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解决你的困扰。齐乐人苦涩地说道。
宁舟并不觉得有多失望,反而下意识地为自己的贪心自省:没有关系。抱歉,是我提了过分的要求
虽然我无法为你改变世界。至少在我的面前,你可以永远做你自己。齐乐人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那就去做众人的英雄,等你疲惫了,受伤了,需要依靠了,就回来做我的宁舟,好不好?
宁舟浑身一震,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的脑海中毫无缘由地出现了梦境一般的画面:
那是一座奢华至极的行宫,宫殿内燃烧着蜡烛,满地是跪落的恶魔,它们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富丽堂皇的殿门被推开,长大后的他穿着一身染血的戎装,留了一头长发,低垂着猩红的眼眸,目不斜视地从长长的绒毯上走过,每一步都留下刺目的血色鞋印。
他笔直地朝着尽头的黑铁王座走去。
王座上,美貌多情、艳丽妩媚的魅魔端坐于此,好似那本来就该是他的座位。
他丢下剑,抱起魅魔,紧紧地拥抱着他,试图从他的后颈与发梢间获得能量。
自然清新的气息驱散了满腔的血腥味,内心深处躁动的恶念与破坏的欲望再一次偃旗息鼓,回到了黑暗的深渊里,他又可以支撑下去了。
魅魔调皮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得意地汇报着他折磨恶魔们的成果,每一句挑拨议事团成员的话语都刻意而大声。
恶意满满的魅魔毫不掩饰他装腔作势的造作,绵软甜腻的声音本该是床笫间让人欲罢不能的享受,此时却成了催命的死刑令。
每一位被点名的议事团成员都在颤抖,恐惧着王座上的那一位朝它们挥剑。
这或许是身在地狱中难得的乐趣,他心想。
当他怀抱着魅魔的时候,那些日夜折磨着他的毁灭之欲终于平息了,他的心中唯独燃烧着另一种渴望,只对着他深爱的王后。
他渴望他的伴侣,从身到心都在渴望。
魅魔心有灵犀地抬起头,直勾勾地注视着魔王波涛汹涌的红眼睛。
忽的,他嫣然一笑,捧着魔王的脸颊吻上了他的嘴唇。
一片死寂的行宫内鸦雀无声,唯有唇齿交缠的水声轻轻地响起,还有魅魔甜腻的喘息声。
没有恶魔胆敢抬起头,上一个大胆抬头的恶魔领主已经被砍掉了头。
它们唯有满怀怨恨与痛苦,诅咒着这只把持了魔界权柄为所欲为的魅魔。
宁舟醒了。
极夜的永无乡,太阳要到正午前后才会升起,但他的生物钟却规律地在该起床的时候叫醒了他,从不管他是否失眠到凌晨才合眼。
出乎意料的,昨晚的他没有沾一滴酒,却依旧睡得很好。
他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做了一场梦,却想不起里面的细节,只记得梦见了齐乐人,他们似乎
看着睡得毫无防备的混血魅魔少年,宁舟涨红了脸,他掀开被子的一角看了一眼,轻手轻脚但是速度飞快地溜下了床他就知道会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
总之,在齐乐人醒来前把所有问题解决掉!
齐乐人睡得香。
他也做了梦,梦里他挽着宁舟的胳膊摆足了妖妃的款儿,在魔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把那群骄奢淫逸胆大包天的恶魔们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就是当妖妃的快乐吗?他上头了!
醒来时,齐乐人怅然若失,沉思起了等这个副本任务结束,他一定要带着宁舟风风光光地回魔界,好好整治一下魔界糟糕的风气。
至少不能允许在洗手间的墙里卡着奇怪的人形生物了!
宁舟呢?
齐乐人终于清醒了过来,跳下床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宁舟不在,洗手间里也没有人。
咦,大清早的,浴室里竟然有水迹。
齐乐人挑了挑眉,他不记得宁舟有早上起来洗澡的习惯啊
哦,他好像明白了~
青春期的男孩子嘛,懂的都懂!
房间的大门打开了,宁舟从食堂里带了早餐回来:你醒了?
你醒好早哦,我都没发现。齐乐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起来还冲了个澡?
宁舟一声没吭,把藏在怀里防止冷掉的早餐一股脑儿塞给了齐乐人。
齐乐人看着他红通通快要冒烟的耳朵,差点憋不住笑。
他摆出了一副靠谱前辈的样子,把宁舟扒拉到了桌子边,一边啃着早餐,一边语重心长满脸严肃地说道:趁现在有空,我给你讲讲青春期的烦恼。
宁舟:???
齐乐人在心里吐槽教廷不做人,根本没有生理教育课,说不定还宣传什么自助餐有罪之类的歪理邪说。
说干就干,齐乐人琢磨了一会儿,认真地开口道:就从人体的发育过程开始讲起吧。
宁舟:!!!
男生进入到青春期以后,生长发育加速,受到荷尔蒙的影响,偶尔会出现齐无证上岗的生理老师乐人开始了他的课程。
这位老师是如此不讲究,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大大咧咧地啃着面包,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纯情少年内心剧震。
每一分每一秒,宁舟如坐针毡。
终于,在齐乐人讲到同性恋是一种正常的性取向的时候,宁舟再也坐不住了,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夺门而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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