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穿越的事以外,言落落几乎和盘托出,就连ABO的概念都尽可能用通俗语言解释了一遍。
郑嘉元稍加分析,便串联起前因后果,基本还原了事情真相。
一想到自己独占了言落落的秘密,他就止不住扬起微笑,以至于第二天上班时,迎面走来的同事都忍不住偷瞄他,并在他背后议论纷纷。
郑嘉元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坐进办公室后,他忍不住掏出手机对镜自照。
嚯,原来他不止嘴角上扬,就连眼镜后的眉眼都带着笑意,春风得意神采飞扬,再迟钝的人也能瞧出他逢上了大喜事。
怪不得同事们的眼神怪怪的,难不成是他太嚣张了?郑嘉元忍不住开始自省。
也对,今天是周一,大部分人都没从周末的闲散中缓过劲来,本就苦着张脸,结果看上司表情这么幸福,仿佛很爱上班的样子,难免会在心里犯嘀咕。
他是不是该低调一点?
郑嘉元时而将手机推远,时而把镜头拉近,时而用手指戳戳自己的嘴角,那笑容始终镶在脸上。
不行,太高兴了,根本停不下来。
男人正沉浸在自责与高兴的矛盾中,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郑总,您要的资料。”男秘书从门后探出脑袋,胳膊里抱着一沓文件。
郑嘉元:“!”
手忙脚乱地藏起手机,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后,郑嘉元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放那吧,下次记得敲门。”
男秘书把文件堆到办公桌上,看着郑嘉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或许要提醒他注意形象吧?郑嘉元决定看破不说破,悄悄掩住嘴,尽力维持冷淡的声音:“还有别的事吗?”
“呃……”男秘书皱着张脸,神色十分复杂,“可能是我多事了,不过您去看医生了吗?”
郑嘉元:“?”
“您不都痉挛了吗?”男秘书指着自己的嘴角,拼命暗示,“或者是抽搐?过了半个上午也不见好,大家都很担心。”
郑嘉元:“??”
“总之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我们不想失去像您这么优秀的总监。”男秘书苦口婆心地劝道。
郑嘉元:“???”
怎么一言不合就奔着“失去”走了?
“哎呀这,口眼歪斜不有可能是中风么!”
见上司没反应过来,男秘书急得直拍大腿,脸上写满“郑总监也算是步入中年了是时候提防中老年重疾病了可不比年轻时候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了该休息就休息该养生就养生”等叮嘱话语。
仿佛再耽搁一会儿,人就要没了。
郑嘉元:“……”
好家伙,敢情大家宁可相信他中风,也不相信他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认清现实后,郑嘉元的嘴角终于耷拉下来。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郑嘉元闷闷地扶住前额,不愿再多看男秘书一眼。
“得嘞,有事您叫我。”男秘书一步叁回头地退出办公室,依依不舍宛如十八相送。
好容易走出去,刚关上办公室的门,男秘书就被同事们关切的目光团团包围,所有人都在担心郑嘉元的安危。
面对此情此景,男秘书严肃地清了清嗓子,高举双手,朗声宣布:“多谢大家关心,总监的嘴,已经正回来了!”
语毕,办公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言落落也在鼓掌。
毕竟万一郑嘉元真的因纵欲过度而落下病根,她岂不就成了罪魁祸首?
不行,她绝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为了郑嘉元的身体着想,言落落决定这个月发情期都绕着他走,省得他一天到晚体虚肾亏,万一不慎倒下,部门业绩直线下滑,那自己的年终奖不就吹了?
——当然,比起奖金,郑嘉元的健康肯定更重要。言落落摸着自己的良心重申道。
摸完良心,她又开始摸鱼。试镜会刚结束,新的活还没派过来,她起码能闲两天,或许可以趁这两天多研究下关于发情期的事儿。
寻找能替代抑制剂的药物也好,选购能替代按摩棒的物件也罢,最不济至少多开发几位炮友,不能只逮着一两个薅。
不过今天还是得薅老熟人。
因为言落落已经同周若煦约好,午休的时候要找地方一起吃饭。
叁个月来,周围同事都是单独用餐,言落落也不得不随大流,没人唠嗑着实寂寞,幸好现在有周若煦愿意陪她。
一到饭点,她就拿着饭盒蹿上顶楼,穿过办公区,来到一扇铁门前。
这层楼平时由八杆子打不着的业务部门坐镇,除了借用会议室以外,言落落几乎从未上来过,更不知道过道尽头竟有扇铁门。
它跟库房的门有些相似,就是上个月把她和周若煦困住的那间。
言落落推开门,正午的阳光瞬间照在她脸上,晃得她眯起眼张开手,透过指缝目视前方。
只见一位令人目眩的美少年正站在露台中央,周身映着光辉,比夏日更灿烂。
“言姐姐,你来啦!”
一见到言落落,周若煦就笑了。
他颠颠儿地跑过来,言落落甚至能幻视出他迎风忽闪的小狗耳朵。
“好想你啊!”周若煦一把扑住言落落,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前天不是才见过吗?”言落落跟着笑起来,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
“可是我昨天也很想你,”周若煦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甚至连现在都在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言姐姐就站在我面前,但我心里依然全都是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以后永远,每分每秒都会想你。”
周若煦声音雀跃,把金灿灿的真心捧到太阳底下。
少年人从不怀疑自己,他一句承诺就是永远。
言落落情不自禁捂住胸口,在心中落下姨母粉般的热泪,如果周若煦出道做偶像,她甚至愿意当场为他打钱。
可惜这世界没有职业偶像,或许与缺乏恋爱幻想有关?言落落想不通。
“对了,”周若煦忽然从兜里摸出两个小瓶子,“不知道言姐姐的肿痛痊愈没有?我特意从学校带了药。”
言落落接过瓶子,定睛一看,一瓶写着红花油,一瓶写着风油精。
“一个消肿,一个镇痛,很完美吧?”周若煦弯起眼睛,笑靥如花。
言落落:“……”
好小子,你这是要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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