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寒看在眼里,斟酌片刻,还是大着胆子说道:“若是殿下颈周僵硬,属下会一些推按之术。”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殿下不嫌弃他的药囊,但并非会准许他推按千金之躯,殿下不过稍给了他些甜头,他就顺着杆往上……
“好啊!”
喻戚答应的十分迅速,立刻坐了回去,还将脑袋摆正了。
喻戚早就瞧上了顾舟寒那一门手艺,上辈子顾舟寒天天给喻琅按脖子,不光按脖子,还按手臂和腿骨,每次按完以后喻琅就舒服了许多,整整一天都不会再疼。
喻戚那时整日都在批折子,一坐便是一整天,腰酸背疼的厉害。
她也想顾舟寒给他按按,可顾舟寒表情凶的很,像一头凶狠的狼犬,她便没有提;但她眼馋顾舟寒手法馋了许久,甚至让太医宫女悄悄去学。但那些人回来以后给她按,总他她觉得哪里不对味。
越念叨,心里越想要,不知不觉让顾舟寒给她按脖子,居然成了喻戚心中小小执念。
少年的手很滚烫,按压在喻戚脖子上的力道不重不轻,刚刚好。
舒服的让喻戚忍不住心里再次感叹这辈子早点把顾舟寒捡回来,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洛茗进来的时候,自家殿下正舒服地叹出声来。
那声音像极了慵懒的猫儿,娇憨中带着几缕慵懒;殿下心情好起来后,声音就会愈发的黏腻起来,听在耳朵里,又着实让人觉得耳朵一热。
想起什么,洛茗悄悄观察了一下顾舟寒。
刚同家主子有过肌肤相亲,哪怕只是压压脖子,是男子就该有些反应的。
果然看到顾舟寒耳尖的红润,洛茗心里悄然笑了一下。
自家主子美艳动人,而顾舟寒可比丞相大人有眼光多了,那日丞相大人对着自家主子,连脸都没红一下,丞相大人果然不举。
殿下年纪到了,不说以后住在公主府中养面首,即便在宫里也可养些面首。
可殿下的宫里干干净净,除了守在宫里的侍卫和顾舟寒,就无旁人了。
洛茗这会儿细细看了看顾舟寒。
公主府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对这人议论纷纷,这可是殿下第一次带回来的男人,虽说年纪不大,还比殿下小上两岁,但模样着实周正。
这样俊俏的模样以后长开了必然不得了。
还是公主殿下有眼光,提前就将人圈在自己宫里了。
洛茗拢着嘴,低声笑了笑。
不行,她回去得和闻瑕她们好好说道说道。
……
喻戚回宫用晚膳,依旧是满桌的精美雕刻,她今日心情好,鼻子能闻到味儿,即便嘴巴尝不出什么,她也吃得快活。
虽然只被顾舟寒按按脖子,她浑身的不爽利似乎都随风飘走。
而闻瑕在收拾殿下洗漱完换下的衣服后,突然发现多了一面香囊。
殿下穿衣配饰极为讲究,每日的玉佩配饰都要能搭上衣裳,这样模样奇怪的香囊并不是殿下出门时就戴上的,而且这奇怪的针脚也不像她们宫里的人绣出来的。
喻戚刚刚喝了一碗汤结束今日的晚膳,就见闻瑕从外头拿了一面香囊进来:“殿下,您瞧着这怎么处理?”
“现在这就放本宫的床头,明日本宫也将它带上。”喻戚想了想,又加了句:“就替换了明日的软玉芙蓉花玉盘。”
闻瑕有些为难,她摸上去这香囊里头的料子有些奇怪,一般公主贴身用物都要经过再三的核查,现在殿下这突然来了一个香囊……
“殿下,奴婢的意思是这香囊要不要查一查?”
喻戚挑眉,这香囊是她从顾舟寒身边扒拉来的:“这倒不必,顾舟寒已经检查过的,这便是本宫从他那里得来的。”
顾舟寒按脖子按的可真舒服,医术又好,就连配出来的香囊味道也和别的不一样。
一想起顾舟寒以后娶妻生子,到时候定然不能再住宫里,喻戚就开始惆怅起来。
看来公主府也可以早点着手去修了,到时候赐给顾舟寒的宅子就在她公主府旁边,这样的话她有个小病小灾,神医就在旁边,心里多踏实。
光是想想,喻戚就乐笑了。
烛火朦胧之间,闻瑕只觉自家主子笑得很开心:“殿下最近和顾大人走得真近!”
“可不是,以后本宫还要同他走得更近些,可惜不知他想要些什么。”
闻瑕笑道:“顾大人并非当真无欲无求,奴婢听小德子说了,顾大人每日都去太医院借阅,甚至还在太医院的苗圃里种了好些药草。”
“这是自然,他极好医术,要不然本宫也不会将陛下的身子交由他医治。”喻戚点点头,言语之间都是对顾舟寒的信任与熟络。
“本宫也在想……现在太医院的官职已经给了,他不爱朱石珍宝,整个人看上去就无欲无求的,旁的东西本宫也不知道该给些什么。他若真向本宫要些什么,本宫还安心些。”
这是喻戚纠结两辈子的难题。
拉拢朝臣,恩威并施,这些朝堂上可以用的法子对顾舟寒完全没用。
“你说说他到底喜欢些什么?他不说本宫怎知晓,想哄个人可真麻烦……”
最后这话声音压的低,像是喻戚的喃喃自语。
闻瑕闻言,心尖一跳,但面上未表露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