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往常上课的时候还热闹,今天来的不止有学生,还有家长。
简易的上课铃打响,沈凌深吸了一口气,踩着高跟鞋缓步走上了讲台。
“各位家长好,同学们好,我是沈凌。”
台下的人们,无论是学生还是家长,亦或是不明所以被一封邀请信叫来的女孩子,全部都在这一刻,露出了怔忪的表情。
他们今天之所以全部到场,是因为他们亲眼见识了季柯的厉害,他们知道上课的老师是季柯,所以满心期待的来到了学校,想看看这位全能的季老师到底是怎么教书的。
一起来支教的这位女老师,他们也知道,但这人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他们也没在意。
万万没想到,他们很多家长甚至推掉了今天上山去干活,就为了来听这节课,却没听见季柯讲课,而是这个女老师上了讲台。
女的老师,能讲好什么呀?
有个学生的父亲直接将这质疑问出了口:“季老师,今天你不讲课噶?”
站在一旁的季柯轻轻摇摇头,“今天的内容全部由沈老师来讲。”
听到季柯的回答,那位家长当即就不高兴了,“季老师,家里还有事要忙呢,我先走了。”
说着,他起身,直直就要往教室外头走。
其他跟这位父亲一样想法的家长也是,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行动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一时间几个孩子的家长几乎都站了起来,打算回去,不听课了。
季柯猜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早早地就站在了门口。
“各位家长,反正时间不长,不妨留下来听一听?沈老师的课很精彩的。”
他嘴上说的客气,实际上早就用身体堵住了教室的门。
几个家长不想听,想直接走,但这小房子确实只有一个门,要走就必须得季柯让开。
村民们互相看了几眼,最后还是那个打头离开的村民一挥手,说:“算了算了,一个小时,我就给季老师一个面子。”
几位村民又坐了回去。
与刚来时不同,他们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情愿。
实际上不止是家长,连几个学生也都不太情愿。
其中情绪最严重的就是莫金贵。
自从学校分了年级以后,季柯和沈凌的支教任务就开始重新分配了。
从沈凌教文科季柯教理科,变成了沈凌教一、二、三年级季柯教四、五年级。
莫金贵作为整个村子里最有天赋的孩子,他入学就是五年级,除了入学当天,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跟沈凌有过交集。
他觉得沈凌是没什么本事的,首先是刻在骨子里的观念,觉得女人没什么价值,其次是亲眼所见,如果沈凌很厉害,为什么只教那些低年级的小孩儿呢?
所以听到季柯说他今天不会讲课以后,莫金贵就直接把笔扔到了桌子上。
像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他的脾气,他还故意使了点劲儿,让所有人都听到了摔笔的声音,等有人回头来看,他还故意摆了张臭脸。
沈凌也注意到了他的动静,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完全没把小孩儿发脾气放在眼里。
说来也奇怪,她从邀请信发出去就开始紧张,一直到刚才学生没来齐的时候都还在紧张,可真正上了讲台,说完那句自我介绍以后,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有什么可紧张的呢?
她生在一个艺术世家,父母都是被国家所承认的大艺术家,虽然她是艺术生,但森严的家教让她一直保持着好成绩。
当年高考,她以专业课文化课双第一考进音乐学院,文化课甚至接近六百分,怎么可能教不了几个小学生?
她从小就跟着父母到各地演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么面对几个村民倒开始紧张了呢?
沈凌扫过台下的学生和家长,他们虽然心怀不满,但此刻也安静了下来。
差不多了,沈凌翻开讲桌上的教案,扬起笑容,“感谢各位家长和同学们的配合,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
他们给五年级小孩儿规定的课程是六年级衔接初一的内容,一个年级的公开课讲一个半小时,共分两节小课,一节课四十分钟。
前四十分钟讲数学,后四十分钟讲语文,中间十分钟休息。
沈凌的知识储备确实是不如季柯,准确来说应该是,在这个世界里,没几个人的知识储备能比得过上个世界是航母主设计师的季柯。
但学习很厉害的人,讲课不一定是厉害的。
季柯讲课的水平还算不错,能给学生讲懂,也能解答学生的问题,但他距离讲得好,还有一点距离。
而沈凌正好相反。
沈凌是典型的非常会讲课的老师,这跟她从小就听父母给学生讲课,到全国各地办讲座有关。
一个枯燥乏味的知识点,她可以讲得诙谐生动,甚至让从来没上过学的学生家长也能听懂。
沈凌先简单的讲了下知识要点,接着就是讲例题。
小学六年级有很多应用题,沈凌把所有的应用题都套上了村子的现状,她用数学思维告诉在座的所有人,当你们在务农或者赶集的时候遇上什么情况,应该怎么解决。
实际上为了俘获家长们的心,她讲的内容不止是小学六年级会学到的,还有很多是中考,甚至是高中才会涉及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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