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安国公夫人斟酌了下,又道:“不瞒母亲,其实昨个儿妾身请了术、士往府中来,这术、士掐指一算,直接便指出我们安国公府将来怕是有大劫。而且还说,娘娘的福运都被宸贵妃给压住了,这若我们不想了法子,娘娘只怕会愈发势弱。”
果然,安国公老夫人听着这话,神色也不安极了。
一旁,二太太则急急道:“大嫂,那术、士可说了有什么法子可解?”
安国公夫人犹豫了下,到底是开口道:“这倒也不难,术、士走时留了符纸,还……”
说到这,安国公夫人似乎是有什么顾忌,又有些犹豫。
这时,安国公老夫人直接就道:“说下去。”
安国公夫人噗通就跪在了地上,一字一顿道:“那术、士还说了,若能依着宸贵妃的样子做了小人,再把宸贵妃的生辰八字刻在上面,扎了针,埋在娴妃娘娘宫里,如此,宸贵妃的福运便被压住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这谁人不知道,皇上最厌恶这些厌胜之术的,前些年,宫里一个贵人为了争宠,用了这法子,直接就被皇上给打死了。
所以这些年,大家也都不敢轻易再动什么手脚。
安国公夫人瞧着大家脸上的惧怕,却是又道:“母亲,这些符纸和扎针小人又不是放在宸贵妃娘娘宫里,而是娘娘自个儿的寝宫。娘娘这些年身为永平宫的一宫主位,做这事儿自然不会流露出任何风声的。”
“再说了,这些东西都是埋在地底下,掘地三尺怕才能翻出来,所以更不会有人怀疑的。”
安国公夫人说完这话,一旁二太太和三太太也抑制不住点头劝着老夫人道:“是啊,母亲,大嫂说的甚有道理。而且,娘娘能让宸贵妃欺负到这般狼狈的地步,可见娘娘还是太宽厚了,否则,若是遇到个手段厉害的,哪里会任由宸贵妃欺负。”
“既娘娘这样宽厚柔弱,那一些事情便只能我们这娘家人来帮着娘娘了。”
安国公老夫人听着这番话,到底是有了几分动摇。
确实是,这若是在宸贵妃娘娘寝宫或者是宫里别的地方动手脚,她万万不会同意的。
可那术、士说的却是娘娘自己的寝宫,这还能有什么问题不成?
这么想着,安国公老夫人直接看着安国公夫人问道:“可具体要怎么操作,你可想好了?”
安国公夫人忙开口道:“娘娘如今被降为嫔位,我们作为娘家人,怎能不闻不问。所以,我已想好亲自往宫里去探望娘娘,这请安折子递上去,宸贵妃还能故意拦着不成?便是皇上,这些年娘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育嗣有功,定也不会动怒的。”
听说安国公夫人要亲自往宫里去,安国公老夫人神色微松。毕竟安国公夫人这些年时常入宫,她又是个端庄稳重的,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唯一让安国公老夫人不由皱眉的是,自己那女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若她瞧着安国公夫人带进去的符、纸还有扎针小人,怕是不会答应让他们这么做的。
所以,只能瞒着女儿了。
安国公夫人当然也知道老夫人的顾虑,缓缓又道:“母亲,这事儿您无需担心,娘娘身边都是忠心之人,尤其身边那大宫女巧眉,不也是我们一早就安插进内务府,之后又被派到娘娘身边去侍奉的。”
“这巧眉又是个伶俐之人,一定不会出什么差池的。”
安国公老夫人听她这么说,虽知道这主意极好,毕竟她们是娘家人,当为了娘娘的利益着想,可也不知为什么,她却莫名有些心慌。
可她也知道,自己如今不能有半分犹豫,否则,若真如那术、士所说,真到了娘娘的福运没了的那日,那他们安国公府的荣宠,又该靠谁来撑着。
所以,安国公老夫人到底点了点头,只最后还不忘嘱咐安国公夫人一句,“切记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尤其你明日往宫里去,虽不会有人搜我们安国公府入宫带的东西,可你也一定得藏的好好的,别真的生了什么意外。”
安国公夫人闻言,忙恭敬道:“母亲放心吧,媳妇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
等安国公夫人从老夫人院里回去之后,直接就递了请安折子入宫。
顾珞瞧着安国公夫人递进宫的请安折子,自然不会拦着。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安国公夫人一大早就往宫里去了,只巧的是,她竟遇到了一同入宫来的瑞王妃还有瑞王妃的嫡次女朱姒。
这若只是瑞王妃一人入宫,安国公夫人倒也不会多想,可瞧着身边明显细细装扮过的朱姒,安国公夫人怎能不知道,这瑞王妃是存了让自己女儿做宁国公续弦的心思。
这些年,因着安国公府和宁国公府是姻亲,所以安国公夫人和大太太纪氏走动也颇近,只是后来因着她存了心思想让顾锦宁嫁给自己儿子,两人才伤了和气。
可便是再伤了和气,如今瞧着大太太被休,瑞王妃竟然带了女儿入宫来急着讨好宸贵妃,安国公夫人还是不由觉着有些讽刺。
这么想着,她直接就开口道:“呦,这便是王妃娘娘的次女吧,多日不见,竟出落的如此出众。这等姿、色,京城哪家的儿郎不争着抢着想娶进门啊。”
“而且,这过不久便是殿试了,到时候,若是选出了新状元郎,我看姑娘大可来个榜下捉婿,届时定是京城一大佳话,到时候,皇上龙颜大悦,少不得会封了姑娘为郡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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