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嬷嬷这么说,承恩侯夫人也不由满是疑惑道:“是啊,二公主竟然是在贵妃娘娘宫里的出的事儿。这事儿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翊和宫是公主自幼长大的地方,怎能允许公主出了这样的闪失呢?”
承恩侯夫人总觉着这事儿有些说不通,而且,若说公主是因着对儿子的求而不得才寻了短、见,这也有些勉强。
毕竟,昨日她跪求公主时,公主瞧着还很正常,并未有任何了了无生趣的端倪。
反倒是心系儿子,担心儿子真的往西北去,出了什么意外。
一个担心自己真的做了寡妇的人,会这样轻易就自、戕吗?
承恩侯夫人越想越觉着事情透露着蹊跷。
不过便是由疑惑,承恩侯夫人也只是压在心里,并未说出来。
却在这时,丫鬟神色匆匆的闯了进来,“夫人,世子爷回来了。”
等承恩侯夫人踉跄着步伐赶去时,还未过垂花门,却见儿子抱德昭公主走了过来。
虽承恩侯夫人已知道德昭公主去了,御医们也回天无力,可真正看到公主紧闭着眼睛,没有一丝气息,她还是没忍住,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一旁,李嬷嬷见状,忙扶了她起来,提醒她道:“夫人,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务之急是殿下的身后事。这事儿可耽误不得啊。”
承恩侯夫人听着,更是脸色苍白。
公主殿下在宫里自、戕,这事儿必是忙不住众人的,只怕这会儿已经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外头人只怕会骂儿子寡情至极,才伤了公主的心,让公主走上了绝路。
所以,这公主的身后事,承恩侯夫人当然不敢草率。
依着承恩侯夫人的意思,该要办的体体面面的。
这般想着,承恩侯夫人随着儿子去了正院,见儿子脸上的疲惫,承恩侯夫人没忍住开口道:“公主的身后事耽误不得,你先出去筹备着。这里,有娘亲在,你无需挂心。”
徐遣听着,到底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瞧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承恩侯夫人忍不住低泣出声道:“这真是孽缘啊,这若早知今日,当初便该让遣哥儿和宸贵妃早早完婚,那样的话也不至于有如今这事儿了。”
听着承恩侯夫人的话,李嬷嬷脸色苍白,忙提醒自家夫人道:“夫人,这话可不是能随意说的。您还嫌外头的流言蜚语不够多吗?宸贵妃娘娘如今圣眷优渥,您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不是让娘娘为难吗?”
承恩侯夫人自知自己方才失言,所以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反而是慢慢走到床、榻前,看着双目紧闭的德昭公主道:“咱们到底也未有这婆媳缘,可你既已经去了,那追究之前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手腕上摘下一个戴了多年的羊脂玉镯子,准备给德昭公主戴上,“可不管怎么说,你既然已经嫁到我们承恩侯府,你待遣哥儿的心,我其实是明白的。所以我把这镯子送给你,算是不枉我们名义上婆媳一场吧。”
说完,承恩侯夫人掀开德昭公主的袖口就准备把这羊脂玉镯子给她戴上。
可没等她进行下一步动作,整个人却是如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踉跄的往后退去。
李嬷嬷见她如此失常,也不由看向德昭公主的手腕。
只见公主手腕上竟有着淤、青,像是和什么人推搡挣扎过一般。
想到公主金枝玉叶,谁敢和公主动粗。
再想到昨日公主入宫,今日就传来公主的死讯,两人稍一联想,皆是不可置信的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
怎么可能呢?
这一切迹象都表明殿下的死有蹊跷,可整个翊和宫,能在魏贵妃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事儿的人,怕唯有魏贵妃一人了。
想到魏贵妃竟然是杀、死德昭公主的幕后之人,承恩侯夫人吓都要吓死了。
这可比她之前闻着德昭公主的死、讯还要让她惶恐。
“夫人,这事儿可要回禀给世子爷?”李嬷嬷战战兢兢道。
承恩侯夫人忙摇了摇头,“不,不可以让世子知道的。我们侯府再不能招惹什么麻烦了。何况,此事事关皇家名声,若传出贵妃娘娘害、死了公主殿下,我们侯府难道就能落着什么好。”
“所以此事,只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话才说完,承恩侯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环视一周,急急道:“殿下身边侍奉的念珠呢?方才不随着世子爷回府了吗?怎这会儿竟不见了她的身影。”
两人想到昨日正是念珠随公主进宫的,现在她却消失了,难道是,念珠其实看到了魏贵妃谋、害公主殿下。
可怎么会呢?
魏贵妃但凡疑心念珠,该是不会让念珠活着离开的。
李嬷嬷听着承恩侯夫人喃喃自语,缓缓道:“夫人,皇上已下旨让侍奉殿下的人皆殉葬,贵妃娘娘又何须多此一举,杀、了念珠。”
“念珠怕是吓坏了,所以才逃了吧。”
“夫人,奴婢可要让人去寻,毕竟不管念珠知不知情,这若让人发觉公主身边的大丫鬟没有殉葬,岂不惹了麻烦。传到娘娘耳中,怕也会生了疑心。”
若换做往日,依着承恩侯夫人的性子早就六神无主了,可此刻,她却直接打断李嬷嬷道:“这个时候怎能再节外生枝,你去找一个和念珠容貌身材相近的丫鬟,让她替公主殉葬,此事也就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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