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允点头,多谢。
三殿下别生我家小姐的气,她其实没什么恶意,应该就是逗你玩儿呢!毕竟山这么高比炎华宫还高,还没有修好的石阶,爬起来挺费劲也挺累的,要是再不找个话题活跃一下气氛,那咱们得多无聊啊!您说是不是?所以刚才就是活跃气氛,您别当真。
权青允真是无奈,合着他吓出一脑袋汗,人家就是为了活跃个气氛?怎么活跃不成,非得拿他开涮,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不过这也就想想,说他是不敢说的。如今夜温言的形象在他心中愈发的高大起来,也神圣起来。未来帝后那就是神明的象征,他再胆大妄为,也不敢跟神仙打架。何况还有夜飞舟这层关系在,上次见面夜温言对他也不错,那就说明这个关系是可以好好处的。
与其成仇,为何不成友?权青允自然能分得出这其中得失,所以拿他活跃个气氛这种事,他也就心里哀嚎一番,忍还是得忍的。
就是夜飞舟有点儿不好意思,一边走一边跟夜温言问: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事了?再说这些事你是何时知道的?也没有人跟你讲过啊!
夜温言憋着笑说:二哥是不是忘了?我不是拆过他的屋子么,自然知道他府里都有什么。而且那天晚上我去找他时,也亲眼看着了,还有个女的以为我是新来的,把我好一顿骂。哎呀,反正咱们爬山也是无聊,正好想起这个事儿了,就跟他讨个说法。其实也算不得说法,毕竟他也没给我多正式的回应。但必须得让他知道我心里惦记着这个事儿,往后不管做什么他都得掂量掂量,否则他总以为咱们家没人,总以为你什么事儿都得靠着他,没他不行。然后他就为所欲为,毫无顾及。怎么样二哥,现在我也管些用了吧?
夜飞舟都气笑了,伸手揉揉她的头,嗯,我们家小四一直都很有用,小时候就知道给二哥带糖吃,长大了还能保护二哥,真厉害。
夜温言很骄傲地仰起小下巴,还回头瞪了一眼权青允,瞪得权青允非常郁闷。
坠儿呵呵地干笑两声,直接点破他的心情:三殿下是不是挺郁闷的?别怪奴婢多嘴,郁闷归郁闷,但最主要的是您得有危机感。咱们家二少爷现在有四小姐护着了,而且明显由四小姐护着比您护着更有力度、更加及时、也更加稳妥。所以这样一看,您就显得有些多余,也有点儿可有可无。奴婢以为,您要是再不采取些策略,怕是二少爷以后真不爱找您。
权青允想了想,发现似乎这个分析是对的,于是危机感骤然来袭。
于是他不再理会坠儿,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虽然挤不到夜飞舟身边,但跟在后头倒是跟得近了些,惹得夜温言笑着问他:三殿下跟得这么近干啥?
权青允说:怕你二哥滑下来。
哦,这样啊!她又说:可我认为我二哥的武功比你好多了,到底谁保护谁?
权青允换了种说法:至少能垫个背。
夜飞舟扯了她一下,差不多得了,我好歹是你哥,你就当给我留些颜面,咱们把这个话茬儿就此打住行吗?说完又看了权青允一眼,三殿下不必跟在后面,我走得稳。
权青允愈发的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他退回坠儿身边,一连叹了好几次气。夜温言小声跟夜飞舟说:就是要这样,硬气起来,不管是在三殿下跟前还是在一品将军府里,你都得拿出你武林高手的气势,要不然武功不是白学了吗?二哥我问你,仁王府里当真再没有女人了吧?
夜飞舟愁眉苦脸地看着她:这个事儿过不去了是吧?那不如咱们来探讨一下,你跟炎华宫那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就说嘛,这怎么一转眼就心狠手辣地把六殿下给废了,原来是心里有别人了。我记得你以前一门心思只惦记着六殿下,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全城皆知,谁要是说六殿下一句不好,你都能找上门去打一场。小四你这变心变得也太快了!
夜温言翻了个白眼,以前我瞎,现在我复明了,所以就看出谁好谁坏了,不行啊?
行啊!但我就是想知道,你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谁追的谁?
这话一问,身后跟着的坠儿和权青允也把耳朵竖了起来,脚底下也提了速往前追了几步。
没办法,这实在是一个很吸引人的话题,甚至权青允还觉得,如果能借此机会把夜温言跟帝尊之间的故事给套出来,那他被挤兑这一场也是值得的。
可惜夜温言不上这个当,说什么都不接这个话茬儿。但好在也没有再追着夜飞舟扯他跟三殿下的事,这倒是让夜飞舟松了口气。但是后面等着听的两个人就好生失望,权青允这会儿是真希望夜温言再损他几句,然后夜飞舟就再追问几句,这样没准就能把嘴撬开了。
但是夜飞舟没再问,夜温言也没再说,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就剩下坠儿累得呼哧呼哧。
这座山很高,小一个时辰才爬了一半,再往上去就有些陡,权青允就说:以后如果开山种花,还是要修一条山路出来,那样上来下去的也更方便些。说完就回头瞅坠儿,那丫头,你要是再慢一点儿,咱们可就要看不着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