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舆论宣传这方面,潘爱卿文采出众,就由你负责。同时充当与东滨皇室的联络官,由礼部配合。”
于是苗谷也被宣进宫了。
端王府。
容珏暴躁得走来走去,“还说不急?苗谷也进宫了!”
林相,潘相,张长弓,苗谷,四人就有六票,大局已定了!
佟明泽:“王爷,若真是立储,也不必心急。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争当太子,最好的出路是取得内阁过半的票选;如若不能,皇帝遗诏,指定人选。
遗诏上无论是谁,众朝臣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活着的皇帝还能跟他吵一吵,封还他的旨意拒不执行;死了你怎么跟他吵?死者为大,皇帝最后的旨意,再不满也只能乖乖照办。
这两条是常规的办法。不常规的,要么干掉竞争对手,使得无人与之争,剩下的那个自然就是太子;要么谋反,干掉皇帝自己做。
容珏没指望过遗诏一途。容宽身体康健,年尚不逾五十,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他能等二三十年吗?就算他能等,谁能保证父皇的遗诏会写他的名字?除非伪造。但伪造遗诏,其困难程度比他如今获得内阁过半票数还要高。
如果遗诏动辄能伪造,朝臣们就不会奉遗诏若神明了。
常规之路走不通,那就只能走非常规路。
容珏不是没尝试过干掉容璟,没成功,把一个基地的死士都扔进去了也没成功;况且杀了容璟又如何?容璃、容琪也开始崭露头角了,还要再把他们一一干掉不成?
那就只剩最后一条路了。这条路,他们也不是没准备。
容珏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佟明泽赶忙道:“王爷,稍安勿躁。得到准信再说。”
很快,准信来了。
次日,早朝。容宽令云战率领虎贲军前往东海,与镇海大将军柳如风汇合,一举击溃前来上岸骚扰的东滨海军。
同时解除海禁,令叶臻带领商业部与东滨开展贸易;令苗谷协同潘安,与东滨皇室建立联络,邀请对方来访,展开交流和谈判。
好了,谜题揭开了。昨日被宣进御书房的,一个个都有了着落。
除了容璟。
显然,他跟林相、潘相一样,是被召去议事的,不是跟叶臻、苗谷等人那般是去领任务的。
容珏愤愤然地跟佟明泽道:“凭什么这么大的事儿没有我参议?有他,没有我?!”
若以后大事都找容璟不找他,虽不是立储,却也是立储的节奏了!
佟明泽也奇怪,皇上要立储,还不至于现在就露出风向,那还不如直接下令让内阁去议储。
内阁通过了,那就板上钉钉了;再兴风作浪,等同于谋反。先露出风向有什么好处?平白给自己竖靶子,给对手扼杀的机会。
佟明泽于是道:“许是景王去御书房,正好赶上了?王爷,您没事也多往皇上那儿跑跑。”
容珏:“哼!”
片刻,忽然道:“谢骏如何了?”
佟明泽闻言叹道:“有些可惜。前一阵还在想方设法盘问那个证人,这两日突然消停了。本来萧大人就要抓住他把柄了,结果他又缩回去了。好像突然间对大桥案失去了兴趣一般。”
容珏道:“查清他背后是什么人了吗?”
佟明泽摇头道:“据他自己透露,他只是觉得那证人可疑,是以多问了几句。后来想到贪墨案不止那一个证人,何况郝杰自己也承认了,加上还有物证,此案应该是板上钉钉,没有疑点。”
“刑部的陈年旧案堆积如山,谢骏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一个已经结案的案子里费时费力,所以就不再关注了。”
“萧大人查过此人,没有什么背景。在地方上任职数年,民间口碑不错,政绩一直是优,是以两年前被调入京城。”
容珏蹙眉,“跟景王没关系?”
佟明泽道:“据暗卫调查,谢骏这两年在京城,还有往年在吴州和江州,都跟景王没有联系。”
“谢骏性情孤高,沉迷公务,喜欢独来独往,不太像是一个会参与党争之人。两年里,萧大人曾几番示意,谢骏都恍若无觉。好在他也并不掣肘,跟萧大人倒也相安无事。”
容珏脸色阴郁,“让萧肃继续盯紧他。抓不住景王,也要抓住他,让他为我们所用。”
朝廷六部,能有几个侍郎?一个侍郎,地位举足轻重,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佟明泽应道:“是,王爷。”
第70章
因了有东滨这等大事,皇上今年原定的避暑就取消了。
云战带领虎贲军奔赴东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久便传来捷报。
上岸骚扰的东滨军被杀了个片甲不留,东滨只来得及带上百八士兵和两只战船逃跑,剩余士兵被俘虏,船只被缴获。
东滨慌里慌张带走的,还有被弓箭射去的由潘安书写的“告东滨同胞书”。
书曰,两岸五百年前是一家,东滨的文化还是抄我们大荣的,同文同种,理应合而为一。
何况,你们来我们这儿抢掠,不就是觉得我们这儿好吗?以后是一家了,就不用偷偷摸摸来偷来抢了,你们过来住都行。
你看我们的生活多美好,百姓多安逸,技术多发达,文明多先进,物产多丰富……来吧来吧,我们欢迎你们来定居。你们也要敞开大门欢迎我们。有来有往,才是一家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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