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祁容碰见了拿着行李箱等待的人,一抢而过,没有半分停留。
肾上腺素分泌,调动了他全身的兴奋性,他全速奔跑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烟雾和有毒物质也随之涌入肺部,想要快就免不了大口喘息,但是劣质的空气又让人呛咳和眩晕。
身后的冯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祁容甩在身后,全力冲刺到拐角,祁容已经望见了熊熊燃烧的火势和周围迷迷瞪瞪拿着灭火器徒劳灭火的人们。
他一个急刹,将行李箱塞在拐角后,让人看着行李箱,自己则打湿了衣服,拿着灭火器,朝着他感知到的尸油的位置前进。
因为有警员的关系,现场火势并没有扩展得十分恐怖,只是毒烟和灭不了的火让局势看起来比较严重。
祁容刚捂着口鼻,踏过烧着的门槛,突然天花板一声嘎吱,大块烧红的木板坠下来,险险砸在他的身前。
他一跳躲远,迸射的碎屑砸在他湿漉漉的裤腿上,祁容咬咬牙,没有停,抬着灭火器就往里面冲。
他必须要解决尸油,这种特殊调制的尸油有毒,而且不处理就会一直燃烧,礼堂里那么多人呢,煞气和毒烟一扩散,大部分都得昏在路上,根本跑不出去。
捂着口鼻,警惕着随时要坠落的燃烧物,终于,他看见了一个水晶材质的瓶子,里面有黑乎乎的油脂在向着周围扩散,被火点燃后,浓郁的煞气蒸发出去。
十分诡异的是瓶中明明都是油脂,但是瓶子周身一点火焰都没有,反而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祁容来不及多想,一脚将瓶子踹得立起,而后迅速掐净化诀泯灭空气中的煞气。
根源阻隔,煞气除掉,才能算成功,而已经成了气候的煞气需要时间,高温烧得祁容脸上冒出大颗的汗珠,又被高温烤得粘在脸上。
快点,再快点!祁容在心里催着自己,十分后悔没有带一个净水瓶来。
祸不单至,更糟糕的是,这时门外响起喧哗声。
“诶,你不能进去!里面着火了。”
“让开!我东西在里面。”威廉的声音充满了不耐。
“太危险了,命要紧!”有人继续劝。
“让开,不然崩了你!”
下一刻木仓声响起,威廉一声惊呼:
“华纳特!”
华纳特中木仓,数道木仓声同时响起,情急之下,两人闯进燃烧的屋内,想要借着地势与对面纠缠,并寻机逃走。
事情发生得太过迅速,祁容甚至来不及躲,闯进来的两人就与祁容撞了个正着。
而他们手中拿着木仓。
时间在那一瞬间变得非常漫长,祁容看见黑洞洞的木仓口对准了自己,那是与冷兵器时代不同的森然和威慑力。
火焰烧得屋内东西劈啪作响,屋外木仓声还在响……
祁容口袋中的平安符在这一刻迅速褪色,黄澄澄的子弹擦着祁容的肩头撞在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地弹痕。
“威廉等下,人质!”捂着胸口的伤口华纳特绊绊磕磕道,边说着边呛咳着。
威廉眼前一亮,见祁容一身高定西服,面容精致,像是富贵堆里堆出来的小少爷,肯定打不过他们。
祁容背着手还在掐诀,一时间两难。
*
冯正在外面指挥现场,急得都要上火了。
现场的情况和祁容所想并不相同,第一木仓并不是专案组的人开的,而是另一伙人,初步怀疑是刚才抢行李箱并放火的。
祁容在屋里,没有把握一击击毙两人,冯正不会冒险,而且他们还想抓活的,但是谁能想到还有人在搅局呢。
看着两人要往屋里闯,冯正也来不及再想其他招,下意识让人开木仓,打死在门外最好。
可惜,面前两人还是玄门之人,身上也有和祁容一样的护身的东西,木仓只是重创了其中一人,就被对方闯进了屋里。
怎么办?冯正快急疯了,尤其是听到屋子里传来木仓声,更是感觉心跳都骤停了。
火势越发急了,祁容站在水晶瓶前,却退无可退,威廉踩着废墟走近,他的视线余光扫向之前放置行李箱的位置。
但是原地空空如也。
威廉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而就在这么一分神的刹那,祁容一手背后手指一勾,未净化的煞气凝如长鞭对着天花板甩去。
一声轰鸣,岌岌可危的天花板轰然坠落,祁容装作惊呼一声,矮身向一侧躲去,而地面他身后装着尸油的水晶瓶落入他的口袋中,堵住了瓶口。
“fuck!”威廉躲过坠落的燃烧物,再次向着祁容迈过来,祁容一边掐着诀,一边躲。
门口的木仓声越来越急了,华纳特呻、吟着喊:“快点,他们快过来了!”
说着他举木仓对着祁容,但是他重伤加上祁容平安符的作用,子弹频频人体描边,而华纳特眼前发黑。
“木仓给我!”威廉喊了声。
华纳特自知自己此刻已经快不行了,颤着胳膊将木仓扔给威廉,华国木仓械管理十分严格,他们也只有这一把木仓。
躲得十分敏捷的祁容见状,眼睛一亮,故技重施,煞气如鞭直接将木仓打飞出去。
如此,威廉就看见直勾勾扔向他的木仓在半空中好像被什么东西抽中一样,突然拐了个弯被埋在了火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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