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波的脸略微有些发白,但还是镇定地说:“你想太多了,是不是这两天没睡好?”
另外两个男生也这么认为:“如果是我们误会她,她为什么不说呢?她根本就是自甘堕落。做了都做了,为什么不能说?”
“或许真是我想多了吧。”见他们都这么认为,刘金杰也就按下了心里头隐隐的不详感。
他们一路从寡妇堡找到一开始出发的民宿,没有找到手机,倒是找到了一包烟。
那包烟就躺在路边,池波第一个发现。
已经被烟瘾折磨了一天的池波忍不住了,他左右看看无人,弯腰把烟捡起塞进口袋里:是江少波掉落的?算了,不管了。
“池波。”这个时候,一个女生从民宿走出来,并且叫住他,“你手机是不是掉了?就是后壳有XX球星那个?”
“你捡到了?”池波大喜。
“对啊,前面的路上我看到了,已经给你放前台了,你自己去拿吧。”
“掉路上?”池波觉得哪儿不对,他记得自己走这条路的时候手机还在。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有特别的异常,他就把这点疑虑放下了。
不管怎么样,手机能找到就好。
几个男生走进去,他们路过坐在树桩上玩手机的任逸飞,他就像个阴影坐在那里。
“神经病啊。”刘金杰骂了一声,然后他们去前台拿回了手机。池波打开手机,里面什么没变,他又关上手机:“我们现在还去那边?”
“不去了吧,我现在只想躺到他们叫我。”
“就是,这里也太无聊了。”
做了决定后,这几个男生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他们再一次路过任逸飞,隔着眼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身上绕着种压抑的东西。刘金杰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
黑皮和池波的房间就在隔壁,黑皮先进去,池波后面关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一进屋,池波就拿起自己的打火机钻进厕所。
“上厕所?”黑皮问他。
“口袋里摸到以前留下的两根存货,等我先解决它。”
他拿出路上捡到的烟,居然还是名牌烟,软包装的:“真TM享受。”
池波熟练地撕开左侧的锡纸包装,开了一个口,拍一拍,倒出两根。
他取了一根,感觉这根烟比平日的烟重一些。但是他没有多想,点燃了叼在嘴上,满足地大吸一口,然后从鼻子里喷出一团烟雾,舒爽得他整个眉眼都松弛下来,神情飘然。
倒座房的外面,小院子的木桩凳子上,任逸飞拿着手机,他的指腹涂抹了一层透明的甲油,眼睛看着手机上的无声视频。
视频里一个衣服被撕坏了,露出身体的女生缩在一角,她身上被泼了肮脏的颜料水,浑浊的污水滴滴答答从洁白的皮肤上滑落。
视频一角出现了一只脚,在踢她,踢她的肚子,还有大腿、头。
这个视频没有声音,但是他知道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因为他已经看过一次。
“……贱人!装得一副纯洁的样子,结果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亏得我以为你有多难追,是不是一杯奶茶就能让你和我上床?”
“听说你们学艺术的都玩得开,一个男人还不够,要好几个才行?”
……
任逸飞还知道,接下来视频外的那个男人对着角落的女孩撒尿,极尽侮辱。最后他威胁她,不能把事情说出去,否则就等着全校,不,全世界的男人欣赏她的肉体。
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太过干净的女孩子,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面对世界的恶意,她能看到的唯一的路就是死亡。
坐在马桶上的池波吞云吐雾,他很快吸完一根烟,烟头弹进马桶里冲掉,然后拿出第二根。烟的味道有点儿奇怪,不过本来就不是他平常抽的牌子,不一样也正常。
饥渴了一日多的身体在感受到尼古丁那熟悉的味道时,整个儿放松了。池波眯着眼,终于想起自己遗失的手机。
“女孩子果然还是比男孩子细心。”看着光亮的手机接触面,池波有些满意地想着。那上面本来有他的指头印,如今都擦得干干净净了。
他一直觉得,女人,就是应该驯良温柔才对,哪怕丑一点都能忍。
手机上的电池半满,池波看一眼,觉得还能维持一会儿,便熟练地打开了某个十八禁的网站。
“草,一龙二凤母女双X!”池波的鼻翼张大,呼吸急促,嘴里的烟一吸一截白圈儿。
厕所里传来些大部分人都懂的动静。黑皮不吸烟,本来门缝里传出的烟味就让他难受,这会儿还搞这个,他有点受不了,站起来往外走。
“嗯?”外面的任逸飞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回了屋子,黑皮只看到刘金杰站在院子里。
“你在这干什么?刚准备找你玩游戏。”
“屋子里太闷,出来喘口气。”刘金杰的视线扫过那个木桩凳子,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
刘金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这人就生气,他本来不是这种不客气的人。但是看到这个转学过来的学霸的第一眼起,他就开始讨厌他。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刘金杰不喜欢他,又不太想完全地得罪死。
“反正都已经毕业了。”他想。
同一时间,刘金杰隔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