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被潘安写得声情并茂,有理有礼有利有节,极具感染力,或者说,蛊惑力和煽动性。
然后传单被虎贲军射了个满船,五颜六色像旗子一般,被仓惶逃跑的东滨战船带着,迎风招展呼啦啦而去。
柳如风还抓了个头领又放了回去,令他带国书回东滨。
至此,大棒抡完,第一战武战结束。接下来是文战,开始撒胡萝卜了。
东滨皇室收到国书后,喜不自禁。早说啊,早就想你们解除海禁了。小岛上有啥?除了农产品,就是鱼虾和猪牛。工业制造的除了船能拿出手,还有啥?
你们不跟我们贸易,可不就得去抢了。最好是把你们那地儿给占了。这小岛毕竟不安全,万一哪天沉了呢?
如今眼见被人打成这德行回来,得,先不做占领大荣朝的美梦了,先开始贸易和交流吧。
当下派了商务使团和皇室代表过去。于是,叶臻负责谈判商贸事宜;潘安率领礼部下辖的鸿胪寺,负责接待东滨皇室代表。
东滨太子一见潘安,如见天人,直愣愣呆了半晌,方惊呼道:“天啊,果真是大荣上国,竟有如此风采人物。我今儿算是见了。不虚此行,不枉此生啊……”
潘安带着东滨太子转遍了整个京城,直把太子看直了眼,成日里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不想走了。
尤其看到工部造的车,更是上前摸摸看看,最后还想爬上去开开。
潘安赶忙拦道:“太子莫急。工部还没造好呢,试车时发现些许问题,还在改进中。到了秋天就差不多好了。”
太羽乐呵呵道:“成,那本太子等秋天再试。”
潘安:“太子不日就要回东滨了吧?”
太羽连连摆手,“不急,不急。”又道:“莫非大荣皇上不欢迎本太子?”
潘安笑道:“太子便是住到冬至也无人反对,只是太子的东滨皇位可就要丢了。”
太羽一摆手,“咳,什么皇位,我才不稀罕。我在那个小岛早待腻味了,屋里看的是山,出门看的是海,马车两天就转一圈。要吃没吃,要玩没玩,有什么好?”
“我那个二哥还一心跟我过不去,明里暗里给我下绊子,要争那个什么狗屁皇位。我要是在这里待着舒舒服服的,皇位就让给他又何妨?”
潘安道:“太子想定居于此也无妨,只是您父皇怕是会误会太子被留作当质了。这毕竟还是两国,不是京城和东滨两地。”
太羽斜睨了他一眼,笑道:“你如此谪仙人物,说话却忒不爽利。你写的传单我看到了,不就是想统一吗?我没意见,呵呵呵……在这里跟潘兄说笑聊天,不比窝在那个犄角旮旯强?”
“话说潘兄的文采真是精妙绝伦,我在东滨之时就心生景仰,不知撰写之人是何等人物。如今终于见了。果然潘兄其人不是人间有,此文也只应天上有啊!”
潘安笑道:“太子谬赞了。不过,本人在大荣虽然是个小官,却也整日公务缠身,这几日陪太子,亦是公务。”
太羽哈哈一笑,道:“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偶尔拜见聊天总是可以的吧?”
景王府。
唐果儿好笑道:“……东滨太子想当驸马?”
容璟也笑道:“可不是?说是当了驸马,住到公主府,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用回东滨了。”
唐果儿:“父皇适龄的公主可就剩容玖一个了。她会答应吗?”
容璟:“父皇应该不会有意见。但是若是容玖不同意,到时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太羽该追悔莫及了。”
唐果儿笑道:“可不是?得把太羽打造成一个向东滨宣传的典范,他要是在这里过得凄凄惨惨戚戚,这个典范作用就起不到了。”
飞燕殿。
“……东滨太子?”容玖一听就蹦起来,“我不答应!说话都听不懂,听说还长得又黑又矮,我不干!”
柳妃道:“哪里黑了?只是没那么白而已。面相俊朗,性子也爽快,喜欢跟人打交道,没有弯弯肠子,这样的人好相处。矮是矮了点,但也看跟谁比,比你几个哥哥自然是矮,比你不是还高那么一截吗?”
容玖道:“母妃没见过他,就知道他性子好相处了?别是谁又在您面前嚼舌根了吧?”
柳妃闻言立即斥道:“说什么呢!这是潘相的儿子潘堂正说的,东滨太子来,一直是他作陪的,自然清楚。”
容玖:“他觉得好,他自己留着吧。我不嫁!”
柳妃怒道:“说的什么话!不嫁你就继续挑吧!你今年可是已经十八了!”
容玖:“十八就十八!都已经挑这么久了,自然要挑个合心合意的!”说着,施了一礼,走了。
柳妃气得够呛,最后没辙,只好亲自去给皇上回话。容宽听了,“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也就罢了。
后来,容宽干脆让太羽在国子监领了个虚职,让他闲来无事去给监生讲讲东滨的风土人情,并赐他一座府邸。
太羽爽快地应了,但府邸没要,在振荣军堂附近要了个不大不小的山庄,高高兴兴地从鸿胪寺搬出来,去跟常驻军堂的潘安作邻居去了。
一月过去,大荣东滨双方贸易协议达成,商贸使团又喜又忧地带着第一批货物回东滨。喜就不用说了,忧自然是因为太子了。
太羽让人给他老爹捎了封信,说您老人家也别为难了,皇位爱给谁给谁吧,他留在大荣了;将来他娶妻生子,您孙子当上大荣朝的宰相,不比蹲在那小岛上当土皇帝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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