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需要问么?
赵宁觉着自己受不住这样的撩拨了,她移开视线,不去看赵慎淡寡中透着隐约醉意的脸,“我,我要回去了。”
她说话比原先利索了,赵慎原本也没有让她结巴太久,他也舍不得。
赵慎的手绕过她细长的脖颈,迫使她再次与自己靠近,他平复了一下内腹的翻涌,在她眉心轻轻啄了一下,“好。”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赵宁被赵慎放下时,听到他低低的笑了几声。
赵宁就知道,他方才又故意一本正经的说着浑话戏弄她,四哥怎能将他自己当做及笄礼送出去呢?
她即便想收下,她也没那么本事啊。
赵慎牵着赵宁,将她送到梅园,临走之前,道了一句:“四哥说话向来算数,小五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要什么,四哥都给你。”
赵宁在一阵夜风中凌乱,不知思绪飘向了何处,她只觉身子轻飘飘的,被春竹和夏雪伺候着沐浴上榻后,心还在狂野的跳动着。
四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么?他怎能………
在他心目中,她难不成就那般饥.渴他?!
赵宁钻入被褥里,无言以对。
*
次日,赵慎入宫面圣,但他并非从侯府直接出来,没有人知道他事先回来过一次。
时隔一年,帝王明显又苍老了些许,他看着殿中英气伟岸的年轻将军,说不上来是何滋味。
这一年,帝王已经开始着手七公主的婚事,但她一心只惦记着赵慎。
帝王见赵慎俊挺不凡,貌赛潘安,智胜孔明,勇比子龙,也觉之此子可配得上皇家的金枝绿叶。
“赵慎,你这次亲捉了蒙古大王子?想要朕如何赏你?”皇帝对赵慎印象尤为深刻,现在还存着愠怒,若非赵家又立了大功,皇帝都想将赵慎发配边陲,让他吃一辈子的黄沙。
敢负公主?那他就在外打一辈子的仗吧。
皇帝不知因何,一看到赵慎,胸口堵闷异常。
赵慎笔直而立,闻言微微颔首,面上却是敬意不足,“皇上,此人是蒙古可汗长子,早过而立之年,皇上有所不知,当初与王家勾结的蛮夷便是他。”
言罢,他突然抬眸,眸光毫不忌忌讳的对上了皇帝一脸的惊愕。
当初王家被戴上了勾结外邦,卖国求荣的帽子,这桩罪名足以令整个王家彻底覆灭,九族之内无一人生还。
赵慎未必不知道谁是幕后之人,他只不过需要确凿的证据,想要让证据呈现在世人面前,他便只有步步撒网。
王家要的是昭雪,并非仅仅是复仇。
现在正是时候了。若真要复仇,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无法将他自己撇清吧!
皇帝惊愕的神色过了片刻才消散,“好!你干得好,此人身在何处?”
皇帝掩饰的很完美,但赵慎依旧听出了他嗓音中细微的颤抖。
他这次没有说实话,“回皇上,正在押运回京,不日就会抵达京城。”
鞑子数次侵扰本朝边境,帝王多半不会善待这位异族王子,但他需要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皇帝见赵慎有几分熟悉之感,他到底没有因为赵慎的目中无人而迁怒于他,“赵慎,大同军情已稳,你择日起还是去公主宫内当值吧。”
赵慎已不止一次回绝了皇家的好意。
皇帝的脸面岂是说拂就能拂的?这意思很明显,还是让赵慎去公主身边,只要赵慎点头,恐怕赐婚的圣旨不日就下达。
“微臣难担其职,望皇上令择他人。”赵慎风轻云淡的回绝,他像个没有温度的人,不将无上皇权放在眼中。
“你!”帝王气的龙目怒瞪,他这已经不止一次的给赵慎机会了,赵慎真以为公主非他不可了么!
简直岂有此理!
这时,门外小黄门躬身步入乾坤殿,俯首道:“皇上,八王爷求见。”
八王爷与定北侯府已经结为了亲家,他与赵慎已经不算是外人,皇帝没有让赵慎避让,直接宣见了八王爷,“让他进来吧。”
皇帝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八弟不知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他抢了对方的江山,夺了他这辈子最为挚爱的女人。
赵慎唇角微微一动,似是一丝鄙夷拂过,却转瞬归为平静。
他对这个世道的太多纷争都不怎么在意,谁主沉浮亦与他无关,那龙椅上坐着的帝王,于他而言,无非是个尚未迟暮,却已枯朽的路人。
八王爷步履带风,英姿飒爽,输了天下的他,如今反而愈加清明。
“臣弟给皇上请安。”
八王爷正要跪下,皇帝止住了他的动作,“免了,这次你来的正好,玉玲的婚事拖不得了,以你这个皇叔来看,朝中哪位大臣家中的公子合适?”
玉玲是七公主的闺名。
七公主心系赵慎的事已经举朝皆知。
皇帝的意思无非是让八王爷也说道两句。
八王爷看了一眼赵慎冷冽的侧颜,他心道:这桩婚事肯定不能成了!赵慎这座冰佛,竟也有人看上他?
八王爷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但这个媒人他不能做,得罪了皇帝是小事,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还不至于被彻底打压。
可若是得罪了赵慎,他还有机会见着那人么?
八王爷抱拳,耿直道:“臣弟以为廖御史家中的嫡长孙倒是个合适的人选,此子一表人才,学富五车,如今正在翰林院观政,是个不可多得的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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