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闹腾间,村支书来了,林宝党父子两个也来了。
林荣棠皱着眉,不说话,林宝党则是沉着脸,盯着王秀菊:“你到底都干了啥?!你说!”
村支书忙阻止了:“别急,别急,这得仔细问问。”
于是便问起来王秀菊这鞋子的事,王秀菊想否认,看看四周围,到底是点头,不过她倔着说:“这是我的鞋子,不过我可没去过老宅!从来没去过!你们别想冤枉我!你们敢冤枉我,我就去首都告御状,我一个老妈子不怕死,我死了也变成厉鬼找你们!”
沈烈轻笑了下,问道:“二婶,这个鞋子上的纹路和我们老宅的纹路一模一样,有这么多人在场,现在你得说一下,你这双鞋子借给过别人吗?或者说,被别人用过吗?”
王秀菊一口否认:“当然没有!”
沈烈;“二婶这么确定?”
王秀菊:“那当然,这双鞋子一直放我屋里,就没出过门,怎么会被人借走,更不可能去你们老宅!”
这个时候林荣棠也终于开口:“只是花纹类似而已,怎么就能断定那是我娘的鞋子,我还想说也许是你们故意做下假脚印来污蔑我们呢!”
经过了昨晚上的事,他不得不怀疑了,沈烈明面上看着人不错,其实这个人内心阴暗,恶毒至极。
沈烈:“我也没说就凭这个就断定什么,这不是问鞋子借出的事吗?”
王秀菊更加死死地咬住:“鞋子一直在我家里,放床底下,从来没拿出去过,也没借过别人!你家里那个脚印肯定不是我鞋子的!”
沈烈点头。
李中昌见了,愣了下:“沈烈,这,这肯定是她啊,不能信她!”
周围人也纷纷道:“就是,除了她家,谁还能有这样的鞋呢?”
那鞋子一看就是首都来的,估计是她家儿子捎来的?
王秀菊得意起来:“你们吵吵什么,沈烈都不好意思说是我了!”
谁知道沈烈突然拿起那双鞋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却从鞋子上检查出几根羊毛羊绒。
大家一看这个,瞪大了眼。
沈烈:“二婶,这是什么?你家什么时候养羊了?”
王秀菊一看这个傻眼了,她没注意,她真没注意,她忙说:“我,我可能是穿着这双鞋子是隔壁如意家,她家不是养羊了吗?”
沈烈却轻轻地捻着那根羊毛:“不要小看这根小小的羊毛,羊毛的测定是一个很科学的过程,每一根羊毛的细度都有很大的差异,从最细直径7um到最粗直径240um,同时我们看羊毛,专业一点的还会看卷曲度,也叫做毛波。”
他拿着那根羊毛,给大家看:“也就是羊毛沿长度方向出现的这种自然的,呈现周期性的卷曲,每一根羊毛的卷曲度都是有差异的,不同品种的羊,不同时期的羊毛也都有不同,比如光卷曲就有弱卷曲的粗毛,正常全曲的细毛,以及强卷曲的腹毛。”
说完这个,他望着王秀菊:“二婶,你还觉得,这根羊毛是隔壁秀红家羊身上的毛吗?”
王秀菊都听傻眼了,不就是一根羊毛吗,至于吗?一根羊毛说出这么多道道来!这还是人吗?
周围人也都听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心想怪不得人家发财,人家张口就这么多道道,要你你行吗,所以人家挣钱发财!
偏偏隔壁如意人家就在旁边看着,听到这个,连忙说:“不一样,不一样,那毛绝对不是我家羊的毛,我家羊掉下的毛短,而且是纯白的,这肯定不是我家的!”
当事人这么一澄清,大家脸上就精彩了,都好笑地看着王秀菊。
王秀菊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脑子里就跟打了结一样,她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
反倒是旁边的林荣棠上前,淡淡地道:“就算这根羊毛是你家的,那又怎么样,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使坏?刚才我娘来丢鞋子,你们看到了,拦住我娘,这个时候故意给我娘鞋子上放你们的羊毛也有可能,凭什么不是你们污蔑陷害我们?”
王秀菊一听,顿时得了理:“对,就是你们陷害我们,本来我家这鞋子挺好的,根本没毛,是你们给我放上的,你们这是想污蔑我冤枉我,你们欺负我一个老妈子!”
周围人听了这话,简直是要气死了,这人是不要脸吗,明摆着的事,竟然还在这里狡辩,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耍赖的人!
不过她非赖着,好像确实没证据,大家都不由看向沈烈,想着沈烈有什么法子治治她。
村支书也是皱眉,心想这么泼,怪不得连王书记都被她气到了。
沈烈却对旁边的村支书道:“既然二婶这么说,叔,那我们过去她家里看看,她放鞋子的地方,看看有什么线索。”
村支书:“好!”
王秀菊连忙拦住:“你们凭什么看?”
村支书冷笑一声:“就凭你大中午没事跑来扔鞋!这是个正常人该做的事吗,这就是心虚!这也是我们脾气好,派出所来了,早把你拿镣铐给拷起来了!”
林荣棠看了,皱眉,想拦,不过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拦也拦不住。
大家一窝蜂地往王秀菊家去,去了后,也不管别的,进门就去找,村支书一马当前,很快看到了炕边的位置,之后指着那里道:“看,这里有几根羊毛!”
早有人拥簇着捡起来递给沈烈,一对比,简直是一样的花色一样的弯曲度一样的粗细,根本就是一种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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