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还是在梦里么?”
怔了半晌,江蓠在如梦似幻的朦胧的感觉中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那魅人心魂的面庞,“沈君玉是真的好看啊,无论是梦中还是在现实中都好看……”自顾的说着,以为只是梦话。
沈君玉被她弄醒,豁然睁开了双眼。
江蓠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沈君玉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问道。因刚刚睡醒,他的声音喑哑得不行,莫名的有些勾人,江蓠的心头微微一缩,连忙低下了头。
“我……我这是哪里?”江蓠语无伦次的问道,语气略显尴尬。却一时没有意识到自己还靠在沈君玉怀中,只觉得她的手被沈君玉抓得有些疼。
沈君玉见她这模样,一时分不清她是真的羞涩还是在做戏。
看着她半晌,沈君玉若有所思,而后一本正经的答,“你在我怀中。”话说完,耳根悄然通红却不自知。
“啊……”
这话一出,江蓠似被烫到一般,瞬间从沈君玉怀中滑落。
太丢人了!江蓠心中大呼。
她怎么会在沈君玉怀中?
发生了什么?
想起昨夜。
昨夜……她不会对沈君玉做了什么吧?
抬眼打量一眼四周,这才发现他们此刻竟是在马车内。
又忙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完好无损;又抬头来看沈君玉,见他衣衫也还是整齐的。这才松了口气。
沈君玉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倒是觉得有些稀奇起来,故意问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把你怎么样?”
不屑的笑了笑,“江蓠,你以为发生了什么?真相不过就是你昨夜醉酒,死活不愿意回家,非得霸占我的马车,要睡在我的马车里。”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必说了!”
江蓠扶额,又羞又恼。她也认定昨夜一定是她缠着沈君玉不让他走,不然沈君玉也不会委屈在马车里过一夜啊。
罪过啊!
江蓠心中暗暗忏悔。
她竟在梦里和现实里都玩命的缠着沈君玉,沈君玉一定恨死她了吧。
忽然想起昨晚沈君玉问她为什么的话,心中难得的生出了一丝愧疚。
选择他的原因是什么?
这她倒是没有认真考虑过。
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每次出现得比较巧合,她用得顺手而已吧……
气场弱下去许多,江蓠朝沈君玉轻声道歉,“对不住啊,我酒后有些胡闹,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沈君玉听着她的话,看着她,心中却暗想:她总是这样吗?
她总把恩和怨分得那么清,道歉也总是随口就来。
方才心情分明还算不错的,但她这一句道歉的话说了出来之后,他心里莫名不舒服起来。
奇怪得很。
眼神黯淡了下去,沈君玉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有些乱的衣衫,一言不发下了马车。
高昊和景行早就醒来,在不远处聊着天,听见他们二人的声音,此刻也走了过分。
沈君玉下了马车,在车外站住,朝着马车说道,“既然醒来了,你便早些回家吧。”
景行与高昊见沈君玉沉着一张脸,以为是江蓠又欺负他了,心中又担忧起来。
其实来说,沈君玉被江蓠欺负,景行只是担忧和心疼,高昊却是十分愧疚和自责,因为高昊一直认为是自己的武功不如江蓠,才任由沈君玉被江蓠欺负了去,这一刻,高昊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勤加练武,至少不能总在第十招就被江蓠制服了啊……
江蓠也很快走下马车。清晨雾水里,站着面色都不太好看的主仆三人,江蓠瞧着他们,心中却微微一暖。
昨夜,便是他们三人护了她一夜么?
虽然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好自己,可是沈君玉这份细腻的心思,倒叫人有些感动。
“多谢三位了。”江蓠下了马车,便笑盈盈的朝他们主仆三人拱了拱手,景行与高昊忙说都是应该的,沈君玉却看都不再看江蓠,转身便上了马车。
“回家!”沈君玉不快的声音很快从马车里传来。江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刚刚没有惹到他吧?
江蓠眉头微皱,暗自琢磨着的时候,沈君玉他们的马车便已经缓缓动了起来,很快便朝沈府方向驶去。 。。。。。
到了家里,天已经大亮了。
沈君玉心头仍有些不痛快。
这份不快中,同时还增加了一分忐忑。
他很少有夜不归宿的时候,有时候朝务繁重,他也最多会在礼部歇一晚,其他时候便几乎没有在外面留宿过。
可昨夜,他却同江蓠在马车内呆了一夜,这若是父亲母亲问起了,他要如何说?
忽然感到头有些疼了起来。
连忙吩咐春华给他准备沐浴的热水。他至少得洗掉身上浓烈的酒味才行。
又叫来高昊景行吩咐了一番,他们二人连连保证不会将昨夜之事说出去,这才微微放心了一些。
热水很快准备好,沈君玉转身便去沐浴。
等沐浴出来,身上终于没有了酒味,又换了熏了香的衣衫,这才到厅堂去和父母一起用早膳。
这日是休沐之日,沈德泽穿得比较随意,人看起来也比平时和蔼了许多,更难得的事,没有板着一张脸了,见了沈君玉,他也只是笑着说吃过早饭之后好好睡一觉再去忙公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