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宽道:“他跟阿斐的前妻牵扯不清?”
容璟:“父皇还不知道?阿斐不是跟姚太傅的女儿和离了吗?转眼程翔就跟人家定亲了。后来不知怎么又退亲了,现在中了探花,好多人等着招他做上门女婿呢,门第比姚太傅高多了。”
容宽蹙眉,片刻道:“膈应也是阿斐膈应,你膈应什么?”
容璟:“啊,父皇您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阿斐的前妻若不是被他退了亲,至于去给人家做姨娘吗?如今咱们大荣朝堂堂相爷的原配夫人,其嫡长子的亲生母亲,成了一个五品小官员的小妾,说出去很好听吗?”
“阿斐虽说只给儿臣做了不到两年的伴读,那也是伴读啊!说出去儿臣都没面子……”
容宽突然打断道:“女婿就女婿,怎么还上门女婿?”
容璟:“听说家里没人了,去年来京城赶考还住到了姚太傅家里……”
容宽不悦道:“家里没人了,还没祖宗了吗?他就不能自立门户?”
容璟:“听说他家里就一个寡母,一个还没定亲的妹妹,可能没父兄帮忙,艰难了点吧……”
容宽:“家里有母亲有妹妹,还做别人的上门女婿?!”
容璟赶忙道:“哎,父皇,这做没做成,儿臣可不知道啊。也许只是别人这么说说,他自己不想呢!父皇您可别冲儿臣发火,又不是儿臣给人做上门女婿……”
容宽:“滚出去!”
容璟:“哎哎哎,儿臣这就滚,这就滚。父皇没把程翔给儿臣,儿臣就放心了。气大伤身,父皇您别生气,儿臣这就滚了。”
容璟一边退后,一边嘴不闲着,终于消失在了殿外,书房里也清静了。
容宽哭笑不得地跟高淳道:“你说他小时候一个一本正经的小古板,长大了怎么成这样了呢?”
高淳笑道:“景王殿下成亲后,是活泼了许多。”
容宽轻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凤仪宫。
“……他们居然敢打阿玖的主意,”柳妃气得浑身哆嗦。
叶皇后安慰道:“打主意怕什么?不上当就好了。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这程翔阿璟也打听过了,就是这么个情况。若说他有什么不好,倒也说不出来。”
“就是果儿这孩子心细,觉得她大嫂太热情了些,这些事儿怎么能当着阿玖的面儿说,不该跟你说吗?所以就来跟我提了一嘴。”
“我跟你说一声,也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阿玖不当回事儿便罢了,要是当了真,你好做打算,让你娘家帮忙打探打探也好。”
“若真是个好的,也许就是一门好姻缘呢。你也别嫌果儿多嘴,她也是担心你事后怪她。她不在场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自然要来提个醒……”
柳妃道:“还请皇后娘娘代臣妾给景王妃道个谢。若是她不说,臣妾还蒙在鼓里。阿玖昨日回来之后就心思重重的,问她也不说,想必就是这个缘故了。”
柳妃急匆匆走了。
飞燕殿。
容玖来了。
“……你怎么挑来挑去,就挑中了他了呢?”柳妃望着自己的女儿,蹙眉道,“你当你娘没把你的事放在心上?殿试一结束,娘就去打听今年的前三甲了。”
“这个探花相貌是不错,年纪也不算很大,可家里孤儿寡母的,还有个妹妹,家境又不好,娘怕你嫁过去吃苦,就没跟你提。如今倒好,你说说,你自己倒是打哪儿听来的?”
果然被皇后娘娘说中了。阿玖动心了。这个端王妃……柳妃的手颤抖着绞着帕子。
容玖道:“母妃,女儿打哪儿听说的有什么关系?他家境不好有什么?女儿是公主,又不差他那几个银子……”
柳妃:“昨儿你去了齐王府,可是在那里听了什么话?是谁?月霜呢?”
容玖赶忙拦道:“母妃,您喊月霜做什么?她又不在跟前……我跟您说就是了。大嫂府里的下人偶尔在街上看到了,说这人被许多士族大家哄抢呢……”
柳妃:“你大嫂?端王妃?她的话你也信?娘跟她们有仇你不知道吗?他们能为了你好才怪!”
容玖:“母妃,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大哥大嫂那会儿还没出生呢!母妃跟佟贵妃有仇,也不好怪到他们头上……”
柳妃气道:“好!你有理!不知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昏了头了!连母妃的话都不听!”
容玖:“母妃别生气,就算她们跟咱们不和,也不能说人家的话就一点儿没有道理啊。父皇还很欣赏这个程翔呢!因为长得好父皇才点了探花,不然就是状元了!京城里不知多少人家抢他呢!又不是大嫂一人说了算的。”
柳妃:“长得好你就相中了?母妃给你挑的那些,哪个长得不好了?”
容玖道:“也不是单单长得好。听说他性情不错,二十六了,妻妾都没有一个,家里人口又简单……”
柳妃看了女儿一眼,苦口婆心道:“阿玖,母妃不是嫌他家境贫寒,可婚姻讲究个门当户对;你若是也家境贫寒也罢了,可你是公主,从小儿金枝玉叶地长大的,你们两个能有什么话说?一个说东,一个说西,一件事想法都不一样,怎么能过到一处去?”
“你说他家里人口简单,可他母亲和他妹妹就是不简单的!你想,他二十六岁,好不容易熬出头来了,他母亲和妹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将来你们若是有矛盾了,他是会站在你这边,还是会站在跟他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母亲和妹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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