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潜听到声音后转头和她对视上,双方同时一怔。
杨晚晴下意识捂住脸,看到舒时就赶快跑过去,轻扯他的衣袖:“你怎么在外面站着?”
舒时回过神,朝她笑了笑:“出来透透气。”
“外面很冷的,光站着容易生病。”杨晚晴把自己抱着的外套塞进他手里,“总是听人说你们男生体热,但是我感觉你也很容易受冻。”
舒时揽着外套,没否认。他确实容易受冻,站在外面吹风吹久了就遍体生寒。
女生眼里的关心满得无法掩藏,陈子潜转头又开始比划,这会儿连表情都在用力:咋回事儿?这女孩子是要跟我男神抢对象吗?
由于他过于急切,比划速度太快,付弋努力辨认也没看懂他的意思,无奈地摇摇头表示没看懂。
陈子潜当他是在说不明白这回事儿,又开始比划:舒时是不是和钟哥闹矛盾了?总感觉他俩之间不大对劲。
这回付弋看懂了,他想了想,从容回:或许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舒时和钟如季不像恋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子潜猛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误区,登时心情复杂:那钟哥岂不是单恋了?不行,我得想想办法,钟哥难得有个喜欢的人,不能就这么没了。
手语难比划,陈子潜用唇语说的。
付弋听后,不用多思考便道:舒时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他将来是喜欢钟如季、喜欢女孩子或者喜欢其他人也好,这都不是你可以左右的。
陈子潜眼神闪了闪,很快垂下视线。他忽然被莫大的失望包裹,情绪眨眼间低落下去。
他俩暴风骤雨式的手语早就被舒时看在了眼里,这时陈子潜情绪陡变,舒时略有感知,疑惑地看过去。
付弋朝他摆摆手表示没事。
“我出来之前做了饭,正好我们离得近,你们男孩子大概不会做饭吧?”杨晚晴笑着,黑瞳仁里亮晶晶的闪着光,“我能邀请你陪我一起吃饭吗?”
舒时囧,一是因为做饭这事儿真的是他死穴,二是因为对方女孩子开口邀请他,他不知道怎么拒绝才算委婉。
房门发出响声,钟如季打开门,熊洋在他后面,脸色无异常。
杨晚晴看到他,眼神闪躲了下,抓着舒时衣服靠得更近了些。
“他和我一起,你要来吗?”钟如季看向藏着的杨晚晴,语气如常。
“不、不了。”杨晚晴胆怯道,慌忙松开舒时的衣服。
“哦,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钟如季微微一笑,颇有些凉薄。
“我……”杨晚晴咬着唇没说下去。
舒时听他这话带着莫名的嘲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清楚知道现在自己带有某种负面情绪,他不想在这时候和任何人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
舒时平复情绪,温声对杨晚晴说:“没关系,我可以陪你。”
低落许久的陈子潜抬头看付弋,满眼都是生无可恋。
还有比这更修罗的场了吗?不,没有。
只有遇到钟如季,陈子潜才知道气场威压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钟如季在杨晚晴开口前先道:“不许去。”
这语气和身周温度一样的冰寒。
陈子潜看向舒时,登时就闭上了眼,把头往付弋肩上栽,暗地里切切咬牙又不敢插嘴。
舒时终于笑不出来了,他望向钟如季,对方冷淡,他表现得更冷淡。
空气仿佛凝结,气氛僵持。
或许真是待久了的原因,舒时此时的表情也冷得骇人。两人平静对视,却有东西在这份平静中逐渐裂开。
“抱歉,我不该打扰你们的,我现在就走,你们别闹不愉快。”杨晚晴道着歉,之后连说了几声对不起。
每一声听在舒时耳里都变相转为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他转身背对着钟如季,按住杨晚晴:“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做错什么。”
杨晚晴受不得安慰,这会儿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掉,打湿了新换上的绷带。
舒时心里闷得很,说不出来什么感受,他将声音放轻了些,问杨晚晴:“你的钥匙呢?”
杨晚晴一边掉泪一边抹,还得去翻钥匙,越翻哭得越凶。
“舒时。”钟如季咬字略重,隐隐带着怒气。
“我不需要你管。”舒时头也不回道,“我怎么做是我的自由。”
陈子潜头埋得更深了,他都不敢去看钟如季的表情了,他知道一定很可怕。
钟如季没再说过话。
在场所有人亲眼目睹舒时找杨晚晴拿了钥匙,和杨晚晴去了对面。
门“啪”的一响,陈子潜的心啪地摔得稀碎。
他心惊胆战地看过去,钟如季一直看着舒时离开的方向。
熊洋静默地看完全程,见舒时走了才说:“我们还继续吗?”
他和钟如季的聊天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钟如季说他在外面的朋友畏寒,容易受凉。
熊洋心知肚明在空间里患病是件多么致命的事,他没异议,随着钟如季去门口,想将那三个在外面吹风的人喊回屋里。
谁知道会撞上这种事。
熊洋先前听说钟如季会陪着喜欢的人做初级任务,传闻不假,他也确实见到了钟如季喜欢的人,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赶上了两人闹矛盾。
“改天。”钟如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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