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拙心就明白了。
可若瑞王爷打定了主意想让女儿做国公爷的续弦,即便在娘娘这里碰了钉子,该也会想了别的主意的。
毕竟,这京城上下的贵女们再是想给国公爷做续弦,又有哪一个比得上瑞王府的姑娘呢?
听着拙心的顾虑,顾珞却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不管瑞王府的人怎么折腾,到头来不过是落得灰头灰脸罢了。
皇上虽不可能直接插手大哥续弦的事情,可也定不可能让瑞王府的人得逞的。
因为心里很是确定这一点,所以顾珞也并不为此事烦心。
此时的永平宫里,安国公夫人瞧着娴嫔一身绛紫色挑线宫装,不管是衣服还是装饰都未如往日一般张扬和华贵,安国公夫人的心便不由一瑟缩。
等她恭敬的给娴嫔请了安,坐下来后,她到底没忍住,暗暗叹息一声就道:“娘娘,老夫人闻着您受了这样的委屈,已经是几宿几宿的没合眼了。这皇上也……”
安国公夫人说着,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僭越了,所以忙止住了话。
只是,她便是不说,娴嫔又如何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这些年来,对于安国公夫人这个大嫂,娴嫔并未和她有过嫌隙,何况两人在闺中就是好友,所以,她并未动怒,反倒是接着她的话,道:“是啊,本宫也觉着皇上太寡情了些。只是,本宫又能如何呢?本宫已非十八芳龄,又怎么能和那小贱人争呢?”
那日在慈宁宫请安,娴嫔并未表露出任何的委屈,更不敢有任何的怨怼。
可面对自己的娘家大嫂,她自然没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听娘娘这样说,安国公夫人也不由摇了摇头,道:“娘娘,您这次栽了这样大的跟头,可不能轻易绕过那宸贵妃呢。您怕是还不知道,方才我在宫门口竟是遇着瑞王妃带了小女儿入宫来了。这若不是急着让女儿给宁国公做了续弦,还能有什么事情。”
“这些人这样急着讨好宸贵妃,宸贵妃只会愈发得意,到时候,娘娘只怕更成了这宫里的笑话了。”
娴嫔确实也没想到,瑞王妃会打了让女儿做宁国公续弦的主意,所以也不由冷了脸。
不过片刻之后,她却是摇了摇头,道:“瑞王妃怕是会败兴而归的,皇上既然下旨给明家姑娘和淳王世子赐婚,便不可能让瑞王府的姑娘当了宁国公的续弦的。”傢獨口勿车巠
安国公夫人却是眉头微蹙,“娘娘此言差矣,瑞王府这些年掌控宗人府,皇上怕也心存忌惮。既如此,若两家人都看对了眼,直接请了媒人,皇上还能直接插手,不让两家结亲不成?”
不过话虽这么说,这不管是宁国公府还是瑞王府,安国公夫人也插不上手,所以,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宽慰起娴嫔来,“娘娘,我这次入宫来,老夫人让我带话给娘娘,让您千万得放宽心。您膝下有二殿下,迟早有复、位的一日,何况您日后的荣宠还得靠着二殿下呢,您千万不能灰心。”
说完,安国公夫人似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瞧着是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娴嫔见状,直接就道:“大嫂有什么不能和本宫直接说的,本宫还能疑心大嫂害本宫不成?”
安国公夫人当然不是告诉娴嫔她带了符纸那些东西进宫的事情,她是了解娘娘的性子的,这事儿若她坦白了,怕是少不了被娘娘训斥。
她反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这些年来,自打娘娘诞下二皇子,随着宫里新人一茬又一茬,其实安国公府那边也不是没想过,劝着娘娘提拔了新人,到时候可以为自己所用。
可到底娘娘没这样的心思,她们也不好冒然开口。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那宸贵妃不过是仗着姿、色才爬到今日的地位,娘娘若也能送了新人往皇上身边,许也能有一个得力的帮手呢。
当然这新人,安国公夫人自会去寻找,然后以远房表姑娘的身份送到娴嫔跟前来。
这般想着,她直接便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娴嫔听着这话,攥紧手中的帕子,目光直接就朝安国公夫人看去。
安国公夫人还以为她恼了,忙要请罪。
可没等她开口,娴嫔却是道:“往皇上跟前送新人?这若早个十几年,许本宫还能这样做。可如今,本宫都半老徐娘了,皇上一个月里也就过来坐一会儿,若本宫送了新人给皇上,岂不成了后宫的笑话。”
说完,她又自嘲的开口道:“何况,这次选秀入宫的新人,哪一个姿、色差了,可皇上像是被宸贵妃迷、昏、头一般,一个都未召了侍寝。”
“这个时候,本宫若抬举了新人,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听说皇上未临幸任何的新人,安国公夫人更觉着那术、士说的对,若她什么都不做,宸贵妃迟早会愈发势大,压的娘娘喘、不过气来。
这般想着,她更是没有了犹豫,等她从娴嫔屋里出来时,暗暗对那宫女巧眉使了个眼色。
娴嫔并不知道安国公夫人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到了后面的茶房。
巧眉进了茶房,其实是有些茫然的,毕竟这样的事情,是第一次。
往日里,国公夫人入宫来,并未这样行事过。
而等她看到国公夫人拿出的符纸还有扎了针的小人时,吓得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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