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个张白也自觉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了石桌前,甚至还主动帮忙摆起了饭菜。
见到和昨天判若两人的张白,涂小草几乎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什么怪东西附身了。
不过既然桓峰和顾舟山都没什么反应,想必是昨天他们在外头遇到了什么情况。
鉴于有仆役在此,她实在不好开口询问,只能把疑惑憋在心里。
今日的饭菜,一如之前的寡淡,顾舟山觉得简直无从下口,就只盛了一碗素汤,慢慢嘬着,状若不经意地问道:“我刚刚,听到外面好多人在吵闹?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仆役明显瑟缩了一下,把脑袋埋到了胸口,恭敬道:“让客人觉得吵闹实在是我们的过错,我这就去教训他们。”
说罢,这个仆役立马转过了身,提脚就开始往外面走。
“哎!等等!”顾舟山急忙叫住了他,轻咳了一下,“我只是想着,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们大可说出来,或许,我们也能帮上一点忙。”
仆役弯下了腰:“不劳客人操心,只是些小事情。”
顾舟山见问不出所以然来,只能放弃套话。
一顿早餐吃得冷冷清清,众人都安静吃着饭,等人将碗筷收拾干净了,那个一直候着的仆役才礼貌问道:“客人们,今日是否还要在庄里逛逛?”
顾舟山赶紧点了点头,事情都没解决,时间已经去了三分之一,他们也只是遇到了危险,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哪里有问题都没找出来,怎么能停留在屋子里不出门?
他又看了看周围几个人,一个个要么胆小,要么不爱说话,不由得抿了抿下唇,肩上沉重。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在庄子里,按照昨天的路线转了起来。
这一路上顾舟山细细观察,走到最后,跟桓峰小声说了两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今天的人,比昨天的少很多……”
这和昨晚的异变有关系吗?
桓峰还没给出任何反应,带路的那位仆役却主动退了下来,解释道:“劳烦客人忧心了。临近婚期,要做的任务实在很多,许多人手都被派到山下去采购物品了。”
“原来是这样……”顾舟山点了点头,快步两步向前,把仆役甩在了身后,没有再说话。
至于“采购物品”这个理由……
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是没有办法去判定的。
在顾舟山有意引导下,众人基本还是朝着后厨的方向行进而去。
他本来以为,之前的骚乱都是因为昨天夜里没能来得及处理的那两具尸体引起的。
但来到那个熟悉的地方,眼前又是眼熟的宰杀鸡鸭的场景,和昨日相比,竟然没有半分变化。
膀大腰圆的杂货仆役抓着毫不反抗的鸡鸭,重复着割开皮肤,放血,丢进桶里的工作。
而那几个即将装满红色液体的木桶箱子看着还有几分眼熟,不仅仅是形状风格大小的相似,就连边上处理得不怎么规整的地方,桶沿上一些干涸的深黑的痕迹,也和昨天顾舟山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如果这几个桶就是昨天的桶,那么昨天装满了的动物血,又到哪里去了?
而且这两天饭菜都是素菜,昨日宰杀的这些鸡鸭根本没有进人的肚子,那么又被放到了什么地方?
以及,那几具人的尸体呢?
怀着这几个疑问,顾舟山“好奇”地走近了后厨的几个房间,站在门口遥遥地往里看了一下。
一个肥壮的仆妇突然闪到了顾舟山的面前,面无表情,眼神略带凶狠道:“做什么的?”
那仆妇手里提着一只脖子歪到一边,已经没有一丝生气的大公鸡,深黑色的粘稠液体顺着她的手低落到地面,打出一滩滩黑色的水塘。
“路过,随便看看。”面对着这样一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仆妇,顾舟山只能微微瞪起眼睛,在气势看起来丝毫不落下风的情况,慢慢后退,走出了整个后厨的范围。
那位仆妇才挪开了紧盯着顾舟山的视线,走到人群之中,继续着之前的工作。
一旁的张白赶紧跑了过来,挤眉弄眼问道:“里面的情况,怎,怎么样?”
作为昨晚一起经历了那种场景的人,张白还是相当关心昨天那几具尸体的后续发展的。
顾舟山摇了摇头。
刚刚他只是短暂地瞥了一眼里面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门边倒是有一些新的挣扎的痕迹,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昨晚他隔着门制服那个怪人的时候留下的。
至于其他的,估计是早就被人处理干净了,暂时是没法找到的,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有什么用。
顾舟山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仆役:“我想……拜访一下你们的大小姐。”
仆役弯下腰,默默在前方带路。
廖琴的住所在整个庄子的中心位置,毕竟身为廖家长女,作为以后将继承这一整个大庄园的主人,居住的地方是相当华丽。
不仅庄子里外,就连山上山下都种满了她喜欢的花田,可想而知她在家中是怎样的地位。
到了廖琴居住的独立的院落,仆役便停下了脚步,示意客人们自行进入。
他这样的下仆,即便经过通报,也是不被允许进入里面的地盘的。
顾舟山当先走了进去,然而私四下望了望,外面的院落中并没有廖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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