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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没有说过,我不怕?”阿洋道,“原本就该是我的东西,被你们用一句‘为我着想’就抢走了?是不是我爸的遗言谁知道,即使真的是,我爸也没权力为我选择,谁都没权力!”
    他看向顾缠,“小缠,他们抢了我的东西,我偷回来,有什么不对?”
    顾缠摇摇头,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错。
    “何况他们还天天打我。”阿洋瞥了裴东越一眼。
    “那是因为你天天来挑衅我!”裴东越说这话时不大有底气,当年他确实不如堂弟,却成为继承人,有些挺不起腰板。
    故意联合亲兄弟一起,趁阿洋挑衅时围殴他,以打压他的气焰。
    “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耿陈仰天长叹,心里难受。裴家争着继承家业,一柄大砍刀抢来抢去。
    他们家的玉琵琶没人要,烫手山芋似的,硬塞给自己。不然现在他该在夜场里左拥右抱,岂会沦落在荒山上吹冷风啊?
    简南柯也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他在家族同辈里一直都是一骑绝尘。
    顾缠问:“所以你就偷走剑,带着你阿妈离开了裴家?”
    “没,我亲妈生我的时候就因为难产死了。”阿洋声音低低的,却并没多少悲伤情愫,“阿妈是我养母,我从裴家逃出来以后,是阿妈收养了我,带我来到白蛾子山,和你成为邻居。”
    “行了,灵物给我!”裴东越道,“你已被逐出家门,爷爷说见到你只需拿回灵物,不必再带你回家受罚。”
    “给你?”阿洋不屑于看他一眼,“我凭本事偷走的,你有本事尽管抢回去,没本事就闭嘴。”
    裴东越连连点头:“好,那就让我来试试,你现在究竟有那些长进。”
    裴东越现在真不怕他,小时候打不过,是因为大家学习的都是一样的本事。
    可这十几年来,他接受家族的悉心培养,满腹学识,根苗正红。
    阿洋即使有青光剑气养着,也根本比不上。
    他以树枝代剑:“来吧!”
    阿洋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砍刀上写写画画。
    随后他屈指一弹,“咔吧”几声,厚重的大砍刀表面竟然四分五裂,如剑鞘脱落,展现出青光剑真正的模样。
    顾缠站的近,仔细打量,是一柄青铜长剑,无剑刃,剑身上雕刻满怪异图案,还有一些古文字。
    不等她观察完,眼前仅剩一道剑影,阿洋疾步而出,砍瓜切菜似的朝裴东越身上劈。
    两个人也不用术法,使的完全是拳脚功夫。
    唐励尧是个练武的行家,一看便知道,阿洋和裴东越,如同顾严和他。
    他和裴东越同为“科班出身”,阿洋和顾严则属于野路子,全凭经验和蛮力。
    蛮力如果不能再短时间内压制住技巧,慢慢将会落于下风。
    阿洋显然明白,毫不留情,裴东越很快挂了彩,被他一拳锤的吐血。
    “你这坏种!还真想杀了我?”裴东越也恼了,下手愈发狠辣起来。
    简南柯头疼欲裂:“都是一家人,有话不能好好说?”
    这要搁在他们简家,别说对家人动手,哪怕口舌之争,都会被罚抄家训一千遍。
    “人家兄弟俩打架你管什么?”两个人耿陈都不喜欢,随便打去。
    简南柯快被气死:“等会儿打个半死,怎么去闯将军的老巢,怎么抓蹀躞邪性?”
    “啊呦!”耿陈险些忘了这茬,他们三个都是“辅助”,青光剑才是打手。打手倒下了他们玩个屁。
    耿陈将背后的黑木匣子扔给白小禾抱着,冲上去:“你俩别打了!”
    简南柯也将珍珠伞递给白小禾:“有话好好说。”
    两个打架的,加上两个劝架的,场面越来越热闹。
    “哥,你快劝劝他们别打了!”顾缠在一旁干着急。
    顾严才不管。
    “蘑菇啊蘑菇。”顾缠指着那些惨遭破坏的蘑菇,“蘑菇被杀了好多!”
    这话提醒了顾严,他正经起来,喝道:“你们别打了,这是我家院子,毁坏东西照价赔偿的,一朵蘑菇十块钱,听到没!”
    又大声嚷道,“裴东越你到底行不行?还继承人呢,连个野路子都打不过,赶紧回山修炼去吧!”
    一通火上浇油。
    “别只顾着看,数着点儿蘑菇。”他推了看戏的唐励尧一把
    “哥你……”顾缠无奈极了。
    顾严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了笑,收回来的那只手将帽檐一压,笑容旋即消失,转身回去宅子里。
    墙上有道影子追着他在移动。
    顾严边走边道:“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了,这伙驱魔人除了简南柯勉勉强强,其他一个也指望不上。”还不如指望我,他在心里说。
    “无所谓的。”墙壁上的脸孔声音淡淡的,“我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欲望回去身体里,其实这样也挺好,虽然人不人鬼不鬼的,至少还可以帮你一些忙。
    “你若只是个幽灵,确实挺好。”顾严说,“但你是被蹀躞邪性操控的傀儡,你有真正的自由?今天可以帮我,指不定明天就会被操控着捅我一刀。”
    “不会的顾严。”谭梦之道,“即使我魂飞魄散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顾严顿住脚步,微微蹙起眉头。
    “你不信?”
    “我当然信。”想起少年遇险时她每一次的奋不顾身,顾严转头看向墙壁,“但我不会让你魂飞魄散的。”片刻,又补一句,“尽管放心吧,谭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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