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鲍博磨牙:你当我的问题是你们那种过家家?
“她有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易明晶追问。
鲍博额头满是黑线,几乎从齿缝里迸出了回答:“...…我……没……有……喜……欢……的……人……”
“喔……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是了,他还是个小孩子,不懂得什么叫爱情,那……就不要教坏小孩子了。易明晶立刻转移话题,拉上表哥开溜了。
鲍博看着他们离开,一脚踢在门上,门“砰”地关上了,然后一头扑回床上,
本来是要开口狠狠嘲笑这对可爱又可笑的表兄弟的,却遏制不住泪如泉涌。
相亲……以后还要为人夫,为人父,就像他的父亲鲍文一样,做一个最平常最普通的男人……这样也好,那时候的一切,只是一场年少轻狂的错……
那么我真的不会再有任何内疚地……报复了…..
通往宿舍的走廊上,孟飞盯着丁羽的眼睛,将他牢牢禁锢在墙壁上,一字一字地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记住,你想要成为一个伟大的选手,就不要把自己当小孩看!”
言毕,他放开了丁羽的双手,丁羽被他的气势所撼,连揉揉酸痛的手腕都忘记了,低声回答:“知道了,谢谢孟师兄。”
但是不幸的是,当他俩的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的时候,却看到,走廊东头站着窃笑的雷昀和施立彬,西头则是目瞪口呆的孙骏遥和他的儿子,也是成年组的助理教练孙廷光。
孟飞态度非常坦然,自顾自地从孙骏遥身边走过,往青年组宿舍走去,丁羽就有点不自在了,干巴巴地跟孙家父子打了声招呼,这才跟雷昀一起离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丁羽才小心地向最年长的施立彬求证:“想不到孟师兄平时那么好脾气,发飙起来这么吓人……”
“韦头最得意的弟子,当然厉害了,我听说,他消沉了好些年才想通,现在已经改了很多了。”
“为什么要去地方队呢?他当年成绩那么好,四大洲亚军……教学生也有两下子,不管男单还是女单,为什么没有进国家队来呢?”
“不清楚,好像是跟谁闹矛盾,自己申请退役了。韦头心疼了好久。”施立彬迟疑道:“难道是——”
韦方平之前就安排最得意的弟子孟飞接班,但是他提前退休了,而孟飞的资历明显不够,于是接班的人换成了孙骏遥。虽然孙骏遥也干不了几年,但他显然更属意自己的儿子孙廷光。麻烦的是孟飞比孙廷光还年轻四岁,难道将来让孟飞执掌成年组孙廷光反而当他的助手?
运动员的时代就被孟飞压着一头,当了教练员仍旧被压着一头,孙廷光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施立彬叹气:“韦头这么一退,可是苦了我们了……”
等下赛季孙家班的黄子希进入成年组,而他们几个的四大洲和世锦赛成绩不好,可能就没机会出去比赛了。
而此时,男单青年组的宿舍里,就只有鲍博和他的教练孟飞了:孟飞有事不在,大家乐得偷一天空闲,孟飞倒也没有逼着他们训练,人在曹营心在汉,训练效果大打折扣,还不如放假让他们出去放风一天。
但是鲍博和安贞慧仍旧按原计划不曾有丝毫松懈,不愧是他最看好的两个孩子,将来中国花样滑冰男女单一号选手。
看到自己的希望,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被人欺负,孟飞的愤怒就可想而知了,下午他确实见了相亲对象一面,双方根本谈不到一起去,吃了顿饭而已,他就觉得如坐针毡,反正无事可做,散席后他就回中心来。
从窗户里看到鲍博趴床上呢,外衣都不脱,也没盖被子——这孩子,总教不会!这样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怎么出去比赛?
他用钥匙开了门,鲍博闻声从床上爬起来,神色惊讶:“教练……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应该陪着你的相亲对象看电影、逛街、共进晚餐的吗?
☆、约定
情人节的晚上,鲍博跟孟飞同居一室,不过没睡一张床,宿舍都是单人床,有两张,何必挤呢?
只是将鲍博的床清理得看上去能睡人很花了一些功夫,鲍博脸有些红,这种事让别人来帮忙是很丢人的,以前他从不这样,但这些日子训练量加得很大,一回到宿舍只想躺下来睡,有时候累狠了连脚都不洗,更不用说洗衣服洗床单了。
终于都收拾完了可以躺下睡,两人却都没了睡意。
鲍博本来想问问“师母”漂亮不温柔不,最终还是没问:孟飞这么早就回来了,师母就是九天仙女下凡也白搭。
孟飞则迟疑要不要告诉鲍博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原本以为鲍博的世青赛上台子问题不大,乐观一点甚至可以考虑争冠军的,因为从两站JGP和JGPF来看,鲍博的表现、实力在青年组已经是顶尖了,能跟他竞争的,也就是西园寺隆秀和谢尔盖,可能再加一个贝尔,但是全美青年组锦标赛、全美成年组锦标赛结束之后,美国冰协排出的四大洲、世青赛、世锦赛名单,特别是世青赛名单让其他国家恨得要死,他们把19岁的伯克利派到了世青赛!
完完全全的以大打小,摆明了就冲冠军来的。去年夺冠的时候,就有冰迷非议伯克利顶着一张成年人的脸,却还在都是小孩、少年的青年组混太丢人了,今年他参加了芬兰杯成年组和一站GP比赛,还要参加2月的四大洲锦标赛,虽然全美成年组没比好,大家都觉得,他已经完完全全是成年组的选手了,哪里知道美国冰协已经没脸没皮的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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