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叹气,这还真是因为她二哥。只道夜飞舟啊夜飞舟,叫我这个做妹妹的说你什么好。你有在仁王府称王称霸的本事,你在自己家怎么就硬气不起来呢?但凡你能硬气点儿,我也不至于总像个叛徒似的,在家里有事没事就为二房的儿子出头。
四小姐这边请。平阳继续领路,边走边说,让四小姐见笑了,府里这点事很快就会处理完,侍卫和暗卫会亲自送她们离开内城,绝不会再让她们踏入内城半步。
夜温言摇摇头,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也懒得理会。当初人是三殿下自己找的,现在也是三殿下自己想要送的,那就请他一力承担责任,不要总拿为了谁来当借口。
是,四小姐说得是,奴才都记下了,一定会同殿下说,殿下也一定会听四小姐的。
坠儿听着就有点儿懵,她小声问平阳:难不成你家殿下真看上我家小姐了?不然为啥他一定会听我家小姐的话?我家小姐啥时候还能上仁王府来做主了?
平阳赶紧摆手,不不不,小丫头你可别瞎说,殿下对四小姐是尊重,绝对没有逾越之想。这话可说不得,可说不得。至于殿下为什么听四小姐的,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知殿下吩咐了,从今往后仁王府上上下下对待四小姐,要像对待二少爷一般,无论四小姐何时到府,都不可阻拦,四小姐在仁王府畅通无阻,包括殿下的书房,那也是随时都可去得的。
坠儿就更糊涂了,这到底是为啥啊?
平阳表示真不知道,最后干脆扔出来一句:可能就是爱屋及乌吧!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进入了书房范围。
书房门外一边一个站着两名黑衣暗卫,见夜温言来了立即跪拜,齐声道:见过四小姐。
夜温言没怎么样,到把坠儿给吓了一跳,这几乎让她以为是帝尊大人的事穿帮了,她家小姐提前享受帝后待遇了。要不然仁王府的人怎么会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
你留在外面候着,让平阳照顾你。她跟坠儿说话,说完又对平阳说。我这丫头一天没吃东西了,你最好给她弄些点心什么的垫垫,要不然饿着肚子脾气容易暴躁。
坠儿想说她不暴躁,但确实是饿了,便没再吱声。眼瞅着夜温言推门进了书房,又将门关起,这才同平阳商量:最好给我来碗大米饭,我实在饿得不行了。还有,我家小姐也一天没吃,你最后再备些饭菜送进去,点心什么的也来点儿,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平阳一刻不敢耽搁,赶紧就去办了。
书房里,夜温言端端坐在桌案后面,权青允一点都不含糊,见她坐稳,立即单膝跪地,道了声:仁王权青允,叩见夜四小姐。
她对此并不意外,相反的,要是师离渊来过,这三殿下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是个傻子。于是点点头,受了他这一拜,再抬抬手,淡淡地道:起吧!
这一抬手间灌了几分灵力进去,权青允就觉得好像空气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托了他一把,让他几乎没用自己使力就已经站起来了。
他大惊,看向夜温言的目光中满是畏惧。
她便同他说:我不是吃人的恶魔,所以你不用怕我。往后也不必见了我就拜,我还想过简单日子,并不想成为这天下间的异类。人们心中有一个师离渊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我。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权青允立即点头,明白,请四小姐放心,我知该怎么做。往后在人前便还是同从前一样,私下里,在下唯四小姐之命是从。
你唯我的命是从是没有用的。她告诉权青允,我没有收小弟的心思,今日请帝尊到你府上来也不是冲着你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如何如何,咱们两个并不熟。
权青允想了想,说:慢慢的不就熟了么。不管帝尊大人驾到是冲着谁,总归都是要我来感激、要我来承这个情的。四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飞舟这十几年都是我在照顾,他跟我比跟他的爹娘都还要亲,所以你们救了他就跟救了我是一样的。
既如此,你便说说该要如何感激吧!夜温言靠在椅背上,勾着眼睛看他,脸上的冷漠叫人望而生畏。但权青允却已经顾不得畏惧,他满心满脑子都是今后一定要同这位夜四小姐搞好关系,不管人家收不收小弟,他都得一辈子追随。毕竟追随夜四小姐就相当于追随帝尊大人,这天底下谁又不想追随帝尊呢?天知道他贵为皇族,最羡慕的竟是泉州计奴。
我将手里的山头、庄园、良田、宅院全都送给四小姐好不好?权青允到也真是不含糊,一开口就送出了全部身家,直接就把夜温言给听笑了。
我又不是那贪得无厌之人,要你那些房地有什么用呢?就是之前那六座大山我也是要给银子的。她说到这儿顿了顿,随即改口,但我听我二哥说,你手里京郊的大山一共有十二座,除了给我的六座,你手里还有六座。如果三殿下真想表示一下心意,不如将另外六座也给了我,回头咱们一并算银子。如何?
不如何。权青允摇头,山给你,银子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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