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巴干得厉害,翻了周围没发现手机,拉开被子准备下床,吱,病房门推开了。
陆越拎着一个塑料袋进来,见屈少司醒了,他关上门,走过来说:“护士估计的时间挺准,说你两点左右醒。”
屈少司不动了,微仰着头,直愣愣盯着陆越。
陆越把袋子搁到床头,低头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唇角上扬:“盯我做什么?饿傻……”
声音戛然而止。
温暖干燥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他左脸,屈少司带着重重鼻音的声音响起:“你被打了?脸肿了。”
哗!
陆越倏地捏住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动静,片刻后,他笑了一下:“嗯,被打了。”
低头继续往外拿东西,是一些洗漱用品。
屈少司不信,要说陆越单方面虐人,他信,陆越被人打伤,绝不可能。
他有些不高兴:“不说算了。”腿伸下去,塞到拖鞋站起身。
陆越拉住他:“去哪儿?”
屈少司垮着脸:“喝水。”
“现在不能喝,等排完气才可以喝水进食。”陆越放下洗漱用品,扶着屈少司,“走吧,我陪你去过道走一会儿,有利于排气。”
屈少司当即后退,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伤口他疼得五官都拧变形了,但还是大力推手:“你就在这儿不要动,我自己去。”
排气,顾名思义就是放屁,陆越陪他去放屁?!
屈少司想也不想,强调道:“你千万不要跟着来,我自己能行。”
他捂着腹部,瞄着陆越,飞快挪着出门了。
出病房往前几步,确认陆越确实没跟来,他松了气,沿着走廊缓缓走着。
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屈少司终于排了气,他肚子叫得不行,转身正要回病房进食,忽然想起什么,他脚尖忽转,朝着电梯走去。
大概过去十分钟左右,电梯门再次打开,屈少司捏着一瓶红花油出来。
回到病房,推门进去,陆越在倒热水,桌上摆着一碗粥,冒着腾腾的热气和淡淡的桂花味。
听到开门声,他端着水抬头:“前两天只能吃流食……”
“你自己来还是要我帮忙?”屈少司也同一时间开口,晃晃手里的红花油。
陆越沉沉看着他,握紧杯子:“你吃完了帮我。”
屈少司吃得飞快,没几分钟放下勺子,拿起红花油拧开:“吃完了,来吧。”
陆越挪椅子到床边,微微侧身,把左脸凑到屈少司面前,笑着说:“下手轻点,我怕疼。”
屈少司吐槽:“上次不是关公刮骨谈笑风生吗?现在怕疼了?”他倒了点红花油在掌心搓着,嘴上这样说,手上还是控制好力道。
陆越闭上眼,嘴角依然扬着:“以前不怕,现在怕了。”
屈少司不明所以,这时陆越说:“你昨天吃了什么?医生说是食物引起的急性阑尾炎。”
屈少司注意力被引开了,他一边揉陆越的脸,一边回忆:“都是平常吃的东西,没什么特……糕!”
屈少司瞳孔地震:“是那包米糕!”
那包米糕大概有七八块,全碎了看不出份量,屈少司处理着文件就一口气吃完了,结果吃完干得难受,他又泡了两杯咖啡,喝完咖啡又感觉腻得难受,没有香酥鸭,他就点了一份烤串,吃完辣得不行,又泡了两杯咖啡。
陆越:“……”
屈少司:“……”他抓抓鼻尖,“不怪我,那包黑米糕是我吃过最美味的米糕。”
陆越失笑:“这么喜欢黑米糕?我知道一家京城最地道的黑米糕,等你恢复给你买。”
“你也喜欢黑米糕?”屈少司随口一问。
陆越笑了一下:“以前的事了。”
屈少司没在意,口味变太正常了。给陆越擦完药,他掌心全是油,他去洗干净手,回来才问:“看见我手机了吗?”
陆越笑:“昨晚只带你身份证过来。怎么,要打电话?”
屈少司摇头:“没事,就通知秘书一声,我这几天病假。”
“我早上已经通知张秘书了。”陆越收拾桌子,“有急事打我电话。”
屈少司躺回床上了,躺一会儿又无聊,他喊陆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陆越递过来,他手机没设置密码,屈少司指腹碰到屏幕,屏幕就亮了。
看到壁纸,屈少司登时愣住,是上次在苟利景的毕业典礼,他和陆越拍的那张照片。
陆越竟然设置成了壁纸……他是对他自己这张照片有多满意……
屈少司眯眼盯着壁纸,也不怪陆越自恋到用作壁纸。
这张照片无论从构图还是光影,都把他和陆越拍得很帅。
屈少司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点开电话,正要拨张秘书的号码,发现他根本不记得张秘书号码。
“……”
昨晚也是,他疼得视线模糊,意识模糊中盲拨了陆越的号码。
陆越号码太好记了,尾号0011。
屈少司半天没动作,陆越在旁边念出一串数字:“张秘书电话。”
屈少司拨出去,果然张秘书秒接:“陆总有什么吩咐?”
屈少司懒得说明他不是陆越,直接说:“现在去我办公室,把我手机和笔记本送到医院。”
张秘书卡壳一下:“……哈哈,原来是屈总您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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