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等着你。”傅思怡抚着心脏,看着他的背影本来还挺高兴,转念想到他才陪了自己短短半天,而那个容琅却能与他日复一日朝夕相处,顿时失落不已。
她堂堂傅家最受宠的小女儿,怎么能当一个没有名分的地下情人?她要去求爸爸想办法,她一定要得到他!
第44章 最初的怀疑 重大危机
母亲的离世, 对家裕来说,无疑是人生中最沉重的一次打击。
家珣自小坚强独立,同妈妈并不那么亲近, 而家汇,妈妈连多看一眼都不乐意, 她几乎将所有的爱都给到了他的身上。
现在亲眼目睹棺木中的躯体,他不禁痛哭流涕,开始后悔,后悔不听她的话,从前没能多在家陪陪她。
举起脖子上的十字架,他单手翻开《圣经》,开启了由衷地祷告。
“慈爱的父神,
你是生命之源,
也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你把妈妈带到世界上,
又毫无预兆地将她召回至你身旁,
我、我并不怪罪您,
只是我祈求您使她在圣白的国度得享圆满的生命,
我愿意奉上我毕生的信仰来追随您!”
他旁若无人地念着自己的愿景, 将后面那两排僧人的《度亡经》都压了下去,搅得整个灵堂都有些不伦不类了起来。
家汇蹙额,感到莫名羞耻,大哥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所幸其他宾客都回家去了, 丢人也只是小范围地丢人。
阿琅倚在角落,将这两兄弟来回打量了好几遍,继而面无表情地走进了休息室的洗浴间, 褪下黑色的丧服,任由冷水自头顶浇下,她闭上眼,感知着身体的热量逐渐消失,屏住呼吸,窒息、寒冷让她四肢打颤,她想,黄浦江的水也和这一般凉吧。
戚以安为了她已经死了,临死前都不忘帮她给家珣埋下一枚炸/弹,她又怎么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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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僧人们集体收工,而家裕也哭累了,他身心俱惫,望向家汇,哑着嗓子说:“三弟,妈妈已经得到我的祝福顺利抵达天国,这里的仅是一具肉身,与其在此触景伤情,不如先回酒店修整情绪,早点认清这一事实。”
家汇摆了摆手,“大哥你去吧,爸爸特意交待过我,我怕他生气。”
“随你便吧。”家裕做完三鞠躬就将司机叫了出去,独留下家汇一人,他是无神论者,起初倒是不怕,可是外面突然刮进来一阵阴风,好巧不巧将妈妈那张黑白的相框刮到了地上。
他扭头看了眼四周,心中一阵发憷,抖着身子爬过去,没敢同相框里的人对视,胡乱放回桌上再退开,他吓得立马拿出了手机,不料它早已电量过低自动关机。
“不是吧!”家汇重按开机键,手机亮了一下又黑屏了,他头皮发麻,双膝迅速离开蒲团,背对着灵台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外面风声呼啸,更加吓人。
阿琅,对,阿琅好像没有回去!
他转身飞奔向侧边的走道,休息室内漆黑一片,他借着月光,隐约看到床上有个人。
“阿琅?”家汇瞧着身形大小和她差不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地钻进了她的被窝中,仿佛只要挨着她,妈妈就不会过来找他麻烦了。
阿琅没有醒,她鬓边冒着冷汗,是她自虐得来的下场。
家汇浑身凉飕飕地,触到她暖洋洋地身躯,并没有觉察出她在发烧。
阿琅在黑暗中无意识地搂住他的胳膊,“哥哥。”
家汇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我在、我在。”
阿琅哪里是在和他说话,梦里,她戚着眉头很是难过,戚以安穿着白衣黑裤的制服,才回来两小时又要走,他站在花园中向她挥手,“小白乖,我训练完会再回来。”
“这次又要多久?”
“在你生日前一天。”
她开心地跑上去同他拉钩,“说到做到。”
他同她大拇指盖章,反握住她的手,“哪有骗过你?”
“这还差不多。”她说完,觉察到指尖传来的冰凉,抬头叮嘱道:“哥哥,你该多穿点。”
戚以安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自她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惊慌失措,伸手去抓,却抓了一场空,她在原地转上两圈仍旧没有捕捉到他的身影,心中的不安渐渐被放大,大过天大过天,大得她急得跺脚,带着哭腔喊道:“戚以安,你不许丢下我!”
“戚以安?”家汇眉头微挑,已确定她是在说梦话,只是她让他不许丢下她是什么意思?她是在为这个杀人犯伤心么?
打开床头灯,家汇发现她脸上写满了哀戚之色,不知是因为戚以安的离开还是受了光线影响,到了激动处她双手推开被子伸在半空,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刷着白色粉墨的天花板,过了数秒,才侧过头对上了家汇审视的目光。
他的眼里没有了藏不住的喜欢,取而代之的是迷惘、质疑和探寻。
阿琅隐约觉得他是听到了,她的反应很迅速,倒抽了口气,她立马把人搂住,哭诉道:“哥哥,我都吓死了!”
家汇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不咸不淡地问:“你做噩梦了?”
“嗯,我梦见你和傅小姐出双入对不要我了!”阿琅几度哽咽,又同他补充:“然后下一秒那个、那个戚以安不知怎么就出现了,他没有送我去上芭蕾课,而是调转方向把我骗到了一栋黑漆漆的巷子里,那边全是拐卖人口的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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