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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败?”萧明楼站得累了,又不客气地靠在祁昶怀里,微微抬头,像是在跟他咬耳朵似的,道,“阿丑,你只需记住一句话——金丹之下,修为的差距其实没有那么大。”
    祁昶铁臂般的胳膊托住他的腰,好让萧明楼站得舒服些,低声问:“具体说说?”
    萧明楼揉了揉他的耳垂,眯起眼,惬意得像一只猫,声音也是懒洋洋的:“七情宫开山掌教看得着实通透,将七情推移至五行之气,所以七情宫的弟子们在炼丹炼器上多有成就。阿丑,你不觉得,修真各阶段,与炼丹炼器也没什么不同吗?”
    祁昶漆黑的眼眸又深黑一分,眼睛直直地盯着萧明楼看。
    萧明楼微弯唇角,姿态虽懒,眼底的光彩却亮得惊人,说出来也同样烫在了祁昶的心上:“人体就好比一座丹炉,引气就如引火,本命法宝和天地灵气就是那丹药的材料。成丹破婴,才算是完成了这颗丹药;炼虚归元,就如同是丹药入口,重新化作药液,该治病治病,该养身养身;至于大乘渡劫,那就是看这颗丹药对你到底有没有效,吃完以后有没有变得好看些,入不入得了天道的眼。”
    祁昶听他前面说的那段,还觉得颇有道理,细细思索起来,如拨云见雾,慢慢有座清晰的山峦映在眼前。
    但听到后面,他就知道,萧明楼嘴上又在耍花腔了。
    他哭笑不得:“少东家,别闹。”
    “嗯哼。”萧明楼轻哼,“我也没说错呀,修士就是一座丹器炉,剑修也好,法修也罢,别把自己当人,就能跳出凡人的框架,摸到天地法则的边。”
    这句话倒是真的震惊到了祁昶!
    法修的路子他不太熟悉,但他是个半路出家的剑修,也从东川月那里听来不少“剑随心动”“人剑合一”的话。东川月说过,剑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自己成为一把剑。
    这不是跟萧明楼的话不谋而合吗?甚至,萧明楼的结论反而看得更通透。
    萧明楼见他似有所悟,又伸着指尖在祁昶的胸口轻缓地划了一道,动作暧昧又轻佻,说出口的话语却截然相反:“当然,在你心里还是要把自己当成人的,否则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祁昶慢慢咀嚼着萧明楼的话,眸光微亮,顺势抓住那只作乱的往他胸口上乱戳的手。
    “我明白了,余青烟能赢那修士,是因为他将自己视作真正的铜皮铁骨,他是慢慢将吴檀磨输的。”
    越是保守的人,就越是谨慎,巴不得将战局越拖越久,以为越久就对自己越有利。
    实则不然。
    萧明楼指点余青烟的话还不如对王骏说的多,余青烟上了场后,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撑下去!有王骏得胜的例子在前,他心态上自与吴檀是不一样的,这一个念头支撑着他,令他不知不觉在对吴檀斗法的过程中进入一种玄妙的境界,仿佛自己真的成了个刀枪难伤的铁人!
    而吴檀呢,他错过了最佳的击败余青烟的机会,体内灵力在拉锯战中逐渐消耗。
    体修越战越勇,法修捉襟见肘。
    所以最后,吴檀输了,他觉得自己输得莫名其妙,殊不知,从他决定上场开始,就已经落在了下风。
    祁昶看了眼笑得像只小狐狸的萧明楼,他有点怀疑,之前让兰儿上去闹,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兰儿不闹,这位稳妥的吴檀就不会站出来,安抚那些快被气吐血的弟子。
    若是换成冲动的连英,搞不好余青烟就要输。
    祁昶低头用目光描摹着萧明楼秀柔的轮廓。
    这样的萧明楼,本该让人觉得心机深沉,复杂难解,但祁昶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他这副算计别人的样子叫人移不开眼。
    尤其是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简直动人心魄。
    作者有话要说:  祁昶:好想rua我的少东家,亲亲抱抱举高高。
    萧明楼:喵~
    第四十章
    如此,锦鲤客栈与七情宫弟子的斗法,两场皆胜。
    和萧明楼站在一边的食客们全都满脸兴奋,既诧异又有说不出的畅快,萧少东家安排的人能将七情宫弟子打败,四舍五入就等于他们也跟着压了三大仙门一头,此等如魔似幻之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吹一辈子都够够的了!
    如今就剩下最后一场,众人都不免目含热切地看向萧明楼,想知道他接下来又会怎样用兵如神。
    “这一场,就由我来吧。”
    七情宫那边,眼见两名筑基期的师弟接连挫败,那位玄脉期的孙师兄终于耗不下去了,面沉如水,阴鸷地向萧明楼那边看了一眼。“那个萧明楼确乎邪门,只剩一场,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赢,不然七情宫丢不起这个人!”
    这位孙师兄姓孙名荫,在玄脉初期上滞留足有十年,基础相当扎实,所谓的雷霆老祖和他一比,就是块豆腐渣。
    他前途无限,俨然是这些弟子中的佼佼者,不论是号召力还是实力都是一等一的。
    若在平日里,孙荫说要出马,这些围绕着他的弟子们绝对二话不说,从不怀疑孙荫的实力。然而此时此刻,连输两场的七情宫弟子们,那句“有孙师兄在,此战再无悬念”就像是卡在喉咙里一般,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被连打了两次脸,脸上着实是有些疼。
    连话也不敢说得太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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