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一阵欢呼,竟完全忘了家里还在大丧之中,只顾着庆祝密室成功抢了回来。
应南天走到夜温言身边,面上也难掩激动,师父,我该如何谢你?
夜温言失笑,你人都跟着我了,还要如何谢?真想谢,就好好帮我打理铺子吧,把我们的首饰早日卖遍这片大陆,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东西出自临安城的玄脉珠宝。
一言为定!应南天向着应五叔看去,再大声道,五叔,家族之事就交由你了,家主该谁来做也由五叔说了算。我这家主还没开始当,自然也不必由我再去密室加一道机关,回头五叔让选出来的人到外城的珠宝铺子寻我就成,我将二叔临去前留下的最后一道机关破解之法传给他。待二叔大丧过后,我跟应家就再没什么关系了。
南天!应五叔无奈地看向他,真的弃家族于不顾?再看夜温言,你真的眼睁睁看着他这样做?难不成你做这些,就是为了逼他跟家族断绝关系?他堂堂继任家主,你让他去跟你开铺子,你还让他离开皇宫奇巧阁,更是让他拜你为师。夜四小姐,你存的是什么心?我们应家究竟哪里对不住你,竟让你这样来羞辱和祸害?
夜温言听着这些话,看着这位应五叔,突然就又想到应家那个守着密室的族人说的,密室里丢了东西,应鹏就是因为发现丢了东西,才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导致密室自毁。
她未动声色,只以目光往应家人群里扫去,很快就扫到了那个族人,然后默默地记了下来,这才对应五叔说:应南天拜我为师,是应家上一任家主认可之事。他离开奇巧阁,随我去外城开首饰铺子,也是应家上一任家主认可之事。应五叔为何总想着忤逆上一任家主的决议?合着应鹏老先生在你眼里心里,竟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应五叔气坏了,立即反驳:胡说!他是我二哥,我一直敬他的听他的,可如今南天所为关乎我应家族运,这事儿绝不能含糊!夜四小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二哥为何看重你,说到底他与你的交易,不过就是为了他与那西宫太后私人恩怨。私人的事要拉上一整个家族做垫背,这事儿本身就有违祖训,根本就是不成立的。所以他给你的信物也做不得数。
做不得数?夜温言点点头,好,那就做不得数吧!既然我与应家的种种关系都不成立,那我便没有出手帮助应家解除危机的责任。我看应五叔这个态度,应该也不会对我已经做完的好人好事有所报答,那这个好人好事我不如不做。
她挥挥手,吩咐计蓉:我说,你做,刚刚怎么破解的机关,咱们就再怎么给它安回去!
计蓉一点儿都不含糊,立即冲了出去,人就站在密室门口,时刻等着夜温言发出指令。
应家的族人不干了夜四小姐对我们有恩,五长老为何恩将仇报?人家实实在在帮了咱们应家,您非但不表示感谢,居然还否定了四小姐跟老家主的交情,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就是,不管老家主出于什么请夜四小姐帮忙,那全的也是我们应家的脸面。何况那是家主,家主做出任何决定咱们都是要听的,不能家主活着的时候看起来听话,这才一死应家马上就有人翻脸不认人!五长老这是要陷应家于不义之地!
我们坚决站在老家主还有现任家主这一边,请五长老把您手中的家主令还回去。我们也坚决肯定老家主做出的决定,愿意凭信物为夜四小姐所用,也愿意尽一切能力谢夜四小姐保全家族的大恩。我们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们要脸!
对,我们要脸!我们不跟五长老一样!
应南天听着这些话,面子上总算是好过了些。再看那五叔,在全体族人的集体声讨下,气得满面涨红,高举家主令,狠狠地摔回应南天身上,随后大声道:还给你,本也不是我要的,是你扔给我的。现在我再给你扔回去,这个家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应南天把家主令接到手中,想了想,道:待老家主落葬之后,谁想做这个家主,带着你的手艺到外城玄脉珠宝阁去找我。这个家主我不做,也会选一位最适合的人去做,希望你们不要让老家主和我失望,也不要让我的师父看笑话。
有人问他:那老家主答应夜四小姐的事呢?我们愿意为夜四小姐所用,我们也想为玄脉珠宝阁出一份力。他说着就看向夜温言,四小姐,您还能帮着应家吗?
夜温言看看了他,也看了看这些应家族人,最后目光落在那五叔处。
半晌,她摇了头道:其实五长老说得也并不是全无道理,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领导不了应家这个大家族。至于说什么为我所用的话,也不过就是帮我打几样首饰。这种用法也不必太兴师动众,真有需要的时候,我出银子来请你们即可。
她说着,将当初应鹏交给她的信物取了出来,递给应南天。
我其实一直很为难该拿应家怎么办,因为我并没有统领一个大家族的打算,也从来没打算操这份心。所以正好借此机会把这信物还给应家,我卸下一个担子,你们也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今后应家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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