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少司现在同样很烦。
齐星迟一个心血来潮,直接导致他损失几十个亿。
屈少司更坚定了早点摆脱齐星迟的想法,这才刚开始,就已经那么疯狂了,万一过几天出其不意挖个肾送他……
屈少司一阵肾疼。
—
村长家房间有好几件,但有床的只有主卧和他儿子房间,晚上屈少司只能和陆越一床睡。好在床比较宽,有一米五,睡着并不会太拥挤。
两人各有一床被子,屈少司睡的外面,到半夜雨停了,淡淡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房间里特别安静。
陆越睡觉安静,也也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屈少司侧身背对着陆越,盯着前方的衣柜,各种办法都用尽了,还是睡不着。
他老觉得他身上有味儿,说不出的难受。
又坚持一会儿,屈少司放弃了,他掀开被子,准备再去冲澡。
这时一只手探过来,准确握住他手腕把他拽回去。
咚。
屈少司又跌回柔软的枕头,同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没味道,安心睡吧。”
屈少司回头,微暗的视野里,隐隐能看到男人闭着眼,他不放心地追问:“真没味道?”
陆越还握着他手腕,没松开。
“有。”陆越嘴角勾了一下。
屈少司踢开被子就要下床,陆越又说:“蜂蜜味。”
屈少司:“……”
他望着看不清脸的陆越,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说话别大喘气。”他认真问,“你确定没味道?”
“我确定。”陆越声音低下去,“快睡吧,困。”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大概是心理作用,屈少司得到陆越保证,确实也觉得闻不到那股味儿了,眼里往下掉,他也困了,便侧身准备睡觉。
结果刚翻身,手被扯着。他扭头一看,才发现陆越握着他手腕,张嘴要喊他:“你……”
男人睡得很沉。
屈少司不确定陆越是不是又在逗他,故意装睡,他静分析两秒,还是闭上嘴,没再说话,缓缓抽回手。
—
陆越已经很久没睡那么沉。
一觉醒来,房间里还是很暗,他第一眼看向前方,被子叠得整齐,屈少司不见了。
陆越翻身而起。
他们住的次卧在堂厅左边,开门出来,堂厅没开灯,暗沉沉一片,不过门倒是打开一扇,有淡淡的光。
陆越往前走,快到门口他倏地住脚,眼底的冷意消散,静静望着坐在门口的男人。
天光破晓,青色的天际穿过薄云,漏出来几缕浅橙霞光,屈少司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捧着玉米,安静吃着。
霞光落在他的眼角,晕染出若有似无的绯色。陆越不由想起第一次在市医院见到屈少司。
一身狼狈站绿化带里,傻乎乎瞅着他,眼角落了滴血都不知道。
陆越没有打扰屈少司,等屈少司吃完,他才从黑暗里走出,搬了把凳子坐到屈少司旁边,闭目仰头,感受清晨的阳光。
“真好。”他冒出一句。
屈少司还在嚼最后一口玉米,两边脸颊有点鼓起来,他停住动作,偏头望着陆越:“什么?”
陆越没睁眼,视野却不再黑暗,有着淡淡的红色。
是太阳的颜色。
他唇角弯起,声音很轻:“和你一起晒太阳,很好。”
*
江源十点到的清水湾。
屈少司换好衣服,谢过村长和王阿姨,去村里视察一圈,就打道回京城了。
去往村口的路上,江源频频瞅陆越,大楼出租的合同,是他和陆越秘书签的,但他也见过陆越,知道陆越是隔壁科技公司的总经理。原来他和他们屈总认识?并且关系还不错?
“陆越。”陆越注意到,简短自我介绍。
江源赶紧说:“您好,我叫江源,屈总的特别助理。”
屈少司已经走到车边,等了一会儿,两人还在后面说话,他赶着回公司,就问陆越:“陆总,你坐江源车还是我车?”
陆越走过来说:“我有个地方要去,需要借你车,得麻烦你坐你特助车了。”
屈少司爽快关上车门:“行。”
陆越先走了,车速相当快,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江源忍不住问:“屈总,陆总开那么快,是不是有急事?”
屈少司陷入沉思,江源望过来,他嘴巴微张:“不知道。”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江源:“……”
屈少司在车上就开始处理文件,回到屈氏,他让江源跟他去办公室,拉开抽屉交给江源一个文件袋:“去注册一个新公司,以我的名义。”
江源这时才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他接过文件袋,到底还是问出口:“屈总,您买了清水湾的地?”
屈少司打开电脑,没什么表情:“嗯,要建一个超市。”
江源:“哦。”他转身往外走,手落在门把,他又回头,“我能申请到新公司吗?”
屈少司睨他一眼:“你是我聘请的特助,不是屈氏。”
江源立即满血,笑着说:“屈总您忙,我去办事!”
“还有件事。”屈少司喊住他。
江源回头。
“买一盒剪刀。”屈少司强调,“整套那种。”
江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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