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
顾珞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下意识便要避开他。
可徐遣又怎肯给她这样的机会,几步上前,神色复杂道:“珞儿,我竟不知,这些年你受了这样的委屈。”
两人婚事已定,承恩侯府的人又已提过了亲,徐遣这样称呼顾珞,倒也算不得唐突。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样的称呼在顾珞听来是多么的讽刺。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方才那一场闹剧他看到了多少,更不知他如何怜惜自己。
在顾珞看来,她对他除了恨,没有其他。
在她眼里,眼前的徐遣和上一世那个寡情之人,根本就是同一人。
她若是忘记了上一世自己悲惨的结局,忘记上一世那惨死府中的孩儿,她又如何能饶恕自己。
见顾珞不说话,只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低垂着头,徐遣只当她因着方才的闹剧,还有些伤心。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要挽了顾珞的手,可没等他触及到顾珞的手,顾珞便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避开了。
顾珞也知自己反应有些过大,努力让声线平稳道:“世子爷,我们虽定了婚约,可大婚之前,还是有些顾忌的好。”
在顾珞看来,徐遣现在无论做什么,无论他再怎么关心自己,都只会让顾珞觉得恶心。
若眼前的徐遣没有重生一世,有了这样的变化,顾珞许还不会这样恶心。可他既然和自己一样重生了,知道上一世发生的事情,竟然还想着靠近自己,想着赎罪。
顾珞觉得天底下再没有这个更好笑的事情了。
“珞儿,是我不好,方才是我失礼了。”徐遣并没有多想,只当自己吓到了顾珞。
可想到方才那一幕,想到顾家大姑娘竟然差点儿害死顾珞,徐遣的心便猛地瑟缩着,声音颤抖道:“听说那日生辰宴之后,你院里侍奉的丫鬟放出去了几个。这几日,我会安排人往你身边侍奉,有她们在,一定不会让你再被人欺负的。”
顾珞断然决绝:“世子爷无需这样做,珞儿受不起。”
甩下这句话,顾珞便转身回屋了,徒留徐遣一人在院中。
等顾珞进了屋,竟发觉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可今日,徐遣的反常竟然让她再次流下了泪水。
一旁拙心再没忍住,疑惑道:“姑娘,您和世子爷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奴婢瞧着,姑娘像是对世子爷心存怨怼一般。可怎么会这样呢?何况,姑娘马上就要嫁给世子爷了,姑娘心里便是有再大的委屈,也该和世子爷说明白。不该再这样让误会继续下去了。”
拙心是真的不知道自家姑娘到底怎么了,她一直侍奉姑娘身边,知道姑娘受了很多委屈。
可近来,世子爷对姑娘并非和以前一样了啊,姑娘该感到开心才是,怎么竟然像是要把世子爷越推越远。
顾珞没有想到拙心竟然会这样问自己,她不由自嘲的笑了笑,拙心侍奉她身边,又怎么可能看不到她的变化呢?
可她是真的不想再和徐遣有任何的牵扯了。
只要她脑海中有上一世的记忆,她便不可能接受他的示好。
第19章 彻查 “皇上,需不需要奴才暗中彻查此……
宁国府乱成了一团,翊和宫里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魏贵妃阴沉着脸回了翊和宫,才刚进门,气呼呼便把一旁的青瓷茶盏摔在了地上,脸色无比震怒的看着德昭公主道:“说,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昭公主何曾见过母妃这样动怒,早就吓傻了,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只是,她再是害怕,也没有胆子把她想算计顾珞和二皇子有了苟、且的事情如实说出来。
今日,她已经是输了。
她最是了解母妃的性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若她哭着说出她倾慕承恩侯世子多年,为此才做了这样大胆的事情,母妃只怕更饶不了自己。
想着这些,她哭着就道:“母妃,都是昭儿的错,昭儿瞧着母妃和娴妃娘娘斗了这么些年,近来娴妃娘娘在您跟前更是愈发没了规矩,便想着趁着今日这生辰宴,让锦瑟算计娴妃跟前侍奉的宫女和二哥有了丑、事,这么一来,父皇必会觉得二哥哥私德有亏。可昭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锦瑟这贱婢,竟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竟敢爬了二哥的床……”
德昭公主说着,神色更是委屈,豆大的泪珠更是如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魏贵妃见女儿哭的伤心,虽还有些恼她自作聪明,可想到她做这一切都是因着替自己不平,到底只能暗暗叹息一声,拉了女儿起来,“你呀,日后再不可这样自作聪明了。”
德昭公主哽咽的点了点头,喃喃道:“昭儿晓得了。”
今个儿折腾了一天,魏贵妃也有些累了,也就没再留了女儿说话,直接就让她回房了。
等到德昭公主离开,魏贵妃轻轻扶额,叹息道:“昭儿真是被本宫给宠坏了,今日惹出这样的祸事来,若不是本宫仗着自己执掌六宫,强压下此事,娴妃又怎肯轻易退让。”
南嬷嬷却觉得这事儿多少有些蹊跷,缓声道:“娘娘,这锦瑟当初也是您精挑细选侍奉公主身边的,不该愚蠢到这般地步啊。”
在南嬷嬷看来,除非是锦瑟自己想死,否则,她断不至于这样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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