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带着太医来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没进门,就飞出来一只翡翠花瓶,“滚!”
听着阮娇中气十足的声音,太医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也不像是发病的样子啊,转头就看到秦云暄手疾眼快,一把接住,然后抱着那个花瓶站在门口,抿了抿唇道:“你别生我气了,让太医给你看看吧,万一被气坏了,也能及时发现不是?”
门外的太医:“……”
门内的阮娇:“……”
这别具一格的道歉方式真是令人耳目一新,连系统都被他这个务实的脑回路给惊住了,【这、这人是个憨批吧?哪有这么哄人的,怪不得没有女人缘,白瞎了那张好脸。】
秦云暄还在门口气……哦不对,是劝阮娇,太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开了口,“老夫听夫人的声音没有什么大碍,将军您要是真的担忧夫人,就少说两句话,让夫人安静休息会儿吧。”可闭嘴吧,你再说两句夫人没犯病都要被你给气病了!
太医说完就拎着自己的医药箱慢悠悠地走了,他不搀和小两口闹别扭。
秦云暄也听出了太医言下之意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我走了,你放心,这两天我就让人去找工匠,到不了天气变冷的时候,就能造好。”
秦云暄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抱着花瓶的手紧了紧,想把花瓶放门口的台阶上,不过想了想又抱走了。
系统跟阮娇说的时候,阮娇整个人都无语了,“厉害了,不但往我身边塞一堆人看着我,诅咒我犯病,还顺走我一个花瓶?”
这个花瓶是阮娇的嫁妆,从皇帝私库里拿出来的,并不是凡品,阮娇是觉得挺好看的就顺手放在床头了,顺手砸秦云暄的时候,没注意到,等扔出去的那一瞬间就心疼了,见被他抱住,阮娇还松了口气,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倒是识货,抱着就不撒手了!
这个被顺走的花瓶,最后被秦云暄抱回了书房,然后摆在了书案上。
晶莹剔透的漂亮极了,与他朴素性冷淡风的书房格格不入。
于是,每一个来他书房的部下,都忍不住将视线放在上面,猜测将军突然摆上这么一个流光溢彩夺人眼目的花瓶,到底有个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迷惑敌人?
谁都不知道,秦云暄倒真没什么目的,拿回来只是因为他以为阮娇扔了就是不要了,这瓶子挺贵的也很好看,留在阮娇门口,万一怒气上涌的她再给砸了,实在是浪费,要是能卖了,不知道能给多少将士们换来粮食或者棉衣。
他一心疼,就带回来了,等到抱回书房后才反应过来,这等珍品可能是宫里给阮娇添的嫁妆,御赐之物是不能买卖的,他先前的想法只能作罢,就顺手放桌上摆着看着了。
秦云暄盯着花瓶的眼神还有点可惜,叹了口气,他想继续处理公务,但是想了想还是摸出了地图。
不若还是送她回京吧。
他可以护送她远一点,路上哪怕绕一些,也尽量都要有人接应。
好不容易选好路线,他长出一口气,打算过会儿等她消气了再告诉她,拿起底下人刚送进来的信,最上面的信封上,是属于楚霄龙飞凤舞的字迹。
以前和好友通信,秦云暄只觉得很高兴。
两个人幼年相识,楚霄并没有因为皇子的身份而高高在上,在他家逢巨变的时候,还一直写信支持他,甚至还想办法赶来边关相助。
只是如今再看到他的信,他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情绪。
在他心里,楚霄一直都是很完美的友人,所以在知道他一直因为救命之恩饱受阮娇的纠缠的时候,他一直觉得是楚霄这人就是太好了,才会被缠上。
每每他都忍不住替好友鸣不平,甚至后来还做出了娶阮娇帮他解决麻烦的举动。
他之前一直没觉得自己做错了,直到最近,站在阮娇的立场上,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迷惑。
甚至最近闲暇的时候,虽然明知道不应该怀疑,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细想。
之前,楚霄一直不拒绝也不答应,纵容阮娇的纠缠,嘴里说着不忍心伤害她,但是在阮娇自己吞药强行碰瓷被他拦下来的那天,楚霄也没有任何阻拦,甚至默认了他向皇帝求娶。
楚霄他真的就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是个完美的人吗?
秦云暄面色一变,忍不住为自己这么想好友而愧疚,收敛了纷乱的思绪,才拆开了手上的信。
扫过问好的话,看到后面一行字的时候,他的瞳孔剧震。
后面的内容他已经全都看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楚霄写的那句,他要来边城了!
阮娇要去京城,他为了拦下了她,还惹她生了气。
结果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阮娇的爱慕对象、他的好友要来边城了?
秦云暄:“……”
不行,那他们俩在路上岂不是会碰上?
将手里的信扔到桌面上,秦云暄火速再次拿出地图。
嗯……让他看看哪一条路回京,才能跟好友的路线错开。
……
突然被告知可以收拾东西回京,阮娇懵逼了好一会儿。
她看着秦云暄,忍不住开口,“你搞什么?”
秦云暄背着双手站在她面前,听到她的询问后,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虽然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却惹的你一直不高兴。我想了许久,这样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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