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朝顾珏眨眨眼,期盼的眼神带了明晃晃的诱惑劝说意味。
哥哥跟我在一起不仅会平安,还能快乐幸福哟,所以哥哥不要犹豫了快和我在一起吧!
顾珏笑着摸了摸少年柔软蓬松的头发,将他从黑暗的角落里轻推出去,“上去吧。”
被老婆回避拒绝,唐眠也不气馁,他走到亮处,转头看顾珏,目光笃定:我不会放弃的!你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我的老婆!
为了不惹人怀疑,唐眠和顾珏前后相隔了十分钟从酒窖出去。
唐眠走后,顾珏低头看了眼手表。这次他和唐眠总共待了十五分钟,比上次和少年相处的时间多了五分钟。
上次他的“自由身”能恢复半个小时,那么这次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珏在房间里做了上百个引体向上,又做了上百个单手支撑俯卧撑,再去洗了个澡。
最后,他拿出了和自己人联络的手机。开机,拨下电话。
回到国内之后,他被桎梏力操控的时间越来越多,只能偶尔拨通电话联系到外婆家的人。到了金家庄园,他完全处在失联的状态。
“喂,少爷!”电话那边的人压抑着声音也掩盖不了欣喜的语气,“您终于联系我们了!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华国A城各地都布置了人员,我们现在都在等您的命令!”
“先不动。”顾珏漂亮清冷的眼眸透过窗帘缝隙望向外面金家庄园的白玫瑰花田,眸色锋冷。
感受到身体的力量开始失去,这通电话很快就要信号异常,顾珏薄唇轻启,吐露出一个地址以及交代了一件事情才挂断。
这次,他得到了一个小时的自由。
和唐眠近距离相处的时间越多,他得到喘息的时间会越长。那么如果他在唐眠身边待足够长时间,他是不是也有可能获得终身自由?
顾珏浓密的眼睫垂下,神色不明地沉默了片刻后拿出手机,给唐眠发了一条消息。
——我们的鸢尾花需要我负责养一盆么?
——
一周后的八月十六日。
唐眠起了个大早,想去画日出。
晾衣女佣迎面碰到背着画画工具的唐眠,连忙拉住他,面上是老母亲般的担忧,“哎呀大少爷,你怎么穿鲜色衣服啊,你忘记今天什么日子了吗?”
唐眠眨眨眼,表情疑惑。
女佣着急催促道:“快去换件黑白的衣服呀,别在这种日子触怒到先生,快!”
唐眠一头雾水地被女佣重新塞回房间。
不慌,他有贴心的金家百事通果麦!
从果麦嘴里他得知,今天是金家一年一度的祭礼日,由来已久了,果麦记事起金家就有这个传统。
“今天一定要避开金郁礼,他今天最疯。”果麦平日里温温柔柔不急不躁的声音竟有些焦躁,“阿眠你万一,我说万一触犯到金郁礼,你把自己当死人,他要你做什么你照做好不好,千万不能在今天出事。”
唐眠握着手机,看向外面被整理得庄严肃穆的庄园,有些心慌,“今天要祭拜的人是金家的哪位先人?”
“我不知道。进祠堂祭拜的从来只有金郁礼一个人,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这些年祭拜的人是谁,反正金家仙逝的长辈没一个是在今天过的祭日。”
描述得越神秘,唐眠越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金郁礼做出如此排场?
求知欲是人的天性之一,但是唐眠更明白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不论是谁,只要与他和顾珏无关的,他都不会去探究。
庄园的所有人都穿上了纯黑或纯白的衣服,氛围庄严又肃穆。
主楼门口停了一辆金家的车,唐眠经过的时候随意地扫了一眼,转而走进主楼。
顾珏一身纯白从楼梯上缓缓往下走,如同冬日纯净冷傲的雪。
他身旁伴着管家,语调温和,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唐眠皱起了眉头。
“顾珏少爷只要过去跳支舞就好,不会勉强您做其他事情。先生为您还债赎身,顾珏少爷您能哄先生开心是您的荣幸,多少人都还求之不得呢,您应该高兴才是。”管家笑着说完,看向顾珏,等他领会这个报答金郁礼以及在他面前表现一番的机会。
顾珏不答反问管家:“今日很重要?”
“对,只要今天您能让先生开心,以后你便会是金家的另一个主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十分有分量。
唐眠心脏一抖。
干什么干什么呀!你以为拿豪门的半壁江山出来诱惑老婆,老婆他就会上钩么!
仙男老婆不是那么物质的人!
唐眠竖着耳朵等待顾珏义正言辞的拒绝,却听到顾珏悠悠说:“一支舞能换来如此多,倒也划得来。”
唐眠:???
唐眠脸上的表情过于震惊和委屈,顾珏和管家下楼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顾珏永远清冷平静如冰面的脸色终于出现了微妙的波动,但是一瞬的不自然之后又很快恢复如初。
清致的眼眸不咸不淡地看着唐眠,让唐眠恍惚觉得前几日在酒窖的暧昧拥抱只是他一个人白日做的梦。
两人之间不断升温的感情也是他的错觉。
少年眼里缓慢地蓄上一层水,唐眠其实非常不愿意掉眼泪的,可眼眶就是忍不住酸得发胀。
仿佛被渣男欺骗了一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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