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萍说:“外头有两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便交狼主与温皇处理。我还有事,必须先行离开。药箱之中有一些药丸毒砂,听凭取用。”
神蛊温皇说:“你为我疗伤,是为了让我起来再战?”
“温皇此言差矣。”纪风萍说,“我想你今日两战,一逃一败,实在凄惨。像这样的魔头,我一人能战叁个。以狼主之勇,温皇之智,麦说两个,就是一人打四个,也是手到擒来。”
“够了,麦给我戴高帽。”千雪孤鸣说,“你跟心机温仔真是一路货色。”
话音刚落,一道魔影冲进屋内,一掌直扑纪风萍。纪风萍身形一挪躲开。相枢正要再赞掌,千雪孤鸣刀出鞘,刀身直击相枢,将其打出屋内。千雪孤鸣拿刀走到屋外,对纪风萍说:“你有什么事情快去办,这交我解决。”
纪风萍点头:“等我回来,请你饮酒。”
“我等你了!”
纪风萍迅速离开,相枢还要再追,千雪孤鸣顿出极招:“星辰变·狼牙破空!”
相枢即刻转身,挥掌挡住。千雪孤鸣即刻飞纵至纪风萍去路上,挡在两名相枢面前:“追什么?你们的对手是我。”
两名相枢合攻千雪孤鸣。这两名相枢实力都不凡,千雪应付一人就很勉强,两人合攻,千雪孤鸣虽挡下十数招,但已感到十分不妙。
神蛊温皇见了,叹息着从贵妃榻上起身,走到屋外。千雪孤鸣立刻求助:“心机温仔,这可是你的事情,麦在那儿给我躲懒。”
“你呀。”神蛊温皇说,“她讲什么你听什么,什么时候我讲什么你听什么?”⒱ǐρУzⓌ.⒞ò⒨(vipyzw.com)
“臭温仔,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这样搏命吗?还在那儿讲风凉话?”
千雪孤鸣骂了起来,神蛊温皇叹息一声,出了剑,化身成任飘渺。
……
天允山山头,苏政绮摘掉草编斗笠,拿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长柄战刀。身后叁名相枢迅速接近。苏政绮看着山峰下的李青桐,凝神屏息。一道无匹掌劲倏地袭来。苏政绮一转身,一出刀,以刀背击向拳掌。来者被震退至十余步之外。叁名相枢以品字阵型站在苏政绮面前。
苏政绮瞧了叁人一眼,这叁人身上的相枢之力纠葛太深,已是无力回天。
“同上吧。”苏政绮淡淡说,“让我看看,是萧政谦小瞧了我,还是你们叁人实力强悍。”
……
李青桐正吃着黑白郎君给她带的冰糖葫芦,感受到对面山头有相枢靠近。她一口一个,把剩下的两颗冰糖葫芦全数塞进嘴里。这时,山头开战了,苏政绮和叁名相枢打了起来。黑白郎君眼一亮,看向山头,兴奋道:“高手!”
说着,黑白郎君脚一点地,便高高跃起,往苏政绮的方向而去。李青桐拿着签棍,倏地射向黑白郎君。黑白郎君在空中昂头躲开,翻滚着落下,稳稳站在李青桐面前。黑白郎君挑眉道:“小鬼,你做什么?”
李青桐嚼碎了糖葫芦,吞下一半,嘴里还含着一半,口齿含糊着说:“我要挑战你。”
李青桐拿起木剑木刀,直视着黑白郎君。黑白郎君冷哼一声:“闪开!”
话音落,无匹内劲向外激荡。李青桐内力深厚,黑白郎君的一点内力激荡全然撼动不了她。她赶忙把嘴里剩的一点糖葫芦咽下。黑白郎君不禁仰首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的眼神。小鬼,我就先杀你,再去战下一场!”
黑白郎君冲上来,一通夹带刚猛内力的拳掌袭来。看似是王八乱揍,可拳掌四出,又快又猛,正因无章法,全难预判。李青桐只能凭借本能反应抵御。这十日来,李青桐实战经验增进不少。黑白郎君攻势越来越迅猛,她渐渐感到招架匆忙,难以应付。防御中一个失手,黑白郎君一掌拍向胸口,李青桐顿时被击退,下意识稳住身形。可此时稳住,还不如被击飞。黑白郎君往前跨一步,李青桐又入了他拳掌交击的攻势之中。这回没功夫抵挡,硬挨了他好几拳,李青桐顿时受挫,不禁呕出血,连退了好几步。黑白郎君对她倒也留情,这几拳下去,看似刚猛,其实伤的也不重。再加上李青桐所修习的生死八门本有疗复轻伤之效,内创也即刻复原了。
黑白郎君收手,对李青桐说:“小鬼,进步很快,但仍无法引起黑白郎君的兴趣。快闪开,麦挡道。”
李青桐擦去嘴角的血,瞪视着黑白郎君。她脑中涌出无数个与黑白郎君相斗的招式,可一想到孟蝶嘱托不可伤害黑白郎君,又郁猝无比。她想了想,只能做乌龟防御了,又冲上前与黑白郎君交战。这回有护身气罩护体,黑白郎君纵是拳拳到肉,却伤不了李青桐分毫。黑白郎君见状,饱提元功,顿时出了极招:“收发运化……”李青桐攻向黑白郎君的每一掌掌力尽被化纳至黑白郎君体内,黑白郎君拨开李青桐双臂,接着,猛力往她中丹一击:“一气化九百!”
磅礴内力聚于一点,立刻破了李青桐的护体气罩。掌力直摧中丹,李青桐这回所受的雄力,远比上回中一气化九百时来得猛烈和致命。受了这等杀招,李青桐立刻被击飞,幼小的身躯撞到山壁上,造成对脏腑的二次伤害。幸而李青桐有伏虞剑传承的根基,也幸而天蛇换骨功开始迅速修复李青桐的伤体。她呕出一大口鲜血,可很快也没有大碍了。
李青桐的特殊功体,开始令黑白郎君烦躁。黑白郎君要的是对手,而不是沙包。黑白郎君说:“臭小鬼,快闪开,否则,黑白郎君不再容情!”
“请住手。”
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一名黑衣公子缓步走来。李青桐看着他,察觉他身上隐隐躁动的相枢魔气,但又与一般的入魔者不同。这相枢魔气,与他汇成圆融一体。寻常的相枢入魔者,不是神智失常癫狂,便是满身凶煞。他看来十分冷静,气态也很温和,竟让李青桐觉得见之可亲。
黑白郎君一摆手,问:“你是谁?”
“在下萧政谦。这是小女。”萧政谦一指李青桐,“今日特来请教黑白郎君的高招。”
李青桐浑身一震,立刻跑到黑白郎君身后,扯着黑白郎君的袖子大喊:“黑白郎君,你一定要赢。不能让他带走我!”
“退下!”
黑白郎君一声冷喝,震荡波动的内力将李青桐推至一旁。
“哈哈哈哈哈哈!”黑白郎君说,“你带不走她,因为我会败你!”
内力向萧政谦激荡而去,换做常人,早已被气劲击飞。可萧政谦兀自站立,岿然不动。只这一下,黑白郎君便知对方根基也属非凡,更是战意昂扬。黑白郎君抢先攻上。萧政谦与其先对一掌,雄劲内力向外激荡,山石崩催,草木尽折。接着,黑白郎君一连快招猛攻,不停进逼。萧政谦拳掌相接,倒算从容,因黑白郎君拳势快猛,萧政谦也不得不打起快拳,此时倒从温润中显出叁分男儿英武之态。李青桐立在一旁观战,想黑白郎君与她两度交手,都有手下留情的嫌疑。这使她颇为不快。再看她的生父萧政谦,不动手时,相枢之力尚不明朗,一动手,魔气便遮掩不住。纪风萍曾说,萧政谦当初毁坏浑天星图大阵,谋夺了四成左右的相枢魔气。仅这四成,便使他成为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这就是她的父亲。她第一次见他。曾有人说她鼻子英挺,与萧政谦如出一辙,这种英挺的鼻子就是奸人的面相。她一直以为她的父亲相貌很促狭。原来他并不促狭,仅从长相气态来看,是个极温润谦和的人。可动起手来,又利落无比,十分英气。李青桐不禁想,若是没有被称作萧政谦之变的事件,这个人就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像苏政绮的丈夫孟柯一样疼爱他的女儿。
李青桐一时也说不准,她到底是希望黑白郎君赢过萧政谦,还是盼望萧政谦打败黑白郎君。晏丹青曾对她说,萧政谦不是坏人,但她的话可信吗?
黑白郎君到底非凡,萧政谦渐渐落于下风。李青桐紧紧盯着她的生父,想看他会如何扭转颓势。萧政谦向后一跃,退开数步之距。黑白郎君旋即追击,见萧政谦已蓄真气,也出极招应对:“怒马凌关。”
萧政谦往袖中一握,抽出一把五煌炼血刀,当即出招:“鬼八式蟠龙刀。”
这一刀威势猛烈,两股极招相对,怒马凌关顿时被强破。黑白郎君纵身一跃,躲过招式余劲,正要再进招。仿佛不用蓄力回气似的,萧政谦立刻又出一招“鬼八式蟠龙刀”。李青桐对太吾一脉的武功无比熟稔,并不讶异。黑白郎君倒是眼色一亮,顿现惊喜之色,随即战意更加炽烈。当即出招:
“收发运化——”
黑白郎君将刀式收纳于自身。
“一气化九百!”
一气化九百将萧政谦的刀招以数倍之力还纳回去,招式直击萧政谦胸口。萧政谦顿时吐出一口血,随后,萧政谦的天蛇换骨功体也开始为他疗愈。方才造成的重创,顿时只剩一成的伤势。
太吾村十剑传人武学各自殊异,但大体可按五行,分为金刚、紫霞、玄阴、纯阳、归元五个大类。李青桐和纪风萍、颜秋冷属纯阳功体;而慕道恒、孟蝶和苏政绮同属金刚功体。萧政谦是苏政绮一母同胞的兄弟,他的“鬼八式蟠龙刀”属金刚一系,“天蛇换骨功”则属紫霞一系。金刚属金、紫霞木属,金木相克,若是同修两系,早晚会内息紊乱而亡。萧政谦必是主修水属的玄阴武学,再以金辅水,以水辅木。虽说解龙魄一支的血脉后人,刀法资质都极高,但玄阴一系的武学中,并没有刀法,那他主修的武学招式,会是什么?
黑白郎君认出,为萧政谦治疗伤势的奇特武学,与李青桐如出一辙。黑白郎君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很好!既然伤势到你身上,只余一成力,吾便用这一成力败你!”
黑白郎君越战越悍勇,拳掌乱落如雨,萧政谦一边用刀格挡,一边趁机用九牛二虎刀反击。黑白郎君逼得太紧,往往是闪躲不及,被萧政谦命中数刀,伤势倒也不重。李青桐有些揪心,她瞧出一些端倪来。萧政谦正在蓄力,黑白郎君对九牛二虎刀并不熟悉,他已经入套了。黑白郎君的一气化叁千,未必能抵挡住萧政谦接下来的至强一击。
黑白郎君渐感萧政谦越战越勇,攻势也愈发猛烈,他只以为是萧政谦被他激出了战意,反而越发兴奋。九牛二虎刀是越战越强的武学,出招的同时,也会将蓄足摧破真气。萧政谦迄今已出六式九牛二虎刀,真气摧破之力将到达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要真让他使出极招来,即便是黑白郎君,怕也是立死当场。
萧政谦运刀将黑白郎君击退数步,随后出招:“霸王刀。”
震天的巨力,携摧枯拉朽之势袭向黑白郎君。此招极为凶猛,黑白郎君气一沉,当即出招:“一气化叁千!”
一气化叁千将霸王刀的部分力量化消掉了,可剩下的余力依旧雄厚,黑白郎君正中一击,虽是未死,但也被当场击飞倒地,发冠散落,口喷鲜红。李青桐不禁动容,黑白郎君之能已是世所罕见,萧政谦败他虽不算轻松,但也不吃力。仅仅是四成相枢之力,便使他有了这般的实力,那全盛的相枢王,该是何等的可怕?
萧政谦收刀,悠然说:“我的女儿,我带走了。”
黑白郎君挣扎着起来,他披散着头发,兴奋地盯视萧政谦:“不差,这种实力,才够刺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噗!——”
黑白郎君披散着头发,仰天狂笑,却呕出一口鲜血来。他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发丝衣衫,李青桐立即挡在黑白郎君身前,说:“你伤势沉重,不能再战了。”
“臭小鬼!闪开!”黑白郎君的声音已然虚浮若游丝。
“留待性命,精进实力,下次再战。”
李青桐话音刚落,黑白郎君便重伤昏死,倒在血泊与泥沙之中。
李青桐一时顾不得黑白郎君,她转身,面向萧政谦,双手分别握住了剑柄和刀柄。萧政谦慢慢走向她,她便死死盯着萧政谦。萧政谦蹲在她跟前,缓缓地伸出手,搭在了李青桐肩上。李青桐神情顿时软化下来,一种温暖亲切的感觉在心头涌起,她意识到,这便是血浓于水的力量。她与眼前这个男人,是实实在在的血脉相连。
萧政谦便微笑着,为李青桐掸去身上的尘灰。“都长这么大了。”
萧政谦叹息着,就要去抱李青桐。李青桐连忙挣脱开来,退了两步,站在晕死的黑白郎君跟前。萧政谦叹道:“我先前从未想过,我也有众叛亲离的一天,便连我的亲生女儿,都这么戒备我。”
李青桐说:“这是你自找的。”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而杀我?”
“村里人是这样同你说的?”萧政谦说,“你愿意听听你生父的说辞吗?”
李青桐沉默着,没有答话。
萧政谦便说:“就像孟柯和小妹一样,我同你母亲,也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感情比一般夫妻深厚得多。”
李青桐暗忖,晏丹青也是这样对她说的。这话,当不是假话。
“自你外祖母死后,你母亲成为了伏虞剑主,她常常在外,难以相见。从前,我只道相思是女儿情愫,原来男人也会思念爱人。便在你母亲成为太吾传人的第二年中元节,我请求我的母亲、也是你的祖母向你母亲提亲。那年七月,我们便完婚了。可欢聚的时光总是短暂,你母亲八月便离村去,此后又是一年的分离。我盼望为你母亲分担些什么,或者作为她的剑卫同道,随她一起闯荡江湖,祛除相枢,便潜心武艺,还算得上学有所成。但我此生也不可能成为解龙魄传人,没有附着在太吾剑上的千年功力,等到我成为你母亲剑卫的那一天,怕都四十有余了。”
李青桐说:“所以,你开始寻求提升功力的特殊办法,并走向了相枢邪道?”
萧政谦摇摇头:“我确曾研究过相枢,却不是要谋夺相枢之力,而是借助我对相枢的了解,来协助你的母亲。第叁年时,你的母亲有了你,我悉心照料,但当时的浑天星图大阵有了异变,她不得不在孕中去协助我的母亲维持阵法。可这一回,阵法有异,等我再见到你的母亲和祖母时,她们已被相枢侵入神智,入了邪了。”
李青桐不禁惊诧,她从不曾听闻过这件事。
“青桐,你可曾想过,太吾村十剑剑门,九剑皆有铸剑者的故事,也有过往,为何只有伏虞剑,除却一句‘玄石紫竹、一死一灭’外,再无他言?壁画上,也只画一枝从黑石上长出来的紫竹?”
李青桐当然想过,她也问过,却从没有得到回答。纪风萍说,这之中的含义,要靠她自己去悟。
萧政谦说:“玄石,是相枢。紫竹,便是太吾。太吾相枢,本是一体,相生相克,却又相互依存。”
“这不可能!”李青桐厉声否认。
萧政谦悠悠回忆:“你母亲入邪之后,性情大变,那时还不算丧失神智。她无数次同我说,她梦见她被一块黑色的巨石吞没,这块巨石,与壁画上的玄石一模一样。那时,我们夫妻才知晓,所谓‘玄石紫竹,一死一生’的含义。”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皆是至亲。我从前也曾想过,她们或许有一天,会死在相枢之手,但绝不希望是现在。当时太吾村的族长,是孟蝶的母亲,她秘密安排为母亲和兰茵祛除邪秽,可每次是刚刚恢复正常,过一两日,又再次入邪,而每一次入邪,都比上回更加难办。我眼看你母亲怀着你,却被连日关在石牢之中,闭关静坐,祛除相枢邪秽,眼看着消瘦了许多。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唉,这种心情,你还小,怕还不能体会。我当时在一本古书上,见到了谋夺相枢之力的方法,便动了这份心思。将你祖母和母亲身上的相枢之力全数转移到我自己身上……”
萧政谦说着,哽咽了一下:“可是,她们身上的相枢之力一入我身,我便立即化作邪魔。化魔之后,我便不受控制,先杀了兰茵,再杀了母亲……”
话音刚落,萧政谦不能自持,竟就这样哭了出来。
“你恨我,我也不怪你。纵然都是入邪化魔之后的所作所为,可此事,也是禽兽不如,天理难容!”
萧政谦咬牙切齿地咒骂自己。李青桐被说得有些动心了,萧政谦说:“此后数年,我都在化魔与清醒之间挣扎着,直至一年前,我与丹青重逢。我当时还有些神智失常,丹青告诉我,你还活着。我那时便重振了精神,我想,为了你,我也要保持清醒。这个意志越来越强烈,后来,我竟真能让相枢之力与我共存,保持理智了。恰巧,我听说你被黑白郎君绑架至天允山,黑白郎君要求以战赎人。这怕是我们父女唯一一次重逢的机会了,我知道,纪风萍必定会安排围杀,我做好了万全准备之后,才来找你。”
李青桐有些茫然了,他说的是真的吗?但旁人不提这些事也就罢了,苏政绮和晏丹青怎么不说呢?纵使村里众口一词,只是一方之说,那他的话,就可信吗?
萧政谦上前,再度想抱着李青桐,李青桐却运起了鬼降大法。萧政谦叹息:“你还是不相信我?”
“你说的一切,我会查证。”李青桐道。
萧政谦说:“青桐,你十五岁之前都不能出村,身为人父,我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看着你长大。幸好你才八岁,这一切都来得及。随我走吧,只怕此次之后,你我父女,再不会有一同生活的机会了。”
“若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李青桐说,“我会回到你的身边。”
说着,李青桐移开了视线,她看了看黑白郎君,放下了对萧政谦的警惕和戒备。
萧政谦瞧着李青桐,犹豫了一瞬,顿时出手,一招光相指袭向李青桐。萧政谦方才蓄积的真气还没散尽,猝然打在李青桐身上,便是有天蛇换骨功护体,李青桐也受伤不轻,吐出了鲜血,周身几处要穴也顿时被封。李青桐立时回神,正要拉开距离,准备应战,一招大花曼陀罗指已然杀到跟前,连点李青桐周身四处要穴。李青桐顿时被击伤倒地,呕出胃里的淤血,竟是黑的。这一转瞬,李青桐便觉体内血气翻涌,如受烈焰火烧,血脉滚热;又似落入冰窟,浑身寒冻。
萧政谦靠近李青桐,终于将她如愿抱在怀里。
“青桐!”
苏政绮提刀赶来,萧政谦旋即转身而去,苏政绮想要追,见到昏迷的黑白郎君,想起纪风萍的嘱托,只暗自握紧了刀柄,皱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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