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猛地一巴掌拍到夜温言肩膀上,手劲儿那个大,差点儿没拍碎了瓦,把夜温言直接拍到屋里去。
夜温言一脸惊恐地看向封昭莲,眼里是说不出的惊惧,你是要杀我灭口怎么着?
不不不。封昭莲有点儿不好意思,劲儿使大了,阿言你别害怕,我怎么能杀你呢!再说,你那非人类的本事我又不是没见过,杀不起杀不起。我给你揉揉。说着就动手去给她揉肩膀,一下一下的,别说,揉揉捏捏的还挺舒服。
夜温言指挥她:往上一点儿,西北角。稍微轻一点儿,你这个手劲儿实在有点儿大,一般人真受不了。我说封昭莲啊,这一世你是女子了,咱们就不能太爷们儿,所以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这个捏肩膀的力道,你都要有所收敛。
封昭莲觉得那样不好,我要真变得跟娘们儿一样,你不觉得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吗?
夜温言回头瞅她,老半天都说不出话,直到封昭莲被她看得实在受不了了,她这才道:大姐,你上辈子是男人当成了女人过,难不成这辈子你打算女人当做男人活?咱能不能正常一回?何况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着要找那位白衣七殿下吗?难不成你是找他拜把子的?
他要真能跟我拜把子,那也行。封昭莲说得还挺认真。
夜温言简直无语,那你再说说,回归月可能要嫁人是怎么回事?
封昭莲正色起来,就是我那缺德皇表兄想偷偷把我和亲给北齐的事儿,只要我一回去铁定穿帮。那我爹娘就得想办法啊,就得让他断了这个念头,否则有一回就有两回,防不胜防。所以我估计,回去之后他们的主要任务应该就是给我找婆家,赶紧把我给嫁了,以此方法绝了我皇表兄的念头。
那就更得好好当个女人了,否则你怎么嫁人?总不能让人家娶个兄弟回去。
我不能嫁人!封昭莲说得干脆,我怎么能把自己像个女人似的嫁出去呢?就算要嫁,那也得是嫁给玄天华那样的神仙,这是我两辈子的梦想,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切。夜温言翻了个白眼,刚才还说要跟人家拜把子呢,这会儿又非他不嫁,封昭莲你能不能有个准头?到底想咋样?
我想喝酒!她收回手,不给捏肩膀了,刚才我突然拍你,就是因为想到了喝酒这个事儿。你说这良辰美景的,再有我就要回归月的这番别离的情绪,咱俩要是不喝点儿酒说得过去吗?阿言,你承不承认我俩是这天底下最最特殊的人?我们有着共同的秘密、共同的朋友,将来要做的也是同样一件事。我们早晚是要一起去找阿珩的,所以咱们得开心些,不能太伤感。喝酒的气氛最好了,把酒对月,畅想一下未来,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找着阿珩。
这事儿夜温言觉得靠谱,到不是觉得喝酒靠谱,是觉得一边喝酒一边琢磨怎么找到阿珩这件事特别有意义。于是她点了头,行,你去找酒吧!
封昭莲乐呵呵地滑下屋顶,蹦蹦跳跳地找酒去了。
夜温言翻了个身,变趴为躺,仰望着没几颗星星的夜空。
这尘王新府的客居院儿里并没有藏着暗卫,她早以灵力探查过,封昭莲住的地方实在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那四殿下相信封昭莲,还是因为他如今实在无人可用。
她并没有让灵力施放太远,所以不知道这府里其它地方还有没有人藏着。她只是来找封昭莲说话的,只要这一处地方干净,其它的她也不太在意。
只是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那种感觉说不太好,像是愧疚,又有点儿心虚,多多少少还带着些想要弥补的情绪,却不知该弥补人家点儿什么。
三殿下说当年的黎妃娘娘没有死,只是毁了容,还疯了,被他秘密藏了起来。
如果她治好黎妃,救命之恩是不是就能抵了?
可惜,毁容好办,她动动灵力就可恢复。但疯病却不是那么好治的,那是脑子里的病,是三魂缺了一魂,七魄缺了两魄。她不是慕惊语,招魂补魄的事她不会干。
何况当初听三殿下说起这件事时她就曾分析过,四殿下的手都能从归月伸回北齐,很有可能黎妃活着的事他是知道的。可既然知道,为何不去搭救呢?
唉!夜温言对月长叹,这个人情不好还啊不好还。这可真是一道无解的题。
封昭莲回来了,很没形象地往回跑,手里拎了两只酒坛。到了屋子底下就压低声音喊她:阿言,阿言,快点儿使个术法把我给接上去,我手里拿着东西,不能爬梯子了。
夜温言坐起来,很大方地送给她一个腾空的术法,再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儿坐下。
封昭莲感觉很不错,以前觉得阿珩就够神的了,结果你比她更玄乎。也行,这样以后你俩见了面,这天底下就再没人能欺负你们,我也跟着沾光。她把其中一坛子酒递过去,来吧,庆祝咱们相识一场,庆祝咱们有共同的朋友和秘密,也庆祝咱们即将要短暂的分离,先干了这坛子!话说完,咕嘟咕嘟就开喝。
夜温言也喝,但不可能真把一坛子都干了,那样封昭莲就还得再去找一次酒,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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