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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位二十二年之后,李叙玄驾崩,新帝登基,叶蓁被尊为太后,与太妃们一同搬进宁寿宫养老。
    宁寿宫的日子非常清闲,叶蓁近来总是做梦。
    她梦见祖父的大手抚着自己的小脑袋,笑着对她说,“‘桃之夭夭,其叶蓁蓁’,‘蓁蓁’是指树叶繁密的样子。祖父给囡囡起名‘蓁’,希望我叶家人丁兴盛,为我大兴永镇西北!”
    她梦见广袤的戈壁和草原一望无际,自己策马扬鞭,大漠的风沙被她甩在身后,豪气在她胸中鼓荡不休,她暗下决心,若是有机会,自己要看遍这大好河山。
    她梦见春光正好,桃花烂漫,一袭红衣的骄傲少女扬着下巴,质问她为何来迟,她笑着请罪罚酒,红衣少女哼了一声,撇了撇嘴,举起酒杯和她对饮。
    叶蓁嘴角扬起了微笑。
    第30章 第一个春节
    《桃夭》开机时刚刚入秋不久, 等到杀青时,已经快过年了。
    祁潇很是舍不得,一是跟漂亮妹妹们工作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愉快, 她舍不得说再见, 二是经过这部戏,她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了演员的魅力, 也喜欢上了演戏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拍《栀子》时并不明显——《栀子》剧情和人物简洁明快, 基调轻松,和真实生活贴近,祁潇并不用怎么太“入戏”,而《桃夭》设定和角色更复杂,故事内核比较沉重, 自成一个世界, 祁潇看着演员们将剧本一点点演出来,就好似剧中的姑娘们是真实存在过一样。
    自己也是其中一部分, 祁潇意识到这一点, 不由期待起《桃夭》最后的成品。
    不止祁潇一个人如此想,大部分姑娘们都是如此。《桃夭》剧组氛围和谐,大家拍戏的时候相处得很好, 从演员到剧组的主创人员, 杀青宴上众人都很舍不得。
    大概唯一解脱的就是饰演李叙玄的男演员了——整日被调戏,实在有些遭不住。
    一直闹到凌晨, 众人才散去,再过两天便是大年三十,剧组很快就空了下来。
    祁潇回到B市,小助理请了假要回家过年,许冰同样也要回老家。
    她摸摸下巴, 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哪儿玩玩呢?
    好歹也是来到新世界之后第一个春节。
    就在她正琢磨的时候,手机一响,祁潇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关意。
    《桃夭》饰演几位主要嫔妃的女演员们拉了个小群,关意在群里问,【你们过年都什么安排?】
    可能大过节的大家都在休息,很快有人回复回家过年,不过还是有劳模说需要工作。祁潇回,【还没想好,怎么了?】
    关意那边很快戳来了小窗,【一个人?】
    【嗯】
    【要不要一起过个年?】
    祁潇挑眉,也没问为什么大明星会突发奇想地找人过年,【我在B市呢。】
    【我也在】
    祁潇就把家里地址发了过去。
    对方隔了一会儿才发来消息,应该是看路线去了,【明天下午四点到】
    祁潇发了个OK的表情过去。
    关意挺准时,差五分钟四点时就到了。
    祁潇前来开门就惊了一下,“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全副武装的关意晃了晃手上的大包小包,“过年嘛,一起搞个火锅吃。”
    祁潇不做饭,本来想着叫一桌年夜饭外卖,改吃火锅也没什么不行的。只是她有点惊讶,对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关意确定道:“你来处理食材?”
    关意挑了挑又长又漂亮的眉,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瞧不起我?”
    祁潇觉得挺神奇,诚恳道:“没,就觉得你看着平时不会下厨房。”
    关意抬了抬下巴进屋,“这就露一手给你瞧瞧。”
    祁潇跟她一起进了厨房,“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以关意的咖位,大年三十不该去哪个电视台参加晚会吗?就算不去也可以在家里过啊。
    关意想到什么,脸上像是露出一点伤心来,不过那神情消失得太快,祁潇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说来话长。”关意没正面回答,而是转移话题,“倒是你,怎么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过节?”
    祁潇淡淡道:“家人走得早。”
    关意很惊讶,外头不是说祁潇很有背景吗?“抱歉。”
    “没事。”和原身的家庭没接触过,祁潇不是很在意,她猜到关意在想什么,“外头都是乱传的。”
    关意啧了一声,那乱传得够离谱的。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收拾食材。祁潇虽然不进厨房,但房子买的时候是精装,厨具配了全套,火锅电磁炉碗筷都有,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客厅桌上就摆满了。
    祁潇打开电视,问关意,“想喝点什么?”
    “有酒吗?”关意问,“带劲儿点的。”
    祁潇挑眉,领她到了酒柜,“喏,自己挑。”
    “可以啊你。”关意瞧着里头的酒,“都不是便宜货。”
    她也没客气,挑了两瓶红酒,祁潇拿过来开瓶一看,笑了,“你倒是挺识货。”
    这两瓶是池瑾之送的高档货,一般人都买不到。
    火锅的汤底已经开了,香气随着散出来。祁潇先丢了些丸子土豆蘑菇之类比较难煮的进去,然后开始调酱料,那边关意盯着翻滚的汤底,只一杯接着一杯地倒酒。
    祁潇便放下酱料碗,也倒了一杯,跟关意碰了个杯,抿了一口道:“说吧,大过年的怎么跑我这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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