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事。刀月的老大萨曼都快被天洪赶出去了,他还有什么可畏惧的?我看你是胆儿肥了要和我叫板。”
他狗仗人势,犬吠道:“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我让你死你就得死,让你滚你都得哭着求我。”
阿金老板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上面的意思。如果是后者,行,我立刻搬,绝无二话。”
她每个月那么多保护费,总不能白交。
这汉子一噎,脸涨成紫红色:“你这是威胁我。”
阿金老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在这里一年了,一直合作得很好,也想一直合作下去。”
但你要这么逼,她也不怕鱼死网破。
汉子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阿金老板,但阿金老板表情平静,不像其他人一见到他发怒就浑身颤抖。
“你很好!”他声音又急又气,又看了一旁不说话的任逸飞一眼,摔门而去。
这人一走,前台小妹就进来收拾残局了,她非常熟练地打扫了地板,对着糕点不知所措。
“没关系,先放着吧。”任逸飞微笑着点点头。
“叫客人见笑了,单子如果成了,给你打九折。”阿金老板道。
等到房间再一次变得整洁干净,糕点被重新收拾好,任逸飞才问阿金老板:“你每个月给他交不少钱吧?这边的店铺不是受官方保护么?怎么还有人收保护费?”
阿金老板苦笑一声:“他们虽然不能派人打砸,但可以让人留在门口,拦着客人不让进来。为避免更多损失,大家也只能选择破财消灾。”
任逸飞仔细想了一会儿:“没有考虑过成立一个自助商会吗?”早期黑社会横行的时候,小商人拧成一股绳,也能成为和黑帮抗衡的力量。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商人们拿出这些钱,雇佣自己的打手,不好么?
这样妥协下去,最终只会被人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这话一说,阿金老板的笑容更苦涩一分:“有过,可惜才成立,就泄密了。组织方被约到游戏里杀死,其余人更不敢动了。我当了三十年的人,来了这里知道当狗是什么滋味了。
“我好歹还有一门手艺,这要是没了,连做狗都没资格。算了,就这样吧。”
看着阿金老板的表情,任逸飞知道她的内心里还是不想多事,被剥削也总比活不下去好。
甚至,阿金老板的底线还没到,哪怕保护费再狠一些,她也会选择忍气吞声。
对此,任逸飞无意多说。
说大了,是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说小了,是这些小商人自己的选择。
他们畏惧游戏,但他们畏惧的,其实就是他们可以抗衡强者的唯一武器。
任逸飞垂下眼:“来聊聊视频剪辑项目的事。”
“老大,你看,就是这个人。”
出了‘点金后期’工作室的大汉没有走远,他将四面都查看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守卫者’,就知道这是个落单的‘美人’。
他心知自己机会来了,于是立刻发信息给自己的上头,把刚刚偷拍来的图片和视频都传送过去。
“老大,这要放到咱们春雨楼,还不是日进斗金?”
图片上的男人,乌黑长发随意披散着,斜眉入鬓,那双眼似笑非笑,嘴角微勾,略带嘲讽轻蔑。虽静态的图片,这小眼神还是一下搔到痒处,让人蠢蠢欲动。
楼里那些被人彻底开发了,不知道羞耻的男女有什么意思?这样骨子里都透着高傲矜贵的人折辱起来才有意思,才算情趣。
那边估计也是这样想,往日总是半天才会回复,这次却是几秒就有了反应:“一个人?”
“一个人。”汉子想了想,又加上几句,“我找过了,附近没有保护者,是独自一个人。网络上也找不到这个人,要么是新人,要么就是偷跑出来的宠物。
“老大,咱们这不是开分馆吗?丽姐虽然漂亮,到底是老人了,不新鲜。”
说到这里,他砸吧一下嘴,肥厚的嘴唇就翻起来,眼里露出淫秽的光:“不过熟也有熟的好处,这儿又不怕他们怀孕、得脏病,一晚上二十床,被子一掀,熟练得很。
“丽姐才来一年,过两年就该去中等,再过两年去下等,我们也能尝尝这些躺在达官贵人床上的肉。过个三四年,这些人也就废了,还能卖出去捞一笔。这样的极品大美人,从上到下好几年,能捞不少钱。”
他的话似乎说动了那边,于是回复很快来了:“你再试探试探,若是前者……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吧?”
“我知道怎么做!您就放心吧。”
放下通讯器,他吞咽口水,倒不是为了美人,他不喜欢男人,他是为自己即将飞升的前程。
天色渐晚,小巷里的路灯发出橙黄色的光,屋子里也亮了灯。
阿金老板已经将不同价位对应的服务项目仔细说了一遍。
任逸飞要的是最好的剪辑,最好的配乐,最优质的背景音和配音,另外就是字幕。这是‘点金后期’价格最高的,一千两百白贝,打了九折也要一千零二十。
“减去零头,一千白贝。”
对着大单子金主,阿金老板笑得很亲切:“先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中途取消定金不退。中间每个流程我们都会让您过来看效果,不满意可以修改,每个步骤最多可以修改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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