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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冷天音的母亲,就笑吟吟地站在廊下看着她,像个不需要炫耀的胜利者。
    冷慕诗只短暂地回想了一下,就仿佛还能闻到那天冰冷无声的大雪,和一呼一吸都彻骨的寒凉。
    不过冷慕诗很快被脑子里面的声音吵得脑壳疼,没办法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她的法则和寄生在她体内的画皮大妖不知道怎么吵起来了。
    “够了!”冷慕诗低吼道。
    冷天音哆嗦了一下,以为冷慕诗说的是她,可她手里却还执拗地捧着水杯没有退开,怔怔地看着冷慕诗,眼泪疯狂且无声地下落。
    “别哭丧了,我没有死,”脑子里面清净了,冷慕诗沉着脸对冷天音说,“我不喝你大鼻涕泡的水,边儿去!”
    冷慕诗把她扒拉到一边,冷天音朝着她端着的水杯里面看,没有发现异物,但是想到自己刚才鼻涕一把泪一把,兴许真的掉进去了,面色有些发红地退开了。
    冷慕诗睡得太久了,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到桌边,把桌子上的水壶直接抄起来,仰起脖子就开始咕嘟嘟地灌。
    敲门声响起,但是这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实,于是门直接被敲开了——门外举着手站着的人微愣,然后就看到了衣衫散乱,赤足站在地上,正仰着脖子灌水的冷慕诗狂放不羁的形象。
    衣衫肃整,连垂落肩头的发丝都一根不乱的萧勉,眼睫闪了闪,见到她这样微微张了张嘴,而后眼睛无声地一亮,侧身对身后站着的太初门六长老璩阳仙尊恭敬道:“仙尊,冷姑娘已经醒了。”
    冷慕诗脑子里顿时响起了粉莲叽喳的声音:“是那个长老,啊呀呀,长得可真好,那腿长得啧啧啧,那腰身看着就很有力啊!不知道那话大不大。”
    冷慕诗差点一口水喷出去,勉强压住崩溃的表情,若是这长老能听到粉莲说的什么玩意,估计要直接连她一起拍死了事。
    可怜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被影响得忍不住朝着门口长老的下三路扫了一眼,脑子都要冒烟了。
    冷慕诗放下水壶,随便抹了抹嘴,她不认识什么太初门的长老,但是要拜入太初门,对这些老家伙恭敬是没错的。
    她胡乱整理了一下仪表,侧头去看冷天音,却见她早已经规规矩矩地躬身见礼,脸上看不出一点的痕迹,好像刚才那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水帘洞不是她。
    果然是女主角。
    冷慕诗对着璩阳长老躬身见礼,他缓步走进来,步履轻不可闻,身形翩然一闪,便已经到了桌边坐下。
    萧勉和他的两个师兄也随行在他身后,几人站定,其中面嫩的那个师兄,开口对着冷慕诗和冷天音介绍道:“这是宗门六长老,璩阳仙尊。”
    桌子上那茶壶已经让冷慕诗对嘴吹了,自然不能再给长老斟茶,冷慕诗低眉顺眼地叫了声“仙尊安。”
    冷天音也跟着冷慕诗低声问安。
    “仙门不兴凡礼,无需如此,”这璩阳仙尊开口,声音并不苍老,但也与他三十上下的俊朗样貌不太符合,要厚重许多,压在人身上的麻袋一样,让才从床上爬起来的冷慕诗有些发虚地弯了下腿。
    但是她想着仙长说了不兴凡礼,她就硬是咬牙忍住了,而她身后的冷天音却不堪重压,“噗通”跪在地上了。
    冷慕诗:呵,这个满是心机的狗东西鼻涕虫软骨头,跪的倒是利索!
    她没有跪,梗着脖子站着不言,萧勉和他两个师兄急得都要来按了冷慕诗了!
    怎么这么没有眼色!
    要命了,他们可都知道六长老有意收徒,本来因为冷慕诗之前机智诓骗大妖,令他们脱身寻了刚巧在附近云游的璩阳仙尊当救兵,这才将冷慕诗也救出来,璩阳仙尊本来言语间十分欣赏冷慕诗的,可她这时候竟然不跪。
    她不跪,璩阳仙尊就算有心收徒,也拉不下脸开口啊!
    冷慕诗哪知道这种情况,她才刚醒,这璩阳仙尊分明说仙门不讲凡礼的,尤其是她不知道,方才璩阳长老开口带了威压,她能生扛住没跪,是因为机缘巧合觉醒了灵根,入道了。
    于是她的“坚韧不屈”,让璩阳仙尊挑了下眉,他看上的是冷慕诗,想破格收的徒弟也是她,见她不肯跪,自然也不好强人所难,便抬手以灵力把冷慕诗身后的冷天音给扶起来了。
    冷天音感觉到一阵轻飘,站起来之后还觉神奇,便自然地又对着璩阳仙尊道谢,这倒是令璩阳仙尊多看了她一眼。
    “你身上并无大碍,且有失有得,五灵根虽不够纯净,却也算稀少,修真之人,更讲究道心。”璩阳仙尊对冷慕诗温和地说,“秉持你此时道心,太初门便是你归处。”
    这是夸她,毕竟她也算救了三个太初门的弟子,冷慕诗又微微躬身:“谢仙尊指点。”
    璩阳仙尊小徒弟没有收成功,颇为遗憾地起身,此处便是太初门山脚下,再一日行程便能入得太初宗,他也无需再伴他们一行人同行,于是便准备走了。
    包括萧勉在内的三个仙君简直要被冷慕诗的木头脑壳给急死,但是璩阳仙尊在场,又不好说什么,便只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冷慕诗注意到萧勉的表情,活像是要方便却方便不出来,她莫名其妙地翻了下眼睛,恭送璩阳仙尊。
    眼见着璩阳仙尊要走,大妖粉莲不干了,她已经认定了冷慕诗答应给她找个好男人的,她瞧上这个了,于是在冷慕诗脑子里闹了起来,法则又和她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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