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少司以为陆越在嫌弃他少不正经,他咳嗽一声:“青春期身体发育,荷尔蒙旺盛,总有些奇奇怪怪的需求,难道你没有?”
“没有。”陆越复又闭眼,“但是现在有。”
屈少司:“……”
他知道他魅力大,原文就是这么设定的,排着队想爬他床的男男女女,那就和优乐美一样,能绕京城两圈。
但陆越的要求,他办不到。
别说他排斥这种行为,就算他是打桩机,那也绝不能打到陆越身上,这可是陆越,他的好朋友。
况且陆越现在的要求是出于药物作用,他根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屈少司严肃拒绝:“你不用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上你,我……”他眼神乱飘,“我去买杯子,你凑合用,买……”他好不容易抽出左手,推着陆越的肩打算出去,“一打够吧?”
还没使劲儿,陆越空出手抓住他手,包在掌心,拉着缓缓往下,最后停在腹部,指引屈少司覆上灼人的热:“乱想什么,是借你的手。”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青年的耳垂,“阿司,帮我弄出来。”
“……”
稀里糊涂的,屈少司的手就跟着陆越的手上下滑动,耳畔,整个空间仿佛都只剩下男人的呼吸声。
在男人右手紧紧扣住他腰的那一刻,屈少司忽然扭头,余光里,是男人阖着眼,胸膛剧烈起伏的模样。
和平日不同,男人过白的脸色在此刻泛着浅浅的绯红,额头铺着薄薄一层细密晶亮的汗水,长睫颤得厉害,嘴唇微微张着,吐出低沉性感的喘、息。
这时,陆越眼皮忽然动了动,猝不及防地掀开眼帘,蒙着一层淡淡红雾的黑眸对上屈少司的目光,然后他轻轻喊了声。
“阿司。”
掌心霎时一波热浪。
屈少司的心,也跟着抖动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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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屈少司又回到前几天的状态,失眠了。他老觉得掌心烫得厉害,他踢开被子,又爬起来,冲进卫生间,没开灯,开着凉水冲着左手。
他盯着镜面,漆黑着完全看不清,只隐约看到他模糊的剪影。不过屈少司知道,他脸肯定是大红色。
关上水龙头。
哗啦的水声停住,卫生间恢复安静。
屈少司抬手摸着滚烫的脸,胸口有东西剧烈得似乎要破膛而出。
渐渐的。
屈少司感觉来了。
他少有欲望,偶尔来了,强压下去也就无事发生,然而今晚这波来得汹涌而澎湃,屈少司淋了快半小时凉水,没半点作用。
几分钟后,他穿上衣服,出去办公室,打开电脑,点开文件夹,满屏幕等待处理的文件。
屈少司满意了,一一点开,很快就陷入工作中。
终于,平静了。
到第一缕朝阳照进办公室,屈少司关上电脑,趴在桌上短暂地休息片刻。
迷糊中,他想,正常的,男人嘛,下半身动物,近距离看到那么性感的画面,换谁都会激动。
是的,性感。
陆越那一刻的表情,性感得像是幻象。
其实他没告诉陆越,那个初二的夏夜,其他男生兴致勃勃盯着屏幕时,他早离开了。
他也没有,那些需求。
*
接下来几天,屈少司每晚都会激动那么一两次,他归结于清心寡欲太久,一次性爆发了,但他实在对这类释放兴趣不大,于是选择了另外的释放,每天的晨跑夜跑,都翻倍。
很快一周过去,周五十点,屈少司两个小时的夜跑结束,快到公司,想到周末食堂不开火,他绕到对面便利店买了明早的牛奶和面包,提着慢慢散步回公司。
“他是老色狼!我不认识他!”忽然,前方响起女人的声音,“报警,你们快报警!”
屈少司脚下加快,他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一圈凑热闹的人。
人群中央,一个女人不停推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气急败坏尖叫:“你快松手!你别再装了,快承认啊,我们不认识!”
男人背对着屈少司,屈少司看不到他的脸,不过男人特别高,比周围人都高出一截儿,屈少司看到了他灰白色的后脑勺,看着像上了年纪。
屈少司也高,往里走了一点儿,勉强看到了人群里的场景——
一个男人拉着一名中年女人的手不松开,手里攥着一枝百合花,口齿不清喊着:“花、花、茵茵你喜欢的花。”
女人一只手被男人拉着,另一只握着手机的手猛拍打着男人拉着她的手,尖叫着:“松开!快松开!你是死变态吧!连我叫茵茵都知道!”
这时屈少司拨开人群,走到最中间,手落到男人手臂说:“请松开这位女士。”
说话间,他已经用力把男人的手臂提起来,男人的手松开,女人一得了自由,立即缩到人群后面,摁着手机说:“你等着,我马上报警!”
男人却像感觉不到痛,朝着女人的方向试图过去,重复不断喊着:“花、花、茵茵你喜欢的花。”
屈少司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眉头微蹙,绕到男人面前,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貌。
是一个约莫七十多岁的男人,脸上磕磕碰碰的,额头,鼻子,脸颊,脖子粘着泥,大夏天却穿着一件长到膝盖的密实风衣,衣领,前襟和裤腿也全是泥,狼狈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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