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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着这一连串的问,也不知该从哪句开始答,便只捡着最后一句反问回去:如果我说就是必须该死呢?若真到了那一天,二哥如何选择?
    夜飞舟一双手紧握成拳,复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终于眼中逐渐释然。
    他摇摇头说:生恩已还过,养恩从来未曾有,谈不上选择。
    真的这样想?
    嗯。他做了个深呼吸,但是小四,你得告诉我,我究竟是谁?这个念头在我心里许多许多年,几乎打从懂事起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究竟是谁?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如果是亲生,为何他们会那样待我?如果不是亲生,那我又是谁生?可打从你一定要我同他们脱离关系起,我就明白了,我肯定是他们生的没错,只是同样的问题,应该由我父亲来问,对吧?
    夜温言叹气,我在祖父灵前说的话,二哥都听见了?
    夜飞舟摇头,听到了一些,并不完整,断断续续,有些还稀里糊涂。但是有一点却是心里有数的,就是我那父亲来路不正,你的父亲的死因也有蹊跷,对吧?
    她走出祠堂,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天。原本是个满天有星的夜晚,这会儿星星却不知道去了哪里,竟是一颗都看不到了。
    待我查清楚之后再回答你吧!她对夜飞舟说,二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既然你已经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就不要再去想他们的事。至于究竟是谁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多么重要,因为你到死都会是夜家二少爷,而我,到死也都会是夜家四小姐。这就是我们的身份,不需要怀疑,更不需要细细琢磨。
    她挽上夜飞舟的胳膊,走吧二哥,反正也睡不着,光听故事太无趣了,不如咱们去偷酒喝如何?我有故事你有酒,这才是最完美的组合。
    夜飞舟似乎不太适应她突然就转了话题,愣了一会儿才问她:偷什么酒?上哪偷?
    她答:仁王府啊!楚怜不是在那边埋了很多酒吗?咱们挖一坛出来喝了。
    药酒你也喝?
    也不全都是药酒啦!楚怜同我说过,也有一些纯酿,很好喝的。走啦走啦!她拽着人就走,趁着夜黑风高,正适合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何况还是去王府偷,想想就刺激。
    夜飞舟觉得一点儿都不刺激,甚至还有点儿崩溃。想喝酒就大大方方去喝不行吗?为啥非得去偷?再说去仁王府有什么好偷偷摸摸的?仁王府也不防备他俩啊?
    虽然心里犯着合计,但他还是被夜温言一路拽着到了仁王府门口。
    望着前方府门,夜温言做了周密的计划:你轻功不错,我也还行,一会儿咱俩就从府门正上方飞跃过去。虽然听起来挺危险的,但一般干这种勾当的人都不会选择从最显眼的地方进入,所以我们反其道而行,兴许就是最安全的。
    夜飞舟简直怀疑她到底干没干过这种翻墙越货的事,这都什么歪理邪说?
    他把这话直接问了出来:第一次吧?以前从来没偷偷摸摸进过谁家吧?
    怎么可能!夜温言挺了挺腰板,皇宫我都溜进去过很多回,怎么就是第一次了?
    你确定进皇宫也是用这种方式进的?
    我好吧,她以前都是用隐身术,大大方方的进,直接穿墙跃门,如入无人之境。所以严格来说,用武功偷进谁家,这还真是头一回。反正区区仁王府挡不住我,再说不是还有你呢吗?你这身武功不用在正地方岂不是浪费了?
    你管这种叫用在正地方?夜飞舟摇摇头,想说咱们还是敲敲门,光明正大的进吧!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心里想着这孩子好不容易起了回兴致,他全当陪着妹妹玩耍一回,也没有什么。反正只是仁王府而已,被发现了也没关系。于是话锋一转,就道,好!
    夜温言很高兴,扯着她二哥的袖子运足了内力,甚至还加上了点点灵力,整个人突然腾空,一下就往仁王府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一飞还把夜飞舟给吓了一跳,他实在没想到夜温言腾空居然能腾这么高,这种高度他是一定要运上十成内力才达得到的,他们家小四的轻功竟也高到这种程度了?
    稀里糊涂地就进了府门,夜温言拉着他一会儿躲到树后面,一会儿藏到屋檐下,身法快得几乎就拖出残影来,那些仁王府的暗卫竟还真就一个都没有发现他二人的存在。
    夜飞舟脑子一片恍惚,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又回到了那个去城外偷信的晚上。
    那是他少有的把一身本事发挥到极致,他以为除非那样的时刻才会有那样的发挥,没想到今晚在夜温言的带动下,竟然又极致了一把。
    而之所以极致的原因,竟是如果他不这样做,就跟不上夜温言的脚步。
    夜飞舟实在怀疑这死丫头之前隐藏了实力,事实上武功应该已经超过了他,就是那天晚上跟四殿下对打,也并没有发挥全部实力,是留了后劲儿的。
    亏他当时还怕她吃亏,上前制止他们继续打下去。如今想想真是多此一举,搞不好还坏了死丫头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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