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两捧土缠绕在一块,又有一片细细的黄沙将这两团土裹在其中,最后散落于大地,再也分不清彼此。
王骏抹了把眼角的泪:“他们这算是,一家团聚了吧?”
“是。”萧明楼嘴角微弯,肯定地说。
祁昶将印章与妖丹收好,转头看向萧明楼:“少东家,接下来——”
话音未落,祁昶的声音便被周遭所有房屋倒塌的巨响给掩盖,无数仅剩断瓦残垣的房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碾成了齑粉,甚至连最后的形状都再也维持不住,扑簌簌地落地成土!
“不好!”祁昶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扑向萧明楼,带着他就地滚了几圈,将人护在死死地护在怀中。
正如王骏的猜测那般,到了危急关头,他根本顾不上旁人,更不在乎自己,只会一心想去保护萧明楼。
避开轰然塌方之地,祁昶这才喘着气与萧明楼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只是眼底仍是后怕不已,颤抖的手一直紧紧地搂着萧明楼,眼睛不住地打量怀里的人:“少东家,有没有受伤?”
因为阵法被破,整座空城瞬间恢复到了几百年后该有的模样,早该被埋没在历史长河中的黄土,瞬间土崩瓦解,被困缚在其中的亡魂,也裹挟着数百年来的怨恨冲出阵法,主动吞噬残余的阵法,令整个田口镇瞬间湮灭!
而他们几人方才站在小镇中央,遭受的冲击也是最大的。
“咳咳咳……”萧明楼在尘土中咳嗽起来,闻言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这里空气太过浑浊,呼吸不畅。”
他咳得眼眶泛红,嘴唇抿出一道鲜红的痕迹,又可怜又可爱,这般软软地趴在祁昶的怀里,用沙哑软糯的嗓音说着话,简直令人心肝都要颤抖起来。
祁昶深呼吸了一下,不慎被黄土给呛住,差点要像萧明楼那样咳嗽出来。
萧明楼好笑地在他脸上戳了戳:“都说这里气息浑浊,你还吸那么大一口气做什么?”
祁昶摇摇头,心里想的却是:不憋一大口气沉入丹田,他要如何压抑内心躁动不已的冲动?
“少东家,你先待在此处别动,我去找王骏与余青烟二人。”祁昶到底是没忘记这两个小跟班,还算是有良心的。
萧明楼点点头:“好,我就在此处等你。”
那二人被流沙冲走掩埋,也不知被埋在了什么地方。
此时田口镇的异样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外界感知,被发现不过是迟早的事。不过萧明楼却趁祁昶不在身边,手指一弹,打出一枚符篆,精准地落在远处的城墙上。
顿时,一道无形的结界倏然张开,将田口镇裹在其中,任由外面黄沙漫天,也无法感知此地的异样。
随后,萧明楼又取出四只手指粗的小小木偶,略一沉吟,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滴落在木偶之上,随手埋入黄沙之中。
做完这一切,正好祁昶领着王、余二人回来,萧明楼见状,已经来不及止血了,他只能心虚地将手指含在口中。
可惜祁昶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异样:“少东家,你的手指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被石头划破了点。”萧明楼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祁昶不疑有他,走到萧明楼身边蹲下,轻轻握住他的手,将那已经被吮得几乎看不出伤口的手指捧起,“这里的石头都带着沙子,不将脏血挤出来的话会化脓。少东家且忍一忍,待会我给你上药。”
说着,祁昶便用力挤了挤他指尖的伤口,看见一滴鲜血被挤出,这才松了口气,又自然而然地将那颗通红的血珠含入口中,舌尖一卷,粗粝的触感令萧明楼倒吸一口气。
祁昶却仿佛毫无所觉,很快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伤药,帮他细细裹上。
萧明楼别开视线,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好了。”祁昶眼睛亮得像是会发光,抬起头,深深地看向萧明楼,“少东家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没了。”萧明楼略显瓮声道,“我们还是尽快出发吧,再待下去,段又雪迟早会找过来的。”
祁昶眼神似乎掺了些笑意,他温柔应道:“好,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祁昶:少东家这是害羞了吗,好可爱。
萧明楼:闭……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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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大虞国视龙凤胎为祥瑞,视双生子为异端。
绵妃辛辛苦苦怀胎十月,躲过各种宫斗陷害,好不容易拼去半条命生下孩子,结果一看襁褓——
很不幸,一对双胞胎,还都是带把的。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心腹宫女焦急地问。
绵妃撑着剩下半条命,在两个孩子之间看了又看,终于用尽最后的力气,指着其中一个奶娃娃道。
“从今天起他……她,是个女孩!”
还是个婴儿的萧杞便被母亲指凤为凰,从此以后成了大虞国的祥瑞,最受帝王宠爱的“女儿”。
辛辛苦苦隐瞒性别活到十八岁,老皇帝摩拳擦掌打算给爱女选婿。
萧杞:“……”
不行,看上去越是聪明英武的大好青年都不能找,分分钟就会识破他的伪装好吗!
必须找个没脑子的纨绔子弟,最好在家不受宠的,体弱多病的,下一秒就能嗝屁的,看上去很好骑……很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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