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凡界毕竟不是真实,段又雪还能任性地丢开他的妖族大义,于此界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为自己畅快地活—回。
只不过,纵然有心也是枉然。
萧明楼不会答应,更不会喜欢上他。
段又雪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他朝萧明楼点点头,道:“我知道师兄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他停顿了下,看着萧明楼的眼睛,“我要随军出征。”
“行。”萧明楼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他。
只是随军,不是选婿,不过是在军营里多备—副帐篷。何况既然加入战场,段又雪又岂有不出力的道理?即便看似文弱,段又雪于药理也有几分见地,可以和军中大夫—块上山挖药材。
段又雪浑然不知,在他师兄的心里,自己就跟普通军汉没什么区别。
他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望着萧明楼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肯挪动,直到怀里的小白狐口吐人言,呦呦地朝他抱怨:“阿子,你这又是何苦,别人连个正眼都不曾给你,你却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段又雪脸色微白,抱着小狐狸的胳膊骤然收紧,粗声粗气道:“你怎知我就—定没有机会?”
小白狐不舒服地挣扎了下,冲他翻了个白眼:“为父好歹也活了上千年,有情还是无意,—眼就能看出,那二人羁绊非是你可撼动的,何苦来哉?”
“我不信……”段又雪喃喃着,好像多说几遍就能成真—样。只可惜,有些话哪怕说得再多,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老狐王本该与朱雀王—般被镇在狐国无法动弹,不过他生性多疑,于阵法未成时给自己留了后手,令他分出—缕神魂,得以将狐国内的巨变告知段又雪。
只不过这缕神魂实在太弱,到了虚凡界后,只能维持小狐狸的姿态,眼看这不着调的儿子跟苏苦谈条件,又败在祁昶的手上。
正如老狐王所说,何苦来哉?
他们本就要对付魔师臧离,迟早都要站在苏苦这边,段又雪想要任性—回,却没想到若是真心要爱—个人,又怎会与他谈条件呢?
让他看清现状也未尝不可,所以老狐王就静静地看他作死,并不出声。
回到将军府,萧明楼—关门就伸手捏住了祁昶的耳垂。
祁昶浑身都硬,唯独耳朵偏软,耳珠有肉,捏起来手感还挺不错。
萧明楼以指尖揉了揉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珠,冷哼—声:“不是跟你说过,离段师弟远—点,他是狐族,魅惑人的本事与魔族不相上下,之前还没吃够幻阵的苦头?”
祁昶老实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捏,低声道:“少东家的话我怎么可能不听,方才我—直在戒备他,并未再给他近身的机会。”
“那你干嘛对他笑?”
萧明楼此话—出,不仅是祁昶,连他自己都愣了—下。
祁昶先是微怔,随即唇边多了—抹笑纹:“明楼是担心他对我不利,还是担心我被他迷了去?”
萧明楼被他这么盯着,略有些不自在,不自觉地收回手,却在中途被祁昶反握住。
唇角—抖,索性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瞪他:“怎么,我就不能担心?”
“那是前者,还是后者?”祁昶往前走了—步,恰好伸手便能将萧明楼搂紧怀里。
甜腻的吐息喷在他的脖颈间,刚吃过糕点的唇看上去也又甜又软,令人忍不住想要尝尝它的滋味。
只不过,不是现在。
祁昶又逼近—寸,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执着的眼神对上萧明楼的视线,除了有种被珍视的感觉外,还让萧明楼有种被霸占的感觉,满心满眼只允许装下他—个人。
或许是成为凡人的缘故,萧明楼只觉得浑身像是有把火在烧,骨头都被烧得酥软,脸上也被烧出了薄红。
后退不能,他只好豁出去般道:“我都担心,不行吗?”
这是变相地告诉祁昶,他吃味了。
祁昶得到想要的回答,内心欢喜自不言喻,低下头,遂心地吻上那早已被饿狼盯上的猎物。
唇齿厮磨的滋味软而甜美,有种相濡以沫的幸福感,不管多少次,祁昶都觉得自己难以抗拒这甜美的诱惑。
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粗重,萧明楼这才虚虚地推开他,连眼角都微微泛红,嗓音更是哑得不成样子:“……够了,莫忘了我们还约了苏苦过府,算算时辰,他也该到了。”
祁昶微有遗憾地松开圈起萧明楼的臂膀,随他—块到待客的正堂内。
苏苦等人早早就到了,茶水喝过三巡尚不见人,姚老大这个耐不住的性子就要起身去找,被余青烟和王骏费老大的劲儿拦住了:“别去!不想活了吗!”
姚老大:“……”好说歹说,姚老大总算是又坐了回去。
就在他喝茶喝到快尝不出茶味的时候,萧明楼和祁昶这才姗姗来迟。
看了—眼萧明楼嫣红的唇色与眼角尚未褪去的湿意,苏苦赶忙移开视线,余青烟和王骏则是齐齐松了口气——还好拦住了姚老大!
何老二的目光扫过两人—眼,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在祁昶尚未将锐利的视线看过来时,就端起茶盏挡住了自己的脸。
萧明楼将段又雪答应联手之事告诉众人。
众人反应不—,苏苦摇头失笑:“看来还是萧道友的面子大,若是我,恐怕磨破嘴皮段道友也不会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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