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昶也在看到几名天机门弟子时露出警惕之色,快步挡在萧明楼身前,手中飞剑仍旧保持即刻出招蓄势待发之势:“你们离开秘境前,不是还说要给周安青报仇的吗?”
几人听了之后狂汗,反应最快的林飞白赶紧道:“误会!都是误会啊!我们当时被魔头蛊惑,纯属鬼迷心窍,不干我们的事啊!”
没错,背后搞鬼的都是魔主黑渊,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对少东家可是非常尊敬的好吗,就连他们门主,都说少东家与他是过命的交情,十分放心把他们交给少东家。
说起门主,林飞白又忙解释道:“是门主让我们恢复正常的,我们几个受少东家帮助良多,所以也想为少东家出一份力,便依照门主的吩咐来到此处,为少东家排忧解难!”
“还排忧解难呢,你们不给我拖后腿就很不错了。”萧明楼轻笑一声。
林飞白挠了挠头,一脸着急地推开木质门扉,示意二人:“此地不宜谈话,还是进去再说吧!”
祁昶看了萧明楼一眼,尽管他并不想再和三大仙门所有牵扯,但见萧明楼面上并未露出抵触之色,反而兴致勃勃的模样,也只好作罢,只是走在他身侧时压低声音:“多加小心。”
萧明楼对他点点头:“放心,如果是苏苦的安排,我倒是觉得这回会有惊无险。”
就算他们被困在这座如意轩里,萧明楼也没当真把坐镇在此地的金丹期放在眼里,之所以没有在谈崩的第一时间冲出大门,只是为了想多了解一下皇甫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这如意轩生意庞杂,客流如云,每一层做的都是不同的生意,如他们在第一层看到的拍卖品,和第五层顶级客栈般的庭院小筑,中间那三层另有别的营生,都是不太方便探听消息的地方。
何况身后尚有追兵,想抓个人来仔细盘问,都不可能了。
而苏苦安排的人却恰好在这个时机和他见面,显然是用天书掐准了时机,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会通过弟子给他带话。
有备而来比毫无准备要好多了,没准苏苦那边会给他带来一些特别的消息,让他能据此布局。
萧明楼这般想着,便跟在林飞白等几个弟子身后迈过颇有雅趣的天井,走进绿树掩映下的一间堂屋。
樊项正要在客座找个地方坐下,就被杜鸿云敲了一下脑袋,皱眉斥道:“这里有你坐的份儿吗,你总是惹少东家不快,还看不懂眼色,给我一边站着去!”
樊项当即张大嘴巴,憋屈得满脸通红,最后只好委委屈屈地站起身,连最远的一个座位都不敢坐,站到了墙角边。
杜鸿云殷勤地用衣袖擦擦主座上的两个座椅,扫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对萧明楼和祁昶道:“二位请上座。”
杜鸿云是天机门这一批弟子中的佼佼者,曾几何时,他对萧明楼也是充满傲慢和猜疑的,哪知几个月过去,竟成了比七情宫弟子还要狗腿的存在。
若是七情宫弟子在此,怕是会自惭形秽。
萧明楼倒也不觉得受宠若惊,而是掩唇打了个呵欠,端起手边一盏热茶喝了口:“说吧,你们门主到底让你们给我带我什么话?”
杜鸿云看了林飞白一眼,后者马上意会,先为萧明楼介绍起如今外面的形势:“少东家有所不知,二位是从仙府秘境脱离的修士中最晚上岸的,所以可能并不清楚——如今擎云宗的掌门孟豫,就在白沙城守株待兔,等着将你抓回擎云宗!”
林飞白提到,擎云宗的弟子们和他们一块离开秘境后,甫一踏上陆地,就以飞信传书通知了远在天边的擎云宗。
孟豫得知消息后更是将整个云外天宫都搬了过来,只因云外天宫不但是擎云宗的大本营,更是一件进可攻退可守的顶级法宝,一旦萧明楼回到东南海岸上,便能即刻发现他的行踪,从而将他囚禁起来。
云外天宫已有上百年未曾出现在人前了,更别说挪动位置,很多人还以为云外天宫是建在一座高山之上,是因山顶终年积云不散,才让它看起来像是漂浮在天上。
实则不然。
云外天宫,本质上与七情宫的第八座行宫并无区别,确切说来,因三大仙门早年经常互通有无,第八宫就是根据云外天宫简化而来的。
十数年前孟豫将云外天宫隐于修真界,不少人猜测他是与萧明楼一战中负伤闭关,所以无心再问天下事,也有人说他遭逢背叛心灰意冷,决定不再过问世事。
可现实却让众人都被狠狠打了脸,一听见与萧明楼有关的消息,尚未确定真假,仅凭低阶修士们的一面之词,孟豫便撇下了高人隐居的假象,急吼吼地不惜动用云外天宫也要将他阻击于东南海域,由此可见——
他不但恨萧明楼,还很怕萧明楼。
怕萧明楼一旦逃跑,有了喘息之机,将来总有一天会报复自己。
“所以少东家,你现在可是万万不能去白沙城了!”林飞白说得口沫横飞,“我这辈子也见过不少顶级法宝,却也是第一次看见会动的云外天宫!好家伙,这座宫殿抵得上一百个白沙城,悬在天上遮云蔽日的,老百姓都见不到太阳,还以为是触怒龙神了。”
百姓们惶惶然不知所措,白沙城主则是敢怒不敢言,渔民出海也是要看天色的,云外天宫不好好待在高峰之巅,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为了抓一个人,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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