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珠见状,气得够呛,假笑都维持不住了,她换好鞋,上前拉着齐星迟走得飞快。齐星迟几次回头,期望屈少司会留他,结果自然是失望。他咬了咬下唇,黯然转回去,乖乖跟着萧宝珠上车。
屈母也把刚才那幕纳入眼底,她悄悄问:“你不喜欢星迟?”
屈少司头很沉,他撑着门板勉强站稳:“没有,我只是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任何两个字,说明是很抗拒了。
屈母了然点头:“妈明白了。”她拍拍屈少司的手,“回去开会吧,妈走了。”走几步又回头,叮嘱他,“记得先吃晚饭再工作。”
屈少司答应了。
*
屈少司没吃饭。
齐星迟做的菜,看着好吃,吃了更好吃。原文里,齐星迟除去万人迷和团宠的金手指,还做得一手好菜,谁吃谁夸。
然而吃人手短,他宁愿饿着。
屈少司吞下两片退烧药,强迫自己不去看厨房,上楼休息。
他留了一盏床头灯,倒到床上,随意扯被子盖着,沉沉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手机似乎响过几次,屈少司实在睁不开眼,拉过被子捂住脸,蜷缩着继续睡。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脑海里做着凌乱的梦。
还是他很小的时候,屈父带他去朋友家玩,那家也有个小男孩,比他大几岁,像尾巴似地跟着他。
弟弟,要不要喝汽水?
弟弟,要不要玩游戏?
弟弟,醒醒,不要睡了,吃饭了。
弟弟,醒醒啊。
……
“屈少司,醒醒。”梦境和现实交叠,屈少司耳畔一直有人在叫他,“醒醒,快醒醒。”
屈少司困难睁开眼,朦胧的视野里,一个逆着灯光的人影站在床前,看不清脸,屈少司开始没反应,过几秒,他意识到什么,瞬间清醒。
“谁!”他疾速后退,抄起枕头当武器。
“我。”
熟悉的声音。
屈少司刚悬起来的心又放回去,他丢开枕头,揉揉眼睛再看过去,这次视线清明了,陆越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西装。
屈少司也没脱衬衫和裤子,睡了一觉,他衬衫开了几粒扣子,皱巴巴的,时不时露出他的锁骨。
他瞥了眼闹钟,凌晨三点多,他撑起身:“你怎么来了?”
陆越先探身测了测他额温,见降下来了,他才回:“打你电话没人接,问保安才知道你没在公司。”
屈少司摇头:“我是问你怎么来我家了。”
陆越:“来碰碰运气,看看猜得对不对。”
“?”
陆越挑眉:“我猜有个倒霉蛋淋了雨,身体不好发烧了。”
屈少司:“……”他无法辩驳,一阵咳意,他连咳好几声,才哑着声音问,“你怎么进来的?”他绝不会忘记关门。
陆越回:“有窗户。”
“!”屈少司眼睛瞬间圆了,“我锁了的!”
“是,锁很严实。”陆越认同点头,“明天找人给你换窗。”
屈少司:“……”
陆越补充:“我提前关了电闸,报警器才没响,不是你没听到。”
屈少司幽幽问:“你就那么确定我在家?”
陆越下巴努向床头灯:“你不在家,会舍得开灯?”
屈少司懵了一下,忽然笑了,他抓抓头发:“也对。”
他退了烧,没昨晚那么难受了,翻身起床,这才发现陆越还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印着药店的标志。
不用看也猜得到是各种退烧药和感冒药。
生病的人容易感性,屈少司有那么点感动,鼻子抽了抽,于是他问:“陆总,会做饭吗?”
—
厨房里很快飘出米香,屈少司肚子叫得更厉害了,他坐不住了,从沙发起身,快步跑到厨房,扒着厨房门问:“怎么还没好?”
陆越背对着他,仔细搅着锅:“快好了。”
屈少司便又退回去坐好。
过几分钟,陆越端着稀粥和榨菜出来,屈少司迫不及待去接,陆越叮嘱他:“烫。”
“没事。”屈少司饥肠辘辘,连喝了两口,“现在越烫越好。”
陆越也就没阻止,他在旁边坐下,整理袖口。
屈少司瞥了眼衬衫,也是陆越昨天那件,他吞下粥开口:“你从中午忙到现在?”
他们是十二点左右离开清水湾,陆越没把淋过雨的衣服换下来,说明他离开清水湾一直没回家。
“没有到现在。”陆越笑,“昨晚十一点左右。”
屈少司不眨眼盯着他,乌黑的瞳仁像是黑宝石一般耀眼,陆越喉结滚了一下:“怎么?”
屈少司摇头:“没怎么。”他收回视线,“就是佩服你。”他似在自言自语,“这才是总裁该有的样子。”
说完他几口喝完稀粥,把剩下的榨菜吃得干干净净。收拾碗和盘子说:“剩下的我会,放洗碗机。”
陆越跟在他后面,到厨房,屈少司生疏操作着洗碗机,陆越眸色微闪,扫了眼料理台上摆满的丰富菜肴,不会是屈少司这样的厨房菜鸟能有的厨艺。
等洗碗机开始工作,陆越开口:“有人来过怎么不留下照顾你?”
屈少司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他视线落到凉透的大餐上面,他摇头:“我妈的朋友,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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