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悬空,投下一片光辉。
抱书而看,惬意十足。
待看完一本后,连菀抬头,发现陆折竟睡着了……
花蛇小声说:“祖婆婆,师父要是发现我们绑了凡人,会疯的。”
连菀:“我又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
花蛇哦了一声。行。大不了一口吞下,来个死无对证。
翌日清晨,王福家的小女儿王筱一脸精致妆容,手里端着精致早点,去敲陆折的房门。
刚开始她还掐着嗓音柔柔媚媚地叫小陆总。
喊了好几声,对方毫无回应。
她使劲敲门,对方还是无回应。
当即昨夜情丝缠绕跳跃了一整夜的心彻底碎了。
为了近水楼台先得陆家二少,她昨天被母亲临时从城里揪回来。
她喜欢在城里和狐朋狗友在酒吧里胡混。要不是母亲以零花钱为要挟,她才不愿意回来。
结果,一家三口等到夜里九点,陆折才姗姗来迟。
她原本一脸不乐意,却在陆折大长腿迈出车门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团上飘飘然起来。
谁知道陆折只是微微一点头便钻进楼里,压根没看她一眼。
她偷摸躲在自己房间的窗帘后,对面刚好正对陆折的房间。只是对面窗帘严严实实地遮着,压根看不到里面动静。
这时她开始埋怨起母亲来,早知道就不要把窗帘搞这么厚,搞的什么都看不见。母亲总说村里小流氓太多,生怕小流氓们偷窥自家宝贝女儿,结果……
所以今早天不亮她就催母亲做早点然后亲自送来,然后碰了壁。
她巴巴地等到九点,一群黑西服人过来敲门,也敲不开,大家才发现出事了。
王家人当场吓得脸色苍白。人从王家消失,还妄图攀什么高枝,命都快没了。
消息很快传到陆燃耳朵里。
手下人说要报警。陆燃冷笑一声说这定是陆折这废物为了逃避责任自我导演的绑架。尽情闹,不用搭理。
石依依耐心劝了两句,见他固执己见,也不再说话。
陆折直直睡到天大亮才醒过来。
浑身没有一处不酸疼,但他头一次醒来后神清气爽,如沐春风。夜夜失眠的他,终于有一晚能睡得这么沉,简直就像中了彩票。
花蛇一脸黑线,心道这人神经病啊,被绑在这里一夜,竟还能笑出来。
连菀看了一夜书,脸色如常,也无黑眼圈。好似时间锁在她这里压根不存在,岁月摧残不了她,也压迫不了她。
她收了面前物件,抬头说:“你年纪轻轻,呼噜声倒打得响亮。”
说完,一脸嫌弃地走了。
陆折:“…………”靠!老子睡得香甜不行吗?
花蛇紧跟上去,问:“祖婆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谁来招惹咱们,我就一口一个吞下。还不能吓退他们?”
连菀回头,“你吞过吗?”
花蛇摇摇头。
连菀叹气,“吞下去会不消化。看病要钱,你师父会抓狂的。”
花蛇昂地一声,遗憾作罢。
是夜。柳树下。
陆折是人,凡胎□□,经不起这么折腾。
眼瞅着太阳从东落到西,也没一个人毛毛过来看他一眼。
除了两只可恶的喜鹊,把他当成风干老腊肉,动不动就过来用尖嘴啄他……
一入夜,喜鹊终于知道回窝,剩下陆折一个人继续吹山风。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时,来了一个意料不到的人。
他看了对方一眼,便冷笑起来,“你是自己来的吧。陆燃不会这么好心。”
石依依双手抱胸,笑吟吟看着他,“小折,你哥总说你笨。我觉得是他瞎了眼。”
陆折就知道这女人口是心非,三面两刀,对他哥哥有目的。
且她在他面前一点也不避讳。
“妙莲崖真是个好地方呀。”
石依依一点也不奇怪陆折竟被柳枝条紧紧绑着,她甚至都能准确地找来这个人烟罕至的地方。
陆折见她在那感叹,觉得自从来了妙莲观后他索然无味的生活变得特别刺激。
石依依也不救他,慢条斯理坐下来。山风像是喜欢她似的,在她的脚下细细旋转。
“你鼓动陆燃开发妙莲崖,到底想捣什么鬼?”
石依依撑着下巴,故作娇憨姿态,“开发妙莲崖比开发妙莲村有钱途。我这是在为你们陆家考虑。”
说到这里她笑起来,“小折,你也挺厉害的。也不求我把你松开。”
陆折冷冽的眼神直逼过去,“你会救吗?”
石依依哈哈笑起来,并未起身。
她的手指轻轻敲在石桌上。
在敲到第十下的时候,连菀终于来了。
石依依瞧见花蛇,似笑非笑道:“不错哦。当时下手的时候,就知道她会救你。所以稍微狠了一点。”
花蛇咬着牙,没说话。
连菀冷冷瞧着石依依,“你隔三差五来骚扰我,旁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暗恋我。”
石依依娇嗔道:“师姐我当然对你情深义重,只可惜你对我总是冷冰冰的。”
陆折有点懵。
在唯物主义世界长大的他好不容易接受柳树发疯、花灯悬空的事实,怕是今天还要继续大开眼界,三观震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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