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楼拍手大笑:“打不过就回去喊家长,你是还没断奶的幼儿吗?啧啧,贪婪好色、贪功冒进、阴险狠毒、卑鄙无耻、狐假虎威……坏人该有的特质你都有了,高前辈,你还有一样能拿出来看的吗?”他故意上下打量了高鸿一眼,遗憾摇头,“就连脸都不如阿丑长得好,当真是一无是处。”
高鸿此时满脸血污,形象自然不佳,可当他顺着萧明楼的话看向阿丑那张疤痕交错的脸,更觉受到羞辱,忍不住噗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别人都不知道,高鸿其实是个很在乎外貌风采的人。他平时将自己打扮得仙风道骨,袍袖飞扬,且只跟张氏兄弟和萧明楼说话,那是因为他看不上毫无根骨的施小姐和相貌丑陋的阿丑。
这一点他始终藏得小心,却没想到会被萧明楼一语道破,还说他长得不如阿丑好看!
高鸿何止想吐血,他想喝了萧明楼的血!
他本不想将自己的门派说出来,但此时此刻,怒上心头的高鸿根本顾不了这么多:“我是西南第一修真门派飞鹤派的弟子,我师父乃是玄脉老祖雷霆真人!若我能将施家从荒古遗迹中带回的令牌找到,只要回去就能升为亲传弟子,到时便有源源不断的资源赐下,只要你们放了我,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神州大陆上有千千万万的修真门派,飞鹤派即便是在中洲也颇有一些名气的,往年神州大比,飞鹤派的弟子也能在百位天才中争一个名额,何况是在西南边陲?晗城的世家不过是飞鹤派的附属而已,如同张家这般立在飞鹤派羽翼之下的世家多如牛毛,只消他们这些内门弟子一句话便能决定生死,所以张家兄弟才如此捧着高鸿。
高鸿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满以为将自己的门派托出来,便能像以往那样重新被人追捧。
他心里阴暗而恶劣地想到,待会儿他也不把萧明楼当成礼物送给那魔修端木斜了,他要自己将萧明楼压在身下,极尽羞辱之事,还要让那个阿丑在旁边看着。他不是一条忠犬吗,那就让他看看,自己是如何羞辱他主人的!
却不想,萧明楼在听他自报家门后连眼睛都没眨,面色十分平淡:“就这?”
高鸿:“……”
“才玄脉期就自称老祖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修为更高的人啊,不是人人都想被喊老的,能不能有点爱心?”萧明楼掏了掏耳朵,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祁昶摆了摆手,“杀了吧。”
“等等!”高鸿剧烈地挣扎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玄脉……玄脉真人与炼气境界相差何等之远,你们修为如此低微,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我师父,更别说与飞鹤派为敌了!”
“修为再低微,对付你,不还是绰绰有余么?”萧明楼讽刺地看着他,嘴角勾起,菱唇嫩如花瓣,他举手投足风姿气度皆不似凡人,更不像满身铜臭的商人。
此时看着这样的萧明楼,高鸿忽然心中一空,他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被萧明楼的身份蒙蔽了眼睛,竟没有发现他除了那张脸之外,连气质也是天下绝顶,师尊和他放在一块,根本无法与他相比,那通身的华贵高远飘渺难捉之气,连玄脉期也难撄其锋!
炼气期又称养气期,何谓养气,便是将通身驳杂秽气养得纯净灵透,滤出杂质。修炼的越纯正的真元,越是如同山林湖泊日月精华淬炼而出的灵气一般,能与天地之气融为一体。
——萧明楼根本不是修为低微,而是凭他的眼界,压根就看不出他的境界!
是啊,自己的结界为何解不开,为何这个房间里经过如斯大战,这客栈别说被剑光法术炸碎了,就连晃都没晃动一下,就凭这些快要烂掉的木头梁柱,能挡得住那如潮水奔流的攻击吗,别开玩笑了!
然而……就算最后摸到了真相的边角又如何?
望着自己的脖颈处喷涌出来的鲜血,高鸿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住,而那凛冽剑光掠过的气旋却仍在不断扩散,于是高鸿又“有幸”在咽气之前看到了自己脑浆迸溅的画面。
死得这么惨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
第十八章
祁昶收剑入鞘,转向萧明楼:“只有高鸿一人,其余两人应该还在房内,要一并解决吗?”
他眉目冰冷,杀气腾腾,显然是从高鸿眼中看出了他直至死前都没放下过对萧明楼的邪念,胸口盘踞的怒火始终无法宣泄,他恨不得杀到隔壁房间,把张家那两兄弟虚伪的假面给撕扯下来!
在看到高鸿那阴邪刻毒的眼神之后,祁昶只想把什么诱敌入套的计划全都丢在一边,他只想痛痛快快地将这些表面光鲜内里腐坏到流脓的恶心玩意给杀个一干二净。
萧明楼按住他的肩膀,打了个充满倦意的呵欠:“只来一个高鸿正好,留着两条小鱼,才能把大鱼钓上钩,反正我们已经将他的底细和靠山摸得一清二楚了。”
飞鹤派,雷霆真人,玄脉期修为,荒古遗迹……这些加起来放在萧明楼面前也不如睡一个好觉来得重要。
眼下他在祁昶复杂目光的注视中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萧明楼缓缓把头靠在祁昶的肩上:“感觉如何,炼气四层对你来说也不难对付吧?
“别看他被你的剑意克制得死死的,好像很不堪一击,但想想他对付那个牛角大王使出的手段,便知他并非徒有其表。只不过他虽是身经百战,却比不上你从无数生死一线的刺杀中拼杀领悟出来的剑意,你的剑又岂是那些花里胡哨的剑招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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