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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则柔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笑了,双臂揽住他脖颈,侧头狠狠吻上去。
    或许不能叫做吻,不是柔如四月春风的浅尝辄止,也不是六月荷叶遮掩的如胶似漆,而是野兽一样的撕咬,将他的薄唇咬到红肿破皮,焦灼吞咽血腥气。
    当所有言语都无力,血腥气便是最好的催情剂。
    安止转瞬反守为攻控住她后颈,两人如困兽般唇齿之间角逐,像是要分出胜负,谁都不甘示弱退让半分。
    又像是寒冷冬夜抱团取暖的两只刺猬,任对方将自己扎的鲜血淋漓,也要紧紧蜷在一起。
    我不确定余生有多少风雨忧愁,只知道从此刻到海枯石烂,相拥不放手。
    不死不休,暴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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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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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温柔(三)
    ……
    “不过摊丁入亩这件事你要有准备,站在皇帝这边的人不多,只有一个冯子清算是大头,他独木难支,即使逸王不使手段,结果也未必能如愿。”
    “我知道,慢慢来吧,一朝一夕不成就多等等,总能成的。”
    灯烛幽幽燃着,雨声不断,雅梨黄的细葛帐子静静垂落一半,围住与雨夜相隔的窃窃私语。
    乐则柔整个松散窝在安止怀里,沐浴后的长发半干,和中衣一起散着好闻的茉莉花香气。
    “腰腰腰,对,再往上点儿……”经历过晚饭前的交谈,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柔软成了一汪春水,又娇又蛮,哎呦哎呦轻了重了的颐指气使。
    堂堂司礼监掌印竟也甘之如饴,伺候人伺候得眉眼温柔,一副很不值钱的样子。
    “其实我倒是不担心支持的大臣人多人少,我就是怕正康帝这里掉链子。”
    “咱们这位皇帝耳根子太软,过两天不定又缩回去了。”她跟安止抱怨。
    “我有时候跟他说话真是起急冒火的,天天就会疑心这疑心那,一点儿正事儿不干,还不如前些年痛快。让他做点儿什么跟要他命似的,非得下狠药才行。”
    身后人哑然失笑,“高隐这几年教他不少,只是他现在当了皇帝,看谁都想害他,天天琢磨怎么害人,谨慎忒过了头才什么也做不成。”
    说到害人,乐则柔微微蹙眉,侧过半边身子,“问你个事儿,高隐跟我说正康帝没给陈拙解药,是真的吗?这要是真的也太缺德了。”
    她早已经信了高隐,只是不死心,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这事不假,但不算皇帝缺德。”安止顺着她腰线往上按,听她惬意地舒了口气,“你记不记得我与你讲过禾髓?”
    她当然记得禾髓,安止说过解凤鸣的毒必要禾髓做药引。她还让人去找过这玩意儿,只是神神秘秘的一直没消息。
    “宫里的禾髓失窃了。”
    “失窃?!”
    “失窃。”安止淡道:“所以正康帝即使想给他解药也给不得,只能让太医院研制良方先缓解着。”
    这件事太荒谬,她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回头看向安止,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不是,那么珍贵的药,怎么能说丢就丢呢?羽林卫和禁军都是干什么吃的?”
    别说深宫禁苑了,就是乐家,连少了根儿草都能追究出来不轻易饶过,丢了什么东西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怎么不把吃饭的家伙也一并丢了?
    漂亮眼睛瞪的圆圆大大,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安止不禁低笑,刮刮她鼻子,轻松道:“南迁时候连永昌帝的东珠都丢了一颗,更别说积年封存的药材。
    保不准谁偷出去卖了,或者那群老太医们手忙脚乱顾不得,根本没带过来。”
    “永昌帝晚年各处本就慌乱,后来又赶上宫变,囫囵过去的糊涂账不止这一桩。”
    他蒙乐则柔的时候眼都不带眨,竟然能说价值连城的禾髓被人遗漏,但是有人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乐则柔肩膀低落下去,轻轻叹口气,“那怪不得陈拙没跟正康帝要说法,这没了也没办法。”
    “就是苦了定国公府 ,好容易盼来的希望被轻飘飘打碎,也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偏这东西又难找,办法都不知道去哪里想。”
    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低头想了一会儿觉出蹊跷,问安止:“你为什么知道这样清楚?连杏木堂的圣手都查了古籍才知道禾髓,你从哪儿扒拉出来的?”
    在永昌帝给定国公府赐药的时候他就提了禾髓,那时候他只是六皇子身边的太监,没道理知道这样冷僻的东西。
    “你是不是在这上面吃过亏?”
    脸蛋儿绷得紧紧的,如临大敌。
    “我天,”安止闻言一脸惊讶无奈,“你可真能瞎想。”
    “碰巧而已。宫里犄角旮旯都是故事,不妨撞见一耳朵。就那一亩三分地儿,哪儿有什么真秘密。”
    他这么一说,乐则柔也觉得自己想多了,讪讪地“哦”了一下,破皮红肿的嘴唇圆嘟嘟的,可爱得让安止捧着她脸狠狠揉了一通。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多接近真相,也不知安止后背起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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