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修看着主动被陆楚白牵起的手,嘴角弯了弯,眉宇间的不快顿时消失,连脚步也轻快起来。
师尊的掌心温热,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手很快沁出了汗,黏黏腻腻的。
一阵人挤人,另一个壮汉不下心撞在了陆楚白的肩膀上,陆楚白身体向一旁倒去,下坠的身体及时被郁子修捞住,扣进了怀里。
陆楚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对着郁子修道:“多亏有你。”话音未落,后面有人又撞了他一下,陆楚白的身体不由得更往前,跟郁子修紧紧贴在一起。
他甚至可以看见郁子修鬓边的一点碎发,以及对方的耳根快速变红。
这段街道特别拥挤,陆楚白根本没有机会离开郁子修的怀抱,他刚拉开点距离,被人群拥挤的力度再次挤到了一起。
郁子修的胳膊有力把他护在其中,陆楚白的后腰被郁子修的手按住,两人的姿势宛若恋人一般亲密。
耳边沸腾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陆楚白眼里只有郁子修,对方眼底浓烈的情感几乎要溢了出来,烫得陆楚白下意识低下了头。
郁子看他的那种眼神,乍看之下,含情脉脉的。
旁边有个话本摊子,陆楚白寻了个机会开口:“门主,你先放开我,让我过那边看看。”
熙熙攘攘的人群,陆楚白的身影仍然紧紧吸引着郁子修的目光。
陆楚白回眸看了一眼,郁子修眼中的深情未变,陆楚白的心也变得炙热。
即使相隔人山人海,有情人的眼神也无法被阻隔。
话本摊上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故事都有,陆楚白却一本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郁子修那双乌黑的凤眸。
他随意选了几本放进储物袋,再转头,竟然瞧不见郁子修了。
人呢?左看看,右找找,不见郁子修的人影,陆楚白茫然地四处转。
从他身后忽然响起郁子修低沉的声音,他心心念念的声音:“吃烤地瓜,新出炉的,还有地瓜条。”
油纸上躺着他最喜欢的烤地瓜,陆楚白嘴角的笑意藏不住,眼角眉梢皆是欢喜,嘴上却道:“这种太过甜腻的东西,我不太喜欢吃。”
郁子修微似笑非笑,扬起手:“是这样吗?那我扔掉。”
“浪费可耻,我勉强帮门主解决掉。”露楚白伸手去接郁子修手里的东西,对方却抓得稳稳的丝毫没有想放开的意思。
“想吃的话,可以。让我喂你。”郁子修贴近陆楚白的耳畔,“这就是我看的话本里面的内容。”
一股滚烫的气流顺着陆楚白的耳骨,震得他整个耳廓都是麻麻的,心里仿佛抹了一层蜜糖,想说什么,对上郁子修眼底涌动的热烫,陆楚白一个字也说不出。
郁子修反握住陆楚白的手,两人进去酒楼包间,这酒楼不仅气派,竟然还有一张床榻!
陆楚白看得目瞪口呆的,这到底是酒楼,还是青楼?
床榻上的被褥全是大红色,连帷帐也是薄红,热气窜到陆楚白脑盖顶,他怎么会选择这间酒楼,这不是带郁子修来开房吗?
陆楚白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十分精彩。
饭桌就在床榻前面,他们要坐在床榻上吃饭。那红艳艳的床榻让陆楚白简直不忍直视。
陆楚白干巴巴地说:“门主,我没来过,这家酒楼新开的,我根本不知道里面是这个调调。”
郁子修唇线弯了弯:“你解释什么?本来我没怀疑你。”
本来没怀疑,现在怀疑了。很好,陆楚白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就在他以为酒楼所有的乌龙他领略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看到菜单的陆楚白再次懵了。
夫妻肺片,鸳鸯戏水,合欢酒,心心相印粥,百年好合汤……
“这……这怎么回事?”任陆楚白脸皮再厚也顶不住了,让他怎么点菜,来一盘夫妻肺片以及百年好合汤,说不出口,打死也说不出口。
郁子修问:“怎么了?还不点菜?”
陆楚白灵机一动,“把你家特色的,拿手的菜全上来,再来两壶好酒。”
“客官要最畅销的酒吗?”
陆楚白点头:“自然。”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
八个菜一起上来,没想到伙计一口气报了菜名,伙计的语速很快,陆楚白想喝止都来不及。
“客官,您要的鸳鸯戏水,合欢酒,心心相印粥,百年好合汤,夫唱妇随饼……另外合欢酒两壶。”
陆楚白恨不得立刻夺门而逃。
郁子修胸腔微震,喉咙里滚出几声低笑。
陆楚白受不了了,冷着脸站起身,“不吃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酒楼。”
他皓白纤细的手腕被郁子修抓住,“别走,浪费可耻,你说的。我们吃完再走,我先给你倒一杯合欢酒。”
露楚白的舌头仿佛被烫了,“什、么合欢酒,你……”
伙计递过来两只脚长一些的杯子,笑眯眯道:“二位客官,合欢酒要用这种喝交杯酒的杯子喝,寓意长长久久。”
露楚白仿佛被人踩了尾巴,“你怎么还不出去?我们怎么喝酒,你少管。”
“客官,我们酒楼的规矩,只有你们喝好了,准备上床榻休息,我们才能离开。”
露楚白脑子嗡嗡的,他扯出一抹笑容:“要么你自己出去,要么从窗户飞出去,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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