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一辆车的影子都没有。
“不知道啊,可能是没找到方向吧。”白亦清随口说。
舒时还是奇怪:“他们比我还路痴吗……”
正打算开口却看到熟悉车辆的钟如季忽然闭了嘴。
舒时看到前头的几辆车,迟疑道:“这几辆车好眼熟的样子。”
钟如季深吸一口气,语气都有点不可置信:“……你别告诉我你绕了一圈。”
舒时、白亦清:“……”
定睛一看,还真是。
这开得确实比人家快,也确实是把人家甩开了,但都架不住他们绕了一圈回到人家后面了!
钟如季心累地按按眉心:“调头吧。”
他回去之后真得好好练练舒时,方向感差到这个地步,往迷宫空间里一丢妥妥出不来。
舒时立马调头。前方的车已经发现不对劲,有两辆停了下来,其中一辆的天窗处钻出了一个举着弩的人。
对方瞄准了他们的车轮胎。
白亦清抬着弩打开车窗,对着那人一扣扳机,对方还没瞄准就被他一箭秒了。
白亦清钻回车里拿箭,顺便报了句:“废了手。”
舒时嗯了声,碍于人设没把那句酷夸出口。
“原路返回,”钟如季侧头道,“路还记得吗?”
舒时实话实说:“大概。”
钟如季答得极快:“那就按你的想法走,分岔口可能有人堵。”
舒时眉心微皱,心里有点焦躁:“我担心走错路。”
钟如季神态自若:“走错就走错,那条死路只堵死了车,人可以过。”
探出天窗的白亦清仍在奋战,舒时偶尔还能看见贴着车窗射过去的箭矢。
原路返回,他开到一半就找不到方向了,索性放飞自我,爱往哪儿开往哪儿开。
仿佛是为了印证先前讨论过的运气问题,非酋之光再次笼罩在舒时的头上。
“澜哥,你怎么不动了?!”白亦清在上面喊。
虽然后面的人跟来还需要时间,但是也停住不动。
一番箭上较量,白亦清身上也挂了彩,得益于隐族逆天的自愈体质,他伤得并不重,倒霉的是那些被他乱攻击的人。
“下车!”车里车外都有人回他。
白亦清调头一看,面前是半堵土色的墙,人可以翻过去,车别想走。
他啧了声,双手一撑跃出车顶,跨出一步跳下车,稳当落地。
舒时和钟如季候在墙边,见他过来才动身。
钟如季背着两个箭筒,此时丢给白亦清一个:“拿好,这是你最后的武器。”
白亦清翻了翻,里面只有数不清的长箭和一把近战用的匕首,他抬头问:“我双面刃呢?”
“嫌累赘,没带。”钟如季简短回答,又道,“要拿就速度快些,别让人追上了。”
白亦清想也不想地把手上的东西全丢给他,转身疾奔回车上,拽住自己背包赶紧往回跑。
后头的人追来了。
舒时和钟如季都翻过了墙。白亦清手脚并用,轻松越过半人高的土墙,落地时顺手抢过钟如季手上的弩,反手就是一箭。
正中一人肩膀。
“酷。”钟如季夸得毫不吝啬。
白亦清毫不谦虚地一笑:“那当然。”
舒时拿过钟如季手中的箭,将弓递给他,语速极快:“先解决几个,之后再做打算。”
第一批追来的人跟得紧,还是解决了比较好。但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三个人不能硬抗。
“嗯。”钟如季一边应着一边开弓射箭,这回瞄准的是膝盖骨。
三人没停留多长时间,敌方倒地多人,他们抓准时机齐齐飞速跑远。
道路上建筑物不多,路边的草丛也都长得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没几个能遮住人。
跑了有一段时间,三人的体力都有一定消耗。
舒时换着气,呼吸声渐渐沉重,双腿却还保持着速度,持续奔跑。
“停!”钟如季冲了几步拦在他身前。
舒时刹车不及,直接撞了上去,被抱了个满怀。
“停,先别跑了。”钟如季也微微轻喘。
白亦清是易出汗体质,这会儿额上已经生了细密的汗。
他撑住腿往回看,远处的人影正在靠近,他抬袖擦擦汗,呼吸了几道才说:“就该把他们灭了。”
以寡敌众,胜算极小。
舒时已经没多余的力气说这话了,他埋头喘气,揪住钟如季衣服:“快跑,别停……”
他的腿快不听使唤了,一旦歇下来,他的腿就会罢工。
钟如季察觉出了他的状况,不免担心地看了眼追来的人以及尽头才露出尖的建筑。
他扶了把舒时的手臂,把人继续带着向前跑,并出声喊:“白亦清跟上!”
白亦清再度擦了擦汗水,立即跟了上去。
数分钟过后,三人到达有建筑的位置,却发现建筑只有左右两座。
藏身处太少,躲在这儿毫无意义。
舒时当机立断地把白亦清往门里一推:“藏好,安全了再出来。”
白亦清见他要走,连忙拽住:“那你去哪儿?”
舒时语速飞快:“他们要抓的是我,你躲好。”
白亦清还要说些什么,钟如季却将他往里一塞,语气严厉:“躲好大家都没事,不躲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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