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怨气的杨晚晴已经没了和他们抗衡的资本。
五分钟后。
钟如季给床单系上一个随意的结,杨晚晴被捆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解决了麻烦,舒时终于放下心,直接席地而坐,长长呼出一口气。
杨晚晴执着于追他们,一整天都没有怨气的补给,这样的入不敷出撑不起她的消耗,他们等的就是她怨气殆尽的时候。
时间是久了点,但好在不亏。
杨晚晴被他们绑着,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
“我想过要好好和你谈,但你一点都不听,我也没办法。”舒时撑着脸,另一手臂搭在膝处。
运动了一整天,这会儿汗风干了还有些冷,舒时抖了抖身子继续说:“我不是在开导你啊,你乐意听就听,不乐意听就当我胡言乱语。”
钟如季本来要拖个椅子,想想也坐在了地上,让舒时把受伤的手臂搁他腿上。
舒时往旁边看了眼,嘴里还说着话。
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将时间推到了十二点,舒时的话音戛然而止。
视线中最后的画面是杨晚晴略带慌乱的神色,她的脸毁了,但是能从眼睛里看出来。
舒时也没闭眼,只是看着这个空间从眼前消失,一切回归现实。
任务大厅里回荡着上场任务的结果。
“潜移默化任务结束,十人存活,十二人死亡。”
-
从潜移默化出来,舒时在二层休息了会儿,才看到钟如季出来,他的手机便叮叮响个不停。
「Lurk:你们出来没啊?」
「Lurk:看到记得回我个信息」
「Lurk:我看到402的煤气罐炸了,你俩没被伤着吧?」
他看到钟如季从兜里拿出个玻璃瓶往桌上一放,朝他递了个必须服从的眼神。
钟如季道:“衣服脱了。”
舒时光速给对面回了个没事,摁熄屏幕将手机放在桌上,转了转那玻璃瓶:“小伤,用无痕太浪费了。”
“任务商店要上新,用不完也是浪费。”钟如季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将无痕拿回来拧开,微抬眉梢对某人道:“还不动?”
舒时笑了下,在干燥的空调风中脱了外面的棉服,拉了袖子从卫衣里伸出光裸的手臂。
几道被划伤的口子正在渗血,但伤势比空间里要乐观许多。
钟如季拿棉签沾着药膏给他涂药,舒时盯着他看,心里净想些有的没的。
虽然他自己受的伤是多了点,但好歹钟如季没伤到。
手臂上、背上、脸侧,所有的伤都聚集在上半身,钟如季合好盖子,瞥了眼某人明晃晃露出来的大片锁骨。
片刻后他垂下眼,道:“衣服穿好,小心着凉。”
-
回到二区的时候别墅空荡荡,平时总能见着平弈秋窝在沙发上伸着长腿,这会儿没看见了,舒时就有点不太习惯。
“都不在啊。”舒时坐到沙发上,仰头望了望才打开灯的客厅。
以别墅为根据点的三人组居然没一个在。
平弈秋他们不怎么集体行动,就算有事儿要办别墅也不会空巢。所以,今天到饭点了还见不着一个人影,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钟如季兜里的手机嗡了几下,紧跟着响起铃声,在偌大的别墅里尤为突兀。
舒时往后侧了下头,抿了下唇示意自己已经闭嘴。
钟如季摸出手机扫了眼,摁灭了来电没管它。
不过须臾,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钟如季又给挂了。
如此反复三四次,舒时终于看不下去了:“要不你接了吧,我看对面挺锲而不舍的。”
这么耗下去除非钟如季拔卡。
钟如季不耐地啧了声,总算在铃声响起时摁了接听:“有事说,没事滚。”
舒时少见他这么不耐烦,觉得新奇,不知道对面是哪位能人。
他听到钟如季嗤了声,接着又把电话挂了。
钟如季手指摆弄了几下,毫不留情地将方才来电的通讯号码拉进黑名单,接着又拨出去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钟如季冷着脸,语气结了冰:“都回来。”
此刻的舒时也在论坛上听到了风声,再对比钟如季的态度,大概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个七七八八。
舒时抿抿唇,心里直说想去。
不出十分钟,周夕歌领着三人组齐齐回了别墅。
平弈秋还顾虑着事情,进来后时不时要瞥眼他钟哥情绪如何。
作为策划的一把手,周夕歌完全不怵,就是料准了钟如季不能拿她怎么样。
舒时就见这位穿着飒爽的小姐极其潇洒地坐到沙发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问:“今天还做饭吗?什么时候开饭?我有点饿。”
钟如季瞥了她一眼,说:“不着急。”
反观三位男士,显然没法这么从容。
平弈秋在一区乐得正开心,低头就见家里管事的打电话过来了。那个时候他捧着手机,心肝儿都颤了一下。
郑祝司屈指心虚地碰了碰鼻尖,磨蹭到沙发后就没说过话,他还特意挨着舒时,以求爱屋及乌。
俞宴看起来很从容,却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本来要往电脑桌去,走到一半又乖乖回来跟另两人拼在一起排排坐。
钟如季就静静地看着,什么也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