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仑也以为自己不会第二次打电话给秦与,可到了苏城,路过秦与高中时的学校,他让司机靠边停车,纠结半天,还是拨通秦与的号码。
“秦与,是我,陈致仑。”
秦与:“什么事?”
“没什么事,听说你在苏城,我正巧来苏城出差。”
秦与蹙眉:“听说?你跟我妈还有联系?”不然他听谁说?
陈致仑:“不是听你妈妈说的,我跟她好几年没见面。前几天在北京出差遇到熟人,闲聊时聊到你,我本来想请你吃顿饭,他们说你不在北京。”
陈致仑跟秦明艺当年订了婚,连婚期都定下来,他和秦家的人包括秦明艺的朋友都很熟悉,打听到他在苏城,不足为奇。
秦与自认为他跟陈致仑没有再见面的必要:“请客不必,过去那些事在我这里早就翻篇。”
陈致仑了解秦与的脾气,吃不吃饭他并不强求,他好生相劝:“秦与,以后别跟你妈妈吵架,你妈妈管你是为了你好,不管是事业还是婚姻,她是过来人,肯定看的比你长远。”
秦与最烦一个不相关的人拿大道理说教,他说:“我妈妈看的是不是比我长远我不确定,但我眼光肯定比她强。”
陈致仑:“......”
秦与这是在内涵他。
被冷嘲,他也没脾气,言尽于此。
并不是他吃饱撑的没事干来说教秦与,听说秦与为了高中时交往的一个女朋友,跟秦明艺闹了好几年。
秦明艺不同意他找一个不能说话的女朋友,但秦与不听,偏要跟她对着干。
他帮不上秦明艺什么忙,只是希望她往后的日子能过得顺心一些。
这是他欠她的。
“不打扰了,好好照顾你妈妈。”
陈致仑这边刚挂电话,司机转脸跟他说:“陈董,我们的车被人挡住,开不了。”
刚才他趁陈致仑打电话时,下去想跟对方说一声,让对方把车往前挪,不然他拐不出去。
对方置若罔闻。
“什么?”陈致仑皱眉,开窗往外看,前面那辆车不是无意挡着他们的去路,是有人特意在等他。
陈致仑看到那辆车里下来一个熟人,穿着黑色的大衣,气势汹汹。
他推开车门下去,顺带抓了一包烟带下车。
“陆总,好久不见。”不管怎样,该有的场面话还得有。
陆柏声颔首。
“陆老师,早呀。”有住附近的学生,出来到巷子里吃饭看到了陆柏声,隔着一条马路热情打招呼。
陆柏声面对学生又是另一种表情,他笑笑:“早。”
“陆老师,英语分数出来没,我考了多少?”
“128,不错。”
陈致仑倒了一支烟出来,正要递给陆柏声,听到隔着一条马路的对话,他当即怔在那。
老...师,英语分数?
这又是学校旁边。
“陆总,你什么时候...”
陆柏声从路对过收回视线,打断他:“我来苏城教书四年,也是蒲晨和秦与以前的班主任。”
陈致仑错愕。
陆柏声:“怎么,在对付蒲文心之前,没查查我跟她是什么关系,还有没有联系,这几年我又在干什么?就算没查,秦明晗也应该知道,她没告诉你文心是我前妻?”
陈致仑什么没经历过,短暂震惊之后,又回到风轻云淡的状态。
秦明晗还真没跟他透露过蒲文心是陆柏声的前妻。
他把那支烟又塞回烟盒,离学校只有几十米远,不时有学生经过,想来陆柏声也不会在路边抽烟。
他提出:“找个地方坐坐?”
总不能在大马路上算账。
“前边路口左转有家咖啡馆。”陆柏声率先过去。
坐上车,陈致仑把那一盒烟扔到置物箱。
陆柏声能精准知道他的行程以及他人在哪,看来暗中让人跟了他不少时间,然而他毫无觉察。
原来蒲文心跟陆柏声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他跟秦明艺在一起时听说过陆柏声感情不顺,被家里给逼得没办法,离了婚。
但不知道他前妻是谁。
短短几分钟里,他已经捋清怎么回事。
秦明晗借他的手给自己解决掉情敌。
能让陆柏声放弃名利,来苏城当个老师,蒲文心对陆柏声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消息的不对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是生意人,在生意场上讲究和气生财,竞争对手另当别论,偏偏他跟陆柏声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不愿、不想得罪陆柏声,这是大脑给他的最直接最真实的反应。
他当初之所以答应秦明晗帮这个忙,完全是因为秦明艺。
他一直希望秦明艺过得开心,他欠她太多,让她遭受各种流言蜚语,还差点害得秦与丢了命。
他想补偿她,始终找不到机会。
结果有天他接到秦明晗的电话,说她堂姐因为秦与谈了一个不能说话的女朋友,差点抑郁。
为此,他还专程去了一趟波士顿,希望跟秦与聊聊,但秦与拒绝跟他聊任何私人话题,很不耐烦的样子。
他了解到,秦与的女朋友是苏城人,是秦与转到苏城上学后认识。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秦与不会转学。
越想越愧对秦明艺,他才会舍弃利益,答应秦明晗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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