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想想就很带感,简直让他热血沸腾。
不行不行,他必须忍住。
他目前这个年龄跟环境,并不适合给自己染上黑色。
“一个人傻笑什么呢?花生米都掉盘子外头了。”
啪的一声肩膀上猛然一重,王熠收敛坏笑抬眼一看,原来是李勤去而复返。
十几分钟前,他俩刚打好午饭准备开吃。这人接了通电话有事离开,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行了行了,别猜了,就出去帮你拿了张银行卡。”
啪嗒。
说话坐下顺势右手一抬,将一张崭新的建设银行储蓄卡丢到王熠手边。
李勤低头看了一眼饭碗里几乎凉透的拉面也不嫌弃,拿起筷子抄起碗底,呼噜呼噜很快将一大碗面条干完。
“里头存着你的比赛奖金。”
将碗放下,对上王熠疑惑的视线,李勤从餐桌上的纸抽里抽了张纸擦干净嘴,稍稍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解释道。
“你以前的工资卡,上星期你爸让队里消了。从今往后,你的工资津贴、比赛奖金,计算完以后都会打到这张卡里。”
“我呢,也不对你说什么别乱花钱,就单纯给你讲讲上赛季比赛奖金的分配。两个分站赛,你拿了两个第一,一共四千美元。大奖赛总决赛你拿了第一价值六千,世青赛冠军价值一万。”
说到这里,话音一顿。
李勤伸出左手食指中指,拈起桌面上的银行卡晃了晃。
“总共两万美元,其中50%属于你,20%我跟老刘分,15%属于国家队,15%属于体育总局运动员基金会。”
“奖金结算那天,美元汇率6.311,个人所得税20%,乘一乘除一除,这卡里头除了你的津贴,多了五万零四百八十八块钱。”
他继续道。
“钱数虽然不多,可能刚赶上你爸给我做的那套西装的零头,但却是你第一次通过比赛赚到钱。算算时间,你从小学习花样滑冰也快十二年了,到了现在才能算是走上正轨。”
手拎银行卡半讲解半回忆,李勤言语之中除了浓浓的感慨,剩下全是你爸这人真能造。
王熠认真听完,单纯笑笑没往心里去,二话不说从李勤手里将卡抽出,装进裤子口袋里用手拍了拍,惹得李勤没好气的哼笑一声,曲起左手中指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这臭小子,做什么怪呢!搞得他好像指着每个月的津贴跟比赛奖金活似得。
别说青年组的两万美元了,恐怕就连成年组一个赛季下来的十多万美元,放到他眼里也不是个事儿。
十多年前他认识他们一家人至今,就没见这小子想要什么东西身边儿没有。
别看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好像除了脖子上戴的项链之外,身上的穿戴没有什么值钱玩意儿。实际上,你去他距离国家队最近,自己买的那两套房子里面瞅瞅就能明白了。
随处可见的大牌服装,堆垃圾一样塞满了两间两百平左右的房子。每个月让他去那附近找房客收房租时都心痛无比,恨不能替他把那两套二环内的房子收拾干净租出去。
曾经提过一嘴,这小子是怎么说的来着?
嫌钱少,太浪费时间,气的他差点儿把他架到腿上打。
家庭条件好,运动天赋还这么出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跟他们一家认识了这么多年,心里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但他有些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要问问老天爷——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
第14章 颜狗
5月1号,一年一度劳动节。
全国大部分民众,尽情享受五天长假,合力拉高全国GDP。王熠身处中国花样滑冰国家队训练馆,训练、训练、再训练。
冰场边,李勤连呼带喝,眼里容不下任何一处微小失误。
但凡王熠有哪个技术动作执行的不到位,必然会换来叫停、讲解、继续练三步走,如果一次两次后依然没有改善,还会追加一份冷嘲热讽。
面对这种现状,王熠很想吐槽一句:老勤,你变了,果然爱是会消失的。
要不然,岂有上赛季还和颜悦色,当他是个乖宝宝,这赛季就把他当成,身体心智双双成熟的成年人往死里操的道理?
得亏他熟悉他,理解他,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
要不然,随便换个运动员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绝对会给他狠狠记上一笔。
“身体再收紧点儿,你在空中旋转效率越高,落冰打开滑出的时间才会越充分。”
嚓。
“执行蹲转的时候蹲的幅度再低点儿,是不是忘了大奖赛小分表上,惨不忍睹的三组旋转执行分?光跳跃难度大有什么?信不信就算你这赛季,短节目上两个四周跳,自由滑上四个四周跳,技术分上依然甩不掉加拿大跟俄罗斯那两位。”
“技术要全面均衡,强调过多少次为什么做不到?还当自己在青年组是吧?下赛季大奖赛分站赛上,十三位打分裁判员绝对会把,对年轻运动员的同情分扣掉!”
刷——
一天又一天,训练、学习、休息,如此往复。渐渐的,王熠从精神状态到身体状态,双双进入了成年组节奏。
跟青年组时期不同,成年组短节目除了必须完成一个,两周或者三周阿克塞尔跳之外,再无规则方面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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