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允赶紧替夜飞舟打圆场:帝尊息怒,飞舟没有阻拦的意思,就是关心。对,关心。也是问问看四小姐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夜温言听了这话就摆手,不需要帮忙,你要是能管得住我二哥不再插手他爹娘的事,也不再对他爹娘抱有任何幻想,那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了。说完再看夜楚怜,还有你!二夫人虽然跟你没关系,但夜景盛到底是你亲爹,你
我没爹!夜楚怜这个态表得十分坚决,四姐姐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没爹。
夜飞舟听了这话就皱眉,从小到大,他似乎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问我吗?夜楚怜失笑,是没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可同样的,他也没对我做过什么该做的事。我不指望他对我有多好,甚至我姨娘也不指望他能到房里来,我们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在二夫人手段用尽加害于我们时,能够护一护我们,让我们不至于活得那么辛苦。可是他没有,他根本就不管我们死活,我们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次酒罪之后犯下的错误,根本无所谓是死是活。
夜楚怜说这些话时,两只手紧紧握着,眼中尽是愤怒和多年养成的恐惧。
他都没管过我,那我为什么要管他?反正我不管,我没爹,他死活都不关我的事。
夜飞舟默默低下头,无话可说。
权青允有时候真想把这个孩子打一顿,彻底打醒算了。那样的爹娘要了是有何用?眷恋又有何用?亲情到底值几两银子?值几两他给几两成不成?
夜楚怜最不爱看她二哥这个样子,狠狠地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
夜温言对此更无意理会,反正她出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对夜景盛两口子什么态度,别说一个夜飞舟,就是十个夜飞舟,那也是不可能扭转的。
深仇大恨,夜四小姐活生生一条人命,凭什么就这样算了?
把银票收好。她告诉夜楚怜,就搁到你屋里,也不用刻意藏。我倒是要看看,一品将军府里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盗取炎华宫的银票。
师离渊一听这话就乐了,果然还是他们家小姑娘脑子够用,这世上每一张银票都有出处,每一张银票上加盖的印玺也各有不同。钱庄会根据流通情况和存钱人的身份,在银票上分别加盖民印或官印,以及皇族用蛟印,皇帝用龙印。
而他的炎华宫也有自己的印,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仿造不来也不敢仿造的印。
天印!
人们奉他为神明,称他与天同寿,高呼帝尊天岁。
帝尊下旨亦为天旨,帝尊用印便为天印。
炎华宫的银票打从几百年前就有,且这几百年下来,北齐皇族不停地往炎华宫送金银、银票,以及各种各样的财宝。
师离渊其实并不知道这些银子是存在哪个钱庄的,但他却知道这些银票只要拿出去,任何钱庄都必须给兑换。因为他是帝尊,能为帝尊兑银,那是无上的荣耀。
当然,一般人偷银票可不会瞅得那样仔细,谁还能去看银票上盖的是什么印,多数人看的都是银票上有多少钱。何况能去偷东西的都是仆人,主子是不会亲自下手的。
所以若真有人敢去偷这张银票,那可就是个大坑。
师离渊满意地拍拍小姑娘的头,阿言你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本尊就真的放心了。就是要这样,不能总是被动的去遇到事情解决事情,你得学会主动惹事。只有占据了这个主动权,日子才能过得精彩。何况有本尊在,你怕什么呢?
夜温言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夜楚怜也觉得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太过瘾了,就连权青允都有冲动想要给帝尊大人鼓个掌,却只有夜飞舟依然不说话。
夜温言看了他一眼,也没有理会,只挽着师离渊的手臂同他说:酒也看过了,姐夫你也听过了,那咱们就走吧!我挺困的,想回家睡觉。
师离渊点点头,我送你回去。
不说话的夜飞舟这会儿突然出了声我送吧!左右我也要回府,我送吧!
他看向夜温言,目光中带着乞求。
夜温言就有点儿不乐意,整个人都躲到了师离渊身后,还探了个小脑袋出来:你要是想一起送我和五妹妹,送回家就各回各屋睡觉去那种,那我跟你回去。但你要说只送我自己,或是路上还想跟我说点儿什么,真抱歉,我一句话也不想和你多说。
夜飞舟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她跟前,虽然还隔着个师离渊,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用这样的距离跟夜温言说话:我知道在父母亲情这件事情上我已经纠缠了很多年,那是因为他们生我一场,总是有几分恩情在的。但这一次她打我时我就说过,该还的我已经都还了,如果再要追究,那便是他们欠了我的。所以小四,你不必对我避之不及,你要做什么我也不会拦着你。之所以说送你回家,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夜温言把头又往前探了探,当真不拦着我?也不替你那爹娘求情?二哥我跟你透个底,你爹娘欠我的可不只是一条命和一桩婚,所以你必须得有个心理准备。另外欠的那些,是要用命来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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