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洲哑然,这相当于直接给他连升数级,他甚至踩在了张总监的头上。
一般来说,升到这种职位需要工作个五年到十年,而有些人一辈子也无法坐到这种位置。
然而,翟向笛现在直接给了他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也就是说,在翟向笛眼里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秦鹤洲只能向他不停地道谢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翟向笛笑而不语,只是把烟头往烟灰缸里面抖了抖,眯了眯眼睛,他的语气在缕缕烟雾中颇有一种追忆往事的感觉,
“陆祁这个人,我认识他二十几年了,怎么说呢,他运气倒是好得很,你看他现在是天晟的董事长,而我不过在他手底下的分部替他打工,你说当年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人,为什么如今却是如此天差地别呢?”
“运气。”秦鹤洲勾了勾嘴角,漆黑的眼眸看上去却是一片深不见底。
有一类总喜欢把一切原因都归结于运气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
“所以你要好好地把握自己的机遇啊。”翟向笛忽然伸手指了指他。
“那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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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幕中不见星光,秦鹤洲径直从酒店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他从口袋中拿出翟向笛递给他的纸条,看了一眼后将其揉成一团,扔进了面前的垃圾桶中。
翟向笛的谋划很好,可以说是步步为营。
但他有一点没有算对。
那就是秦鹤洲这个人,他从来就不是什么从底层爬上来为了利益不择一切的“穷小子”,钱对于他来说从来都不是那么重要。
秦鹤洲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夜幕中走向了对面的停车场。
他很久以前就问过系统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陆式破产了,陆凌川没有那么多钱了,自己还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系统当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顾左右而言它地说了一句,
【选择权在你自己身上。】
那一刻,秦鹤洲忽然明白了,如果他一开始就选择吃软饭的话,他或许永远都完成不了这个任务。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绑定这个“吃软饭”系统。
但在冥冥之中早他已做出了决定。
对于秦鹤洲来说并不存在什么中庸之道,他一旦下定决心去做的事情那就算是赌上一切他也要完成。
只是翟向笛是只阴险的老狐狸,在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拥有十成的把握一次性扳倒对方之前,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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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鹤洲第一天去总部任职的时候,就去董事长办公室见了陆祁。
身后的人对他议论纷纷,比他第一次踏入分部更甚。
他们说新来的销售总监身后大有背景,否则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到这么高的位置。
他们又说或许他真的是个人才,年纪轻轻就从名校毕业,没有突出的能力和天赋绝对不可能得到董事长的认可。
最终,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无论怎样,像秦鹤洲这样的人就是天之骄子,这种人他们从出生起就注定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他的生活就应该没有烦恼。
陆祁双手交叉在办公桌前,神情一如既往地肃穆,紧紧皱起的眉宇间像是有一条填不满的沟壑。
“我知道你是凌川介绍来的。”陆祁说,“但是你今天坐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秦鹤洲挺直腰板坐在陆祁对面的椅子上,神情显得很专注,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是因为我的老朋友翟向笛向我推荐你,把你推到了这个位置上。”说道着陆祁伸手敲了两下面前的桌子,“我通常不喜欢让一个人连升数级,突然间坐到一个本不属于他的高位上,不管是才华也好还是天赋也好永远没有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来得实在。”
“您说得是。”秦鹤洲注视陆祁的眼睛说道。
“但是,既然是翟向笛推荐的你,我选择相信他。”陆祁话锋一转,“我今天和你说这番话的目的只是希望从今天起你把自己当作一个按照常规入职的员工,做好你本职的工作。”
秦鹤洲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随即离开了陆祁的办公室。
在他踏出董事长办公室门的那一刻,无数条视线同时聚焦到了他身上。
在他们眼里,秦鹤洲这个人的长相和他的背景一样高调,他肩宽腿长、气质出众,光是穿着西装往那里一站,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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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左右,秦鹤洲刚回到家。
他打开密码锁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他立即察觉到了有些不对,他的观察力向来很敏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玄关处的鞋子和地毯都移位了。
房间里应该有人。
秦鹤洲瞟了一眼鞋柜,便知道是谁来了,他悄悄地勾了勾嘴角,并没有打开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假装不知情的样子。
走到客厅的时候,双眼忽然被一双从背后伸出的手蒙住,掌心的触感一片冰凉,他再熟悉不过了。
“谁?”他佯装意外地问道,但声音里的笑意却出卖了自己。
对方没有出声,而是转到了他的身前,在拿开双手的一瞬间将嘴唇贴了上去。
唇间立即传来温热的触感,秦鹤洲睁开眼,自然而然地伸手搂着陆凌川的腰,低下头在一片漆黑的客厅中和他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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